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洋洋灑灑的講了兩個時辰,有幾個唐家的子弟都快睡著了,元翠玉和元繡玉也是因為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而有些沉悶的坐著,但是還要裝作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著實是為難她們了。()
夫子講過後,便讓同學們發表自己的見解。元繡玉先舉起了手,之後長篇大論一番,卻很空洞。
夫子示意她坐下,元翠玉又不甘落於元繡玉身後,馬上將手給舉了起來。但是她說的,大多是夫子講過的東西,也沒什麼新意。
之後夫子又提問了唐安然和唐安影兩兄弟,這兩個人可是他的得意門生,均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夫子很滿意。
最後,夫子看向了元錦玉。在剛剛講學的時候,他便觀察眾人了,少爺們姑且不說,這些小姐們中,就只有元錦玉聽的最認真,可是現在,她好像一點想要發言的意思都沒有?
「錦玉小姐,不知道你有什麼見解?」夫子點名提問元錦玉,讓原本坐在後頭的元錦玉,瞬間感覺前面的人都回過了頭,盯著她。
元錦玉先是一愣,之後對著夫子微微一笑:「夫子恕罪,錦玉才疏學淺,著實沒什麼見解。」
夫子見到元錦玉這是真的不想發言了,便也沒有再逼迫。只有唐正則多看了元錦玉一眼,覺得元錦玉是在說謊。
元錦玉其實還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並且不少,但是從多活了一世的角度來看,她那些想法肯定是驚世駭俗的,說出來,又會被元繡玉和元翠玉認為搶了她們的風頭,還是不要說好了。
而且唐安然和唐安影也在這裡,若是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學問,估計就會打消了想娶自己的念頭了。
因為元錦玉不發表見解,這堂課便到此結束了。等著那些少爺小姐們都出去,元錦玉才走到了夫子的前面,恭敬的對夫子行禮問道:「夫子有如此才學,為何不到京城去?相信很多人都想要一個像您這般有才學的軍師的。」
夫子看了元錦玉一眼,忽然就笑了。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竟然聽出了他剛剛講學中的遺憾。
可是那也只是遺憾而已,他不願意離開山東,更加不想去參加朝堂上的爭鬥。
最終,夫子只是對元錦玉道:「人各有志。」
元錦玉聽到這話,也只能微笑著說著:「夫子既然如此講,那錦玉便也不再勸了,但是夫子您若是真的想來京城,錦玉想給您引薦一人,相信他會很佩服您的才學。」
「不知道錦玉小姐說的是哪位王爺?」夫子問道。
元錦玉自然是在為寧王做打算,但是現在還不能直接和這個人說出這番話來,於是她只是搖了搖頭:「待到夫子來到了京城,錦玉自然會告訴您。」
說罷,就這麼行禮告退了。
一行人去用午膳,剛好老夫人和魏奶奶也在,少爺小姐們在飯桌上說著話,老夫人則是同魏奶奶先用好了午膳,從房中走了出去。
此刻路上便只有她們二人,老夫人對著魏奶奶道:「我這相府,這一輩只出落了這麼一個有才學有膽識的,雖然是個女子,但是我相信,若是將相府交到她手上,她也能打理的很好,你是個有慧眼的,不用我再說了吧?」
魏奶奶自然知道老夫人說的是關於將元錦玉寫在族譜上的事情。經過了三日的相處,她也能看出元錦玉是個怎樣的姑娘,原本聽說老夫人要帶來一個庶女,她是沒多在意的,想著不過是個小庶女,能有何等作為?
見到元錦玉後,這想法便被顛覆了。魏奶奶不是什麼迂腐的人,而且和唐老夫人這麼多年的交情,她說想要將元錦玉記在唐家的族譜上,魏奶奶不會拒絕。
「那這件事便按照你說的做吧,明日舉行儀式,至於剩下那個元翠玉……」魏奶奶皺了皺眉頭,她是不想給她也添上去的,元翠玉為人太過於浮躁,同元錦玉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再讓我考慮考慮,晚上再給你答覆。」
唐老夫人也未逼迫魏奶奶什麼,自己畢竟已經出嫁到元家,現在的唐府,是她這個嫂子做主,她若是不同意,自己半點辦法都沒有。
很快,便到了晚上。元錦玉坐在屋中,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似的。
她隨便拿著一本書坐在燈下翻著,晚上有些涼,她還披了一件外衣。
銀杏叫了幾次,希望元錦玉早些休息,元錦玉都推脫說不睏。
將銀杏趕走後,元錦玉剛翻了一頁書,就感覺屋中好像是多了一絲沉香的味道,她回頭一看,差點嚇了一跳。
此刻坐在自己床上,抱著一隻白貓的,不是墨清寒是誰!
元錦玉手上的書,「彭」的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捂著嘴,之後放下來,驚訝的看著墨清寒,小聲又小聲的問著:「小侯爺,您怎麼過來了?」
墨清寒隨手撥弄了小玉的耳朵,等到小玉都快要伸爪子撓他的時候,才放開了手,直接將一封信遞到了元錦玉的身前:「有人邀請我子時同你見面。」
元錦玉愣了一下,沒有忽略墨清寒的話。既然是邀請,那本該是自己寫的,可是現在他卻這麼說,明顯知道,這是別人寫來陷害她。
元錦玉想著怪不得自己今日有些心神不寧呢,接過了信,見到上面言辭懇切,卻並未提及兩人名字,只說今夜子時,要與對方一見,還請他來到她的房間。
元錦玉無奈的將信看了兩遍,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之後,她只能放下了信說著:「這並不是我寫的,若是我想邀請小侯爺見面,怎麼也不會選在午夜。」
這麼晚和一個男人見面,她是嫌自己的名聲太好了麼?
墨清寒慵懶的看著元錦玉:「本侯也知道不會是你寫的。」
一個不願意為自己撫琴,坐同一輛馬車,都離自己遠遠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邀請自己子時見面這種事情來?
「那你知道是誰送的這封信麼?」元錦玉問著墨清寒。
「嗯,查了一下,是你那個姐姐的丫鬟,叫什麼……元翠玉的……」墨清寒說完,元錦玉的目光已經冷了下來。
元錦玉明瞭了,這肯定是元翠玉想要陷害自己。後日離開,若是添族譜,也是明日舉行儀式,她這是自己寫不上去,也要把自己拽下水,簡直太陰損。
不對。元錦玉忽然又想到,元翠玉那是什麼腦子,同別人爭風吃醋在行,論起耍心眼來,她是遠遠不及別人的。若是她做的乾淨利落點,自己或許都抓不到她陷害自己的事。
而且這麼陰損的招數,元錦玉只能想起一個人來——元繡玉。
不知道元繡玉是怎麼說服元翠玉給她當槍使的,元翠玉做出這種事,肯定和元繡玉脫不了干係就是了。
元錦玉又看了一眼墨清寒,心中也慢慢的生了一計。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對於那些想害自己的人,元錦玉就從未心軟過。這兩個姐姐對自己不仁,也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你在來之前,是不是還去了其他的地方?」墨清寒能繞過那麼多守衛來到自己的閨房,甚至避開了門口的銀杏,想來武功應該不錯。
而現在距離子時還有段時間呢,自己不信他不想去看看那個給他寫信的女子是誰。
不過自然不是看上了元翠玉,元錦玉覺得,他這般的男人,該是忍受不了有人這麼戲耍他的。
墨清寒點了點頭:「去了元翠玉那裡,你猜本侯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元錦玉好奇的問著。
「你求本侯,本侯便告訴你。」
「求你。」元錦玉說的極其自然,連個磕絆都沒有。
墨清寒當即一笑,這個元錦玉,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她什麼才好。
「本侯看到……有個男人進了元翠玉的門,這會兒估計還沒出來呢。」
「你怎麼估計的?」元錦玉又問著。
「哦,本王給他們下了點藥。」墨清寒一臉無所謂的說著。
元錦玉猛地就站起了身往外跑,不過才剛剛跑到門口,卻轉過頭對著墨清寒道:「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元翠玉姑且不說,這次自己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元繡玉。
「哦?什麼事,你拿什麼來換?」墨清寒慵懶的問了一句,但是那眼中的笑意,卻沒有躲過元錦玉的眸子。
元錦玉就知道的,這個男人聰明的很,肯定是已經猜到自己想做什麼了。
於是她將信交到了墨清寒的手中:「一會兒咱們偷偷去看元翠玉房間中的男人是誰,然後,希望你去我嫡姐那裡取點東西,之後將這封信,放在那個男人的房中。」
墨清寒一反應,就知道元錦玉想做什麼了。而且這計謀可比這蹩腳的陷害要狠辣多了。
「一石二鳥?倒還真是好計策。你還沒回答,要用什麼求本侯呢?」墨清寒笑著問著,小玉在他懷中喵喵叫了兩聲。
元錦玉知道,自己不付出點什麼,是請不到這個高手幫自己了,於是她道:「我可以為你撫琴。」
墨清寒輕輕拍了一下手:「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