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感受著四肢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心中憤慨,怒吼道:「張元,我就算是入黃泉,也不會放過你的!!」
「做鬼也不放過我?」
張元聞言,桀桀怪笑起來,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眼中血光閃過。
他雙手朝兩邊一分,森然道:「那我就讓你連地獄都去不了吧。」
「撕拉!」
一陣撕裂的爆響聲從場中傳來。
週遭觀戰的人群皆是不忍心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暗暗的長歎了口氣。
不過,張元臉上卻並沒有顯現出任何的喜悅。
因為預想中的鮮血飛濺並沒有發生。
他冷冷的朝著場中瀰漫的煙塵中拍出一掌,轟開道口子,看清真正情況後,當即就是瞳孔一縮。
只見場中央被兩個真氣熊所撕開的並非是李方的肉身,而是他的一件衣服。
「衣服!怎麼可能是他的衣服!?」
這是一次徹頭徹尾的羞辱,張元現在回想起自己方纔如同傻子般,撕開了李方的衣服,就覺得臉上發燙。
他發出不可置信的吼叫,「是誰?究竟是哪位兄台插手,竟然敢管我們化羽門的家務事,閣下不要命了嗎!?」
「怎麼著?化羽門的事,我管不得麼?」
一個冷漠的男聲在張元頭上響起。
眾人當即就是一陣激靈,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赤/裸上身,黑髮飄揚的俊朗男子正扶著李方站在了樹冠之上,氣勢不怒自威,宛若天神後裔。
「陳風!」
「陳風!?」
眾人中有少部分是來自望月峰的,對於幾個月前風頭很勁的陳風自然識得,此刻發出陣陣驚呼。
「陳風,你可知道宗門為了找你出動了多少人力?現在才出現在我等面前,之前是否是故意躲著我們?食相的趕快束手就擒,同我回戒律堂受罰。否則等到戒律堂人員前來,定要你跪著爬回宗門!」
張元眼見陳風突然出現,雖也有所驚訝,但反應過來後,當即就是大帽子往他頭上一扣,給他潑上了髒水。
陳風聞言哂笑,道:「胡鬧?你以為這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你以為我這幾個月是在這莽山中過家家嗎?!」
陳風雙眼一瞇,張元當即就覺得自己有種被猛獸盯上的危險感覺湧上心頭,後背的汗毛竟然不受控制的聳立起來。
「陳風!你這是什麼語氣?別忘了你此刻涉嫌觸犯化羽門的門規,還屬於代罪之身,難道現在還要威脅我不成!?」張元雖然感受到了來自於陳風的威脅,但是在陳風面前作威作福已久的他,怎麼會輕易放低姿態?
「涉嫌觸犯門規?」
陳風眉頭一挑,說道:「我觸犯了什麼門規?」
張元冷笑,從懷中摸出了戒律堂的令牌,道:「你同周山之間,涉嫌同門相殘。現在趕快給我從樹上滾下來,束手就擒,否則等下叫你見識見識戒律堂的手段!」
「戒律堂的手段?」
「沒錯,別廢話。快帶著你懷裡的廢物,滾下來!」張元依舊用這三個月前看待馬奴的眼光看著陳風。
「你叫誰廢物呢?」
陳風轉頭看了看被張元打成重傷,氣若游絲的李方,雖然雖然言語平靜,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算了,陳風。你快走,直接回化羽門。兄弟看到你活著,這頓打也沒有白挨了。若是同他一路,你定會吃不少苦頭。」
李方看著自己身旁神采飛揚的陳風,咳了口血,艱難的笑了笑,
「呵呵,別在我面前裝糊塗,說的就是你懷裡的李方,怎麼著?你現在代罪之身,還敢當著這麼多人面,對我動武?」張元冷笑,奚落道。
「陳風師兄,大丈夫能屈能伸。林峰一夥人近來在外門隻手遮天,不可力敵,忍忍吧!」
圍觀弟子中有良善之人朝陳風方向傳音道。
陳風對此心生感激,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改變自己行為處事的辦法。
河底同古劍三的幾番追殺,給他本就倔強的性格中又添上了一抹狠辣剛毅。
他看著樹下趾高氣揚的張元,同樣報以冷笑,道:「誰說我不敢?」
將一縷真氣度入李方體內護住心脈。
他雙腳在樹枝上重重一跺,當即整個人帶著聲破空的尖利嘯聲,殺向了張元。
「陳風,你放肆!」
張元眼見陳風殺來,面色當即一沉。
雙手結印間,無數真氣熊影從他背後閃現而出,轉瞬間就將他身後的大青石擊成了粉碎。
「想死我就成全你!」
真氣巨熊奔跑,如同颶風掃過當場。
週遭樹木倒伏,碎石亂走,驚的眾人急退。
『明』見此則在勾玉中怪叫了起來,「中看不中用的破熊,鳥爺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陳風,**他!**他!這點小石頭對你來說算個毛線啊。」
的確,以陳風如今凝結出骨膜的強橫肉身來看,這種程度的亂石如同細雨。
他整個人如同牛魔踐踏當場,真氣在他雙腳下一圈圈炸開,無數亂石在他身旁崩碎。
轉眼間,他就來到了張元身前。
張元見此瞳孔一縮,口中叫道:「陳風,你放肆!竟然不念及同門之誼,對我動手!?」
「同門之誼?你剛才同李方動手時,怎麼沒有想到同門之誼?現在同我說這個?貽笑大方!」
說著,他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身法如同魚龍,依舊逼向張元。
同樣的,張元的雙手也沒有停下,雙手交疊間,掐出古怪掌印轟出。
旋即只見他身後熊影碰碎,化成了一隻巨大的熊掌,朝著陳風頭部狠狠拍來。
「雄霸天下!」
熊掌所捲帶的真氣如若利刃般,籠罩在陳風週身旋轉,霎時就將他身旁土地刺了個通透。
這實在是歹毒之極,陳風若真是念及「同門之誼」,稍有所放鬆,怕是都會在此招下吃個死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