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問安排千落在府中住了下來,既然她不願走,那就留在這,等她慢慢死心。
不同與別的下人,她住在一座單獨的院子中,這座院子是離傾顏最遠的一座,看著君問這樣的安排,千落很想笑,若她真的想對傾顏糾纏不休,他以為他這樣,就能阻止的了嗎?
千落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這麼久發生的事,她這一世的身體也才只有17歲吧!
若放在以前她真的很難想像,才十七歲的她已經嫁過兩次,已經有了孩子,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到她都不敢想像。
傾顏,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愛還是該恨的男人,他讓她迷茫,更多的是心痛,他和她像是一生無緣,卻相交糾纏,她永遠沒有辦法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卿雲,她的夫,他對她的寵溺與關懷,她瞭然於心,若從未遇見傾顏,她也許真的想與他一生相依。
皓軒,一個愛著自己妹妹的可憐人,曾經他們出雙入對,而如今卻都要送自己喜愛的人步入禮堂,同樣的可悲,但她卻比他更能坦然。
還有皇上,還有靈芸,還有清荷,還有太多的人,他們似敵非友,回想著這一年裡,她竟認識了這麼多人。
曾經她覺得嫁入皇室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卻不然,簡單的是嫁娶,難得是心機。
從以前到現在,她都是將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她潛意識的隔絕了任何的心機和黑暗,她天真的覺得,一切都是白色,曾經有傾顏庇護她,有卿雲幫著她,有風樺陪著她,可以後呢?她確定還要這樣下去嗎?那麼又有誰再來保護著她?
玻璃球注定無法在這個世界裡永存,她不能改變這個世界,所以便注定了被這個世界改變。
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滿腹心機,沒有誰從生下來就懂時事,她不求能在萬人之上,只求平安!
她在回憶與意識裡緩緩入睡,夢中是誰將她的手輕輕執起,帶她四海漂泊,又是誰將她推上母儀之位,對她飄然淺笑。
夢,那麼的不切實際,卻又那麼的真實。
次日,天未明,千落便起了來,君府不大,但要從她的院子走到傾顏的院子還是需要些時間。
等走到傾顏院前時天已經微微亮了,陽光照進院中,一聲聲孩子的哭泣傳進千落耳中,這是她的孩子。
他的哭泣是何等的撕心裂肺,聽的千落揪心的很,徘徊許久,終還是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院中,傾顏一身白衣坐在凳上,孩子被放在桌上,手臂處一條傷痕正向外流著暗紅色的血液,孩子無助的哭喊著,邊上的人卻無動於衷。
千落驚呼一聲,衝上前,剛要抱住孩子,便被人抓住了,她看向他,一臉的怒意「你在幹什麼?你不知道他在流血嗎?放開我!」
傾顏臉色一沉,將她丟開冷聲說到「誰允許你來這的,滾出去!」
千落吃痛,揉了揉手掌「混蛋,快救他,他在流血,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她看他的眼神憤怒卻清澈,她的話激怒了他,她什麼身份,也敢教訓他?
他看著她,身上散發的溫度足以冰凍三尺,「你說什麼?」
千落看著他的眼睛,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委屈瞬間湧了出來,淚水也在眼眶中遙遙欲墜。
千落咬咬牙站起身來,進她便可以成功的就在他的身邊,退,她只能回到原位,她沒有選擇,她只能進不能退!
倔強的看著傾顏,她怒到「我說你混蛋,這孩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他,你這個混蛋。」說完,淚水脫眶而出,滴滴滑落,倔強,又使人憐愛。
傾顏看著她的眼睛,冷哼一聲,「君問!」話落,君問出現在了他身後,「主子!」
傾顏看著千落,語氣還是那麼的冷然,「將她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說完他抱起孩子走入房內。
君問看著千落萬分無奈「王妃,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走吧!」
千落微微一笑「既然來了,就沒有走的理由,你動手吧!」二十大板,換自己留在這,值了!
君問歎了歎氣,命人將她帶了下去,自己回到了傾顏身邊!
傾顏為孩子包紮了傷口,見君問進來出聲說道「你說吧!」他絕不是那種玩忽職守的人,屢次放她進他的院子,一定有原因。
君問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讓他老實交代!
「她是謙王妃,這個孩子是她的,但孩子並非姓聶,而該姓君!」
傾顏冷下了臉,卿雲說這是他的孩子,但這孩子又是謙王妃的孩子,孩子又該姓君,那他們是不是說這個孩子是他與謙王妃的?
「君問,我何時與謙王妃相識過?」
君問也是一臉愁色「主子,這孩子卻是你的沒錯,也卻是謙王妃生的!」
傾顏的臉色更沉了,若他真的與謙王妃有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帶她過來見我!」
「她去領賞了!」
傾顏看了他一眼,抱著孩子走了出去!這個孩子他一定要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