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中南別墅區。
趙家別墅。
趙世坤沒敢叫救護車,而是把自己的私人醫生叫了過來,在家裡僕人的安排下,進了房間給他治療。
謝菁,陰陽散人,還有趙世坤的一些心腹手下,全部站在房門外等著。
這裡的氣氛變得極其凝重壓抑,沒有人敢大口喘息,每個人都是神色嚴肅無比。
過了會,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臉色陰沉的走出來,擺了擺手,低聲說道:「廢了,徹底廢了。真不知道,趙老闆怎麼會摔得這麼嚴重?」
他看著趙世坤身邊的這些手下,尤其是多看了陰陽散人幾眼。
陰陽散人還沒說話,一旁的謝菁忙道:「怎麼會廢了呢?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手術移植,難道不行嗎?」
這名醫生冷聲道:「我是醫生,我比你更清楚趙老闆的身體病情!」
謝菁一時無語,他和陰陽散人是瞭解情況的,當時他們聽到趙世坤的慘叫聲之後就覺得不對勁,於是衝了進去……
他們看到的那一幕,可以說是終生難忘!
趙世坤的下體,不知道是遭受到了什麼重物的極致摧殘,竟然是那麼的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那一地的血,傷口的爛膿,皮開肉綻的男根,只剩下了一點點皮還藕斷絲連的耷拉著……
為了顧全趙世坤的顏面,謝菁和陰陽散人商量著,對外就告訴別人,趙世坤是摔傷的。
「謝菁,陰陽大師,你們進來!」就在這時,臥室裡傳來了趙世坤的聲音,低沉而嘶啞,飽含無窮無盡的憤怒與憋屈。
臥室裡,趙世坤躺在床上,一臉蒼白之色,下身已然是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繃帶,如包粽子似的。
「趙老闆,您、您請息怒,養好身體要緊。」謝菁唯唯諾諾的說道,根本就是不敢看他,害怕他遷怒到自己頭上,那可就完蛋了。
陰陽散人是趙世坤請來的,所以沒太多的顧忌,直言不諱的說道:「趙老闆,您在燕京,是有什麼仇人嗎?」
趙世坤死死地盯著他倆,久久無語,然而額頭上暴起的青筋,以及緊握成拳頭的雙手,無一不是在述說著內心的狂怒!
他這一生都不會忘卻,之前在遺珠堂二樓的包廂裡,自己正準備得到溫雯的身體的那一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鬼影般的傢伙,手裡拿著一根無比堅硬的棒子,狠狠的打爛了他的下身……
「您,看清楚了那人是誰?」謝菁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剛看了趙世坤一眼,迅速把目光轉開,因為自己實在是受不了趙世坤那雙被怒火盈滿的猙獰的眼睛!
趙世坤臉色陰寒可怕,咬著牙狠狠地說道:「一根棒子,一個很年輕的傢伙……雖然沒看清楚是誰,不過我大概知道那人的來歷了。他就是吳天!全城通緝的小和尚,吳天!」
「小和尚?哪個和尚?」謝菁一頭霧水,如今燕京市公安局出示的全城通緝令,還不至於擴散到每一個老百姓都知曉,他不知情也算是正常。
陰陽散人站在一旁直搖頭,歎息道:「唉,沒想到又是那個小和尚!真是孽障!全城通緝這才幾天,他居然又出來禍害人間了,這等頑劣之徒,最好不要落入貧道的手中!」
「全城通緝?小和尚?」謝菁還是一頭霧水。
陰陽散人懶得多做解釋,他現在是趙世坤身邊的謀士,得力助手,是趙世坤花大價錢請來的,而謝菁這樣的小角色,不過是趙世坤的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隨時可以丟棄,甚至抹殺。
所以,陰陽散人都懶得多看謝菁一眼半眼的。
趙世坤躺在床上瞇著眼睛,痛苦而猙獰的呢喃著:「我沒有看錯,就是吳天那個小和尚,該死的混賬東西!吳天,我要將你千刀萬剮,我要殺了你,碎屍萬段!」
一陣陣低沉的咆哮,夾雜著趙世坤滿心的怒火,若非是陰陽散人與謝菁都是知情人,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恐怕會認為此時此刻的趙世坤已經癲狂發瘋了。
謝菁不敢多說話,如今他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陰陽散人欲言又止,看著趙世坤逐漸緊握的拳頭,再看看他那憤怒到了極點的神色,只能在心裡暗暗感歎著:別說是趙世坤了,任何一個男人,只要是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下體完全被毀掉,這輩子還能不能繼續做男人都是未知數,攤上了這檔子事兒,能不憤怒?不發瘋都是好的。
「陰陽大師!」忽然,趙世坤喊了一聲。
陰陽散人亦步亦趨的走過來,一臉恭敬之色:「您請講,請吩咐。」
「陰陽大師,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曉,除了你我之外……」趙世坤臉色陰沉的可怕,緩緩說道。
陰陽散人瞥了謝菁一眼,頓時明瞭,低聲道:「在下明白,請您放心。」
後知後覺的謝菁還沒聽出他們這番對話的話中含義,仍舊是滿臉迷茫之色。
「去辦吧。」趙世坤大手一揮,最後看了謝菁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謝菁感受到了趙世坤眼神裡飽含的殺氣,頓時嚇得渾身直哆嗦,一屁股癱在了地上,臉色發白顫聲道:「趙老闆不要啊……不要……我、我也不想的啊,您攤上這樣的事兒,純屬意外,跟我無關啊,放我一馬……求求你……」
趙世坤冷笑道:
「與你無關?溫雯是你的女友,而正因為有你的存在,我和她之間才會發生那種事情,我不僅是沒能得到她,而且還遭受了如此奇恥大辱,你說和你沒關係?天真!」
「趙老闆!」謝菁跪在地上,雙手抓著床沿,可憐巴巴的望著趙世坤。
趙世坤抬起手來猛然往下一揮。
「殺!」
一個字,決絕,果斷。
謝菁徹底慌了神,剛要站起來逃走的時候,陰陽散人忽然衝了過來,雙手猛然摁壓住他的肩膀,旋即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包裝有粉末的紙包,顧不得謝菁的玩命掙扎,直接將粉末包硬生生的塞進了他的嘴巴裡。
「唔唔……唔唔……」
匡當!
彭鐺!
謝菁的手腳胡亂揮舞擺動,渾身上下用力的掙扎,打翻了一張桌子,放在桌子上的熱水壺砸了下來,滿滿一壺滾燙的熱水就這麼直截了當的灑在了他的身上。
「啊!
警戒著是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再動一下試試?試試?畜生,混蛋!去死吧!老天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陰陽散人一臉肅殺之色,全然與之強的謙恭、穩重氣質截然不同,似乎變了個人,從剛才那個高深莫測的得道高人,變成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儈子手!
很快,謝菁的掙扎停止了下來,手腳不再動彈,一張臉變得紫黑髮烏,唇角淌出了一抹血水,卻是濃黑色的,極為恐怖!
「這是斷命散,是在下所學藝修道的陰陽門獨家秘製的,不外傳!嘿嘿,小子,今天算你走運,能死在我陰陽門的斷命散之下,唄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陰陽散人嘿嘿冷笑,鬆開了緊緊扼住謝菁脖子的手,而此時,後者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黑色印記。
謝菁瞬間沒有了氣息,印堂漆黑一片,七竅流血不止,已然是沒有了生命特徵,一命嗚呼了。
「來人,拖出去,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這時候,趙世坤衝著門口喊了一聲,眼看著謝菁的慘死,對他而言,彷彿就是死掉了一隻螞蟻那麼的輕鬆隨意。
陰陽散人一邊用毛擦手,一邊說道:「趙老闆,放心吧,那個小和尚,遲早會死在咱們的手中,只要他敢出現,在下就有的是辦法讓他歸西!」
等到幾名手下把謝菁的屍體拖出去處理之後,趙世坤這才詢問陰陽散人:「我這種情況,還有救嗎?陰陽大師,你們陰陽門神通廣大,我就全靠你們了。」
陰陽散人撫鬚微笑道:「在下定當盡全力來醫治趙老闆您的傷,當下之計,只要找到合適的器官,就可以通過我陰陽門的特殊道法,進行移花接木,相信趙老闆您一定會痊癒的,再展男人雄風。」
「大師真是高深莫測,神通廣大!多謝!」趙世坤大喜過望,當即吩咐人開了一張極有份量的支票,送到陰陽散人的手裡。
「只不過,移花接木必須用活人的器官來移植,況且這器官不是肝臟也不是腎,想要找到合適的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陰陽散人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趙世坤缺失的是男人的東西,只屬於正常的男性所有,如果割掉,那就成太監了,有哪個男人捨得?
趙世坤心中一震,氣急敗壞的吼道:「這有什麼難的?我有的是錢,有的是人脈關係,老子就不信了,難道還找不到貢獻出器官的人?老子花大價錢買就是了,萬一不行,抓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丁過來,直接割掉他們的器官移植在老子的身上,有什麼大不了的!」
被吳天打斷了男根的趙世坤,顯然是比以前更為暴怒而極端,滿腔戾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也是一股濃烈的陰寒毒辣氣息。
陰陽散人賠笑道:「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只要趙老闆發話了,一切都好辦。」
「這事兒交給大師你了,抓一個人回來,取器官,然後滅口!」趙世坤冷冷地說道。至於器官是什麼,自不必多說。
「在下倒是有一個極佳的人選。」陰陽散人忽然靈機一動,微笑道。
「誰?」趙世坤忙問道。
陰陽散人撫鬚頷首微笑:「就是吳天那個小和尚!等到抓到了他,取他的器官,滅他的口,既解決了趙老闆您的難處,又可一洩心頭之恨,豈不是妙哉?」
趙世坤點頭微笑,忽而望著窗外,心想著吳天你這小子,遲早落入老子的手裡,到時候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燕京市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只要你還在燕京,老子遲早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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