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令下發時,二十萬大軍已整裝待發,消息傳到千落耳裡時,她沒有太大波動,她早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他們勸她去送卿雲一程,她卻只是笑了笑,說「他會回來的。」他會帶著勝利回來,她會好好守著這,又何必去?又何必徒增傷感。
軍隊穿過皇城,城裡百姓瑤瑤相送,為他們歡呼。
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出了城,卿雲領在軍頭,鐵甲銀戟,英姿撒爽,左側潤風一身灰袍,羽扇輕搖,右側的連宥戰甲加身,三人游笑著領著軍隊緩緩前行,像是刻意在等著什麼一樣。
城外,一匹白馬將大軍攔下,馬上一位公子身穿粉色衣袍,頭簪白玉,一張妖孽般嫵媚的臉迷惑著世人。
卿雲招手讓大軍停下,駕馬走上前幾步,看著來人心生安慰「你來了!」,來人見著他,笑的更是曖昧,「卿,我實在是捨不得你遠戰邊關,如今我來送你!」曖昧的表情,曖昧的稱呼,給了大家太多的瞎想空間。
聽他一句卿,卿雲也險些招架不住,但他畢竟也是風流過來的人,他要演,他就陪他玩玩駕馬靠近他,一副不捨的模樣「我也捨不得,唉!怎奈世事無常,此次離去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來人更是玩心大起,縱身跳上卿雲的馬,一雙比女子還要纖細的手環在卿雲腰間,這一幕落入將士的眼中又是一陣鄙夷,這樣的人怎能帶他們上陣殺敵?
連宥看著自家將軍,臉上有了絲迷惑,望向潤風想尋求答案,潤風卻只得搖頭一笑,卻也讓連宥微放下心來。
馬上,卿雲感覺著背後遊走的一雙手,心裡一陣鬱抑,讓他生生的忍了下來,只聽身後人說道「卿,不要離我而去,不要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樓!」卿雲的臉抽了抽,深吸一口氣,好吧!他認輸,深吸一口氣,開口說出主要的一句話,想著趕快結束這台戲「如此捨不得,不如便和我一起去,免得生生相思淤積!可好?」
身後人魅惑一笑,等的就是這句話啊!你小子也不過如此,翻身回到自己馬上,微理青絲「如此便聽卿的,我長這麼大還真沒去過邊關,也不知好玩可否!」卿雲無奈一笑,這打仗如此嚴肅的事到了他這裡竟成了樂趣,「去了便知道了。」說完掉頭帶著他回到潤風身邊,沖潤風點了點頭,身後人見著潤風笑了「神機子前輩,久仰大名了!」潤風溫潤一笑,一雙眼睛如同死水,無喜無憂,高深莫測「不敢,千機谷主才是讓人欽佩,在下一介書生,擔不起前輩二字。」
風樺聽他如此說,心中也不禁欽佩了,他的名諱,在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他只是一介書生,身形卻如同鬼魅,說他武功高強,但提筆可破城攻國,他的謙虛不傲,讓人卻也心生敬愛,「既然前輩不可擔,哪風樺也該叫上一聲叔伯,您是卿雲的老師,這聲叔伯理所因當,風樺見過叔伯。」
對於這聲叔伯,潤風點頭受下,雖說只是一個稱為,但卻包含莫大深意。卿雲聽著也是會心一笑,沖二人點了點頭,對著手下將士,高聲喊道「啟程!」「啟程!」「啟程!」。
二十萬大軍又浩浩蕩蕩啟程,趕往死亡的戰場,也許會屍骨無存,也許會功名加身,也許會背叛祖國,也許…也許,太多的也許讓他們無法預料,太遠的前方讓他們模糊不清,但骨子裡的信仰依舊推動著他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