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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少年揚名 第十七章 遺詔(下) 文 / 水為鏡

    第十七章遺詔(下)()

    「這位小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婦人一陣風般衝了過來,急急問道,一臉的患得患失。

    雖然擁有先帝遺詔,但並不代表就可以救的了竇嬰。現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田蚡得勢,而他又將竇嬰視為眼中釘,從劉徹那裡有看不出什麼苗頭,在朝會之上大多數官員都力主重治竇嬰、灌夫之罪。

    雖然劉徹有朝綱獨斷的魄力,但從他罷魏其侯的丞相位就可以看出魏其侯不得他的歡心,有怎能期盼劉徹從輕發落呢。

    更何況…

    婦人回想起自己前去探監的時候竇嬰曾經千叮萬囑不要打遺詔的主意,但是…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受難呢!

    不過,這遺詔是燙手山芋,不是輕易就能使用的,內容更是連竇嬰自己都不知道,無人敢打開,先帝賜詔的時候就說過非十萬火急、性命攸關不得開啟。如果能夠不用的話,自然是最好了。

    小公子,霍去病卻很是鬱悶,公子就公子吧,還非得在前面加個小字。

    「妾身王氏,乃是魏其侯髮妻,小公子快快言明。」見霍去病臉色怪異,王氏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的:「勿要誑我!」

    這…霍去病可犯難了,難不成告訴她,自己從後世歷史中知道,魏其侯是因為矯詔之罪身死,她現在就是去斷送他的性命,那樣做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視他如瘋子了。

    「呃,我們先換個地方再說好了,我會向你解釋的。」無奈之下,霍去病只好使出緩兵之計,拿眼神瞟瞟左右大幫的人。

    「你…」王氏眼中流露出濃厚的懷疑,顯然已經認為霍去病是在敷衍她了。

    「怎麼?不相信我嗎?」霍去病臉色一變,伸手一指她手中之物:「難道你不是打算用這物搭救魏其侯嗎?」

    王氏臉色劇變,方寸大亂,怎麼都想不到霍去病竟然能夠猜到這個。

    「你怎麼知道?」雖然如此,王氏還是保留著懷疑,害怕霍去病只是瞎猜。

    霍去病冷哼一聲,作勢要她附耳過來,這一舉動又弄得他一陣疼痛。

    「遺詔!」霍去病在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字。

    王氏身子一顫,猛地往後一退,把遺詔緊緊抱到胸前,滿臉的駭然之色,不過隨即面露狂喜,這遺詔連當今皇上都不知,至少這說明了霍去病不是胡扯,對霍去病的話頓時再無懷疑。

    「請公子上車,妾身帶公子前去診治。」王氏盈盈一福,大聲說道。

    霍去病心中暗讚,好一個借口,當真是冠冕堂皇。

    「宮中自有醫者,還要去何處?」見霍去病這樣,衛長公主早就滿臉的擔心了,當下忍不住道。

    「我聞聽魏其侯府上有一良藥,治療我這般情況頗有神效,不知是否?」霍去病轉頭對王氏道。

    王氏一呆,隨即見霍去病連打眼色,明白過來:「是啊,是啊,這是魏其多年前無意中一異人所贈,兩位公主當可放心。」

    見到他們這般,衛長公主一咬牙道:「那行,我也要一起去。」

    陽石公主也在旁邊湊上了熱鬧,拍手叫好道:「同去,同去。」

    霍去病大為頭痛,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好說好歹才大消了兩位公主的念頭,她們年紀幼小,被霍去病一哄頓時乖乖就範。

    霍去病這般做也是無法,可憐魏其侯是原因之一,但也有別的原因在內,現在竇家倒不得,有了他,才會吸引田蚡的注意,而衛氏也可以安全的成長,不至於根基太淺而遭連根拔起。

    要是魏其侯真的死了,那也只能希望田蚡真的發神經而死了,不然以他的跋扈,豈能容得下衛氏。

    「主母回來啦!」魏其侯府的下人見到王氏這麼快就回來,還以為事有轉機,頓時喜動顏色。

    「快扶霍公子進去。」在路上,王氏已經知道了霍去病是誰。

    一青年聞聲衝了出來,入目就見到霍去病和母親一起回來,臉色一變,指著霍去病問道:「娘親,這小兒是誰?」

    「胡鬧。哪有這般待客之禮?還不快請罪。」王氏臉色一變,怒斥道。

    「哼,父親下獄,這個家還是家嗎?誰還管這些虛禮。」青年狠狠一腳踢在一旁木案之上,發洩著心中的不快。

    「義兒,霍公子說能夠相救你父親,你怎麼可以這般,莫不冷了旁人之心。」王氏見他這般,心中也頗為心疼,把竇義拉到一旁,低聲道。

    至於霍去病,自有下人將他扶到席上。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霍去病一肚子鬱悶,自己渾身隱隱作痛,到了這裡還要受氣,恨不得拂袖而去。

    「這小兒…不,霍公子能搭救父親?」竇義見母親怒目,登時改口,但對霍去病還是極不信任,全因霍去病實在年幼。

    「不得不信啊,義兒你還信不過為娘嗎?」霍去病這根救命稻草,就是再怎麼虛幻也只能緊緊抓住了。

    「能讓我看一眼這遺詔嗎?」見他們二人分說,霍去病頗為不耐,身上的隱痛更是提醒著他不可久留。

    「遺詔?是什麼東西?」沒想到竇義一聽,滿臉的茫然。

    「義兒你不知,先帝去世之前給你父親一道遺詔,這事機密的緊,連為娘都是剛剛得知。」

    「那還等什麼,快去救父親啊。」竇義滿臉的喜色。

    「可是這遺詔上言明非十萬火急、生死攸關不得使用啊。」王氏憂鬱道,能夠不用這物最好,看魏其侯的做為就知道干係太大。

    「哎呀,娘親,現在還不是十萬火急那什麼時候是,你將這遺詔交與我,我去求陛下,無任有何後果義兒一力承擔。」竇義凜然道,伸手就欲去取遺詔。

    王氏又怎麼可能答應,怒聲道:「你敢。」

    竇義聲勢一窒,母親積威之下,頓時猶豫起來。

    「哼哼,你們卻不知用這遺詔只是枉送了侯爺性命而已。」霍去病冷笑一聲,打破了兩人的對峙。

    「你這話什麼意思?」竇義大怒,原本就對霍去病不滿,一個箭步跨了上去,揪住霍去病的衣襟怒道。

    「義兒放手。」

    竇義冷哼一聲,滿臉悻悻的鬆開手,把霍去病弄得一陣齜牙咧嘴。

    「公子這話怎講?」

    霍去病掄了掄手臂,活動了一下筋骨,這般雖然疼痛,但對活血頗有效果,他也不是傷的很重,剛才乘車一番顛簸,氣血翻湧已經好上了不少:「這遺詔上只有九字,根本無大效果。」

    「不信,你們打開看看便知。」

    王氏將信將疑,但是想起霍去病先前連遺詔之事都知道,想必自有途徑,一咬牙,打開皇陵,展開了這所謂的遺詔。

    「啊!」王氏剛一掃眼,頓時滿臉驚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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