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柏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他小姑父現在馬上達成所願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是事實,當初訃告發下來以後,雖然他小姑一直堅信男人活著,但那段時間真的很痛苦,方妙、安和、靖遙還有他也一直很難受,整個方家就像是塌了頂樑柱一般,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小姑父再不回來,家裡會變成什麼樣。
這時候蘇元柏也明白方歲寒對他說的這番話的意思了,仇恨不能忘,但是更應該珍惜眼前的人,如果他出事的話,方家的人也會傷心,他要報仇,但是也要好好的活著。
看著蘇元柏一下子變的清明的眼睛,林芸希暗暗的長呼了口氣,不著痕跡的瞪了方歲寒一眼,害得她白白的擔心了一場,竟然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
被自己媳婦瞪了一眼的方歲寒表示很冤枉,明明他是很用心的在教導蘇元柏,既有功勞又有苦勞,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不過這事他還是壓在心底,大力拍了拍一臉複雜表情的小孩,「你家的案子我不太清楚,我去找人問問,托人去那邊打探下你爹娘的消息,全家全被流放的話互相還有個照應,邊疆那邊去年並沒有犯人流放過去,多半是在西南,那裡雖然環境惡劣但是沒有戰事性命應該是無憂的,遭罪是避免不了的,你現在應該做什麼自己應該清楚吧?」
一聽方歲寒這話,蘇元柏整個人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過被方歲寒按著他沒跳起來,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他此時的喜出望外的心情,顫抖著聲音問道:「小、小姑父,這、這是真的嗎?」
方歲寒點頭應道:「不知道你家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這是大人應該做的,你個小孩子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我知道你肯定擔心你爹娘的安危,但是這事你暫時還使不上力,所以盡量不要多想,安和還有靖遙他們都很擔心你,你要好好的。」
三個人在廂房裡一直說到了天黑,等一起出來的時候面上俱是輕鬆,看到林靖遙和方安和倆人站在書房的門口看過來,蘇元柏小跑著過去一手一個拉住倆人的手,揚起白嫩的臉,脆聲道:「安和,靖遙,以後咱們可以一起讀書了。」
看著三個孩子高興的抱成一個團,林芸希和方歲寒倆人的嘴邊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事在人為,現在蘇元柏能稍稍的敞開心懷,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雖然家裡其他幾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蘇元柏現在話也多了,眉眼間的郁氣也散去,都非常的高興,吃完晚飯,安頓完大大小小,林芸希躺在床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些事感覺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竟然這麼的曲折。
「元柏父母的事情會很棘手嗎?」側身被方歲寒摟在懷裡的林芸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方歲寒用下巴摩挲著自己媳婦的柔軟的秀髮,微微蹙眉道:「現在還不得而知,明天去打聽打聽再說,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風聲應該也差不多過去了,探探那事應該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讓元柏科考沒問題嗎?不會被別人發現他的身份吧,怎麼說他也是宣王的後人,肯定有不少人認識他,如果被人認出可就不好辦了。」林芸希不無擔心的開口問道。
「這幾年呆在這裡應該沒問題,等考上郡府之後就有些不好說了,不過再過幾年元柏面目張開,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應該是沒法認出來,這個現在倒不用擔心。」方歲寒給她解釋徐州在臨海的最東面,而他們所在的幽州是最西面,他們現在住的這麼偏僻,遇到熟識的人的可能性非常低,而且元柏能逃出來肯定是有人相助,方歲寒把心裡的想法一一的給林芸希說了,末了又道:「元柏這孩子心事重,雖然現在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心裡那股勁會把他被憋廢了,與其讓他抑鬱的活著不如拼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芸希默然,不論是誰再遭遇了那樣的事情都沒辦法做到平靜的生活,方歲寒這樣也算是正向引導元柏了,希望這孩子以後能心放寬些。
她正想著,方歲寒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道:「媳婦你這幾日心神不寧,是不是捨不得我離開?」
黑暗中,林芸希白了他一眼,「你千辛萬苦才能達成夙願,我怎麼可能會拖你的後腿,你放心的去吧,不過別光顧著剿匪,要注意安全,現在不但是我,安和、大姐、青玉還有元柏他們可一點都離不開你。」
將摟著林芸希的手臂慢慢收緊,方歲寒沉聲道:「媳婦,我不想離開你,一個月以後去太守府領命上任,然後去仝河幽州段巡視,那裡離縣城不遠,我到時候可以天天騎馬回來。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報仇的事情放在後面,如果舅舅知道了肯定也會認同我這個想法。」
林芸希被說的十分感動,不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強裝淡然的說道:「你去上任又不是上戰場,我自然不會像以前那麼惦記,不過天天往返實在是太操勞了,七八天回來一趟就夠了。」她可以趁那個時候歇歇,天天回來豈不是跟現在一樣,那她可吃不消。
沒聽說來她話裡的意思,方歲寒認真的回道:「七八天實在是太長了,我可忍不了那麼久,五天一個沐休,沐休可以在家呆兩天,那五天中間回來兩三次,我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林芸希頓時欲哭無淚,這跟天天回來有什麼區別,把她之前的那些因為離開而生出來的苦悶還給她,混蛋!「媳婦,你看天色都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方歲寒的嗓音一下子變得低沉下來,自己媳婦嬌艷如花的臉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就這樣浪費時間。
「唔······」嘴巴被飛快的堵上,然後男人重重的身體壓了上來,林芸希心裡的小人捶牆咆哮,這不是疑問句嗎?你不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為什麼我還沒說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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