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朱正梅被抬走,方家的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傻了眼,證人都走了,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眼下不知道族裡怎麼處理這事,老三家的這個時候千萬可不要跳出來陰他們一把······
目送著朱正梅離開,林芸希看向方仲和方家的長輩,「人都說家和萬事興,雖然分了家我自認做事還算是按照規矩來,雖然相公不在家,不管是對方妙和方安和還是對娘,也算是盡心盡力,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為什麼一直要針對我?當初因為銀子的事情而鬧的分家是我的錯嗎?如果大嫂和二嫂沒有合起來想要算計我會淪落到分家的地步嗎?分了家以後我勤勤懇懇的養家,大哥和大嫂卻找上門來質問祖屋的事情,二哥二嫂卻因為當初分的地在山上鬧起來,歸根結底不過就是因為錢,當然你們敢這麼肆無忌憚,無非就是因為我相公不在家,現在就請各位長輩評評理,有這樣的哥哥嫂子欺負弟妹的嗎?」
事情現在已經很明瞭了,三郎媳婦是無辜的,這事是朱家姑娘和方慶林以及吳氏的引起的,現在人家討回個公道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祠堂裡的坐著的方家的長輩也都點頭應道:「這事的確是方慶林和方元武做的不對,方歲寒戍邊服役,你們倆不但不幫襯一下三郎媳婦,竟然還夥同別人一起毀壞人家的聲譽,做的實在是太過份了。」
「大郎,你這個做大哥一向都是穩重的,怎麼就弄出了這樣的事情,唉······」
面對著眾多長輩的指責,方慶林和方元武低著頭什麼也說不出來,當初朱家姑娘說的跟就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一樣,誰知道她是聽說的,而且她聽說的那個對象現在有站出來澄清,現在她暈了倒是省事了,扔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他們,現在只能生受著了。
挨著方仲坐的一個紅臉的老頭突然開口說道:「分給三郎媳婦的那塊地我聽說種了什麼枸杞,二郎還領著不少去那尋事,二郎你口口聲聲說那種子是你買的,那我問問你當初種的時候你買了多少種子,花了多少銀子?」
方元武被問的冷汗直冒,手裡搓著衣服下擺,半天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我也記不清楚了······」當時若不是方妙老煩著他讓他和大哥去種,他根本懶得做那事,當時根本就沒有在意,哪裡還知道種了多少。
「混賬東西!到了現在還敢嘴硬!」那老頭突然使勁拍了下椅子扶手,怒道:「你平素裡就是個混吃混喝不想下力的主,沒想到現在膽子大到可以在這裡信口開河,我看不給你個教訓你還是不知道錯,我看還是按著族規辦吧!」
一聽說要動動用族法,方元武立刻就怕了,族規規定凡事族人犯錯,男子打板子,女子罰跪祠堂,他可一點都不想挨打,看到坐在前面的呂氏,趕緊央求道:「娘,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過的太久了,我記不清楚了······」
呂氏神情複雜,兩隻手絞在一起,抬頭看了看方元武卻什麼都沒有說,這樣說來,老三家的確實是冤枉的,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輕信了老大家的話也不會鬧到這步田地······
方仲和幾個老人都暗自搖頭,他們都看的清楚,方家這三個孩子,只有方歲寒是能戳住個兒的,大郎和二郎都不行,不過對獨居的弟妹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是想不到的,果然就如三郎媳婦說的,都是銀子惹的禍。
自己來的目的已經達到,眼看人家自己要處理自己人,外人留在這裡也不太合適,秋修拱手道:「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晚輩就先行告退了,此事由家妹引起,回去一定嚴加管教,給諸位帶來的麻煩,我在這裡道一聲抱歉。」說完,壓著秋修薇向祠堂裡的人深深的鞠了個躬,見方仲衝自己點頭,便扯著秋修薇出了祠堂,冷三娘見狀也微微福了福身體,說了句「叨擾了」拍了拍林芸希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柳家村的嬸子婆子也都看了看林芸希退了出去,張氏走到門口之前回過身看著方仲說道:「誰家都有閨女,誰都不希望在家的閨女嫁出去受到這些委屈,還請方家的長輩別讓我們寒了心。」
等人都出了祠堂,祠堂裡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沉重,方元武心裡忐忑,緊緊的拉著呂氏的手臂不放手,見方仲冷颼颼的眼神看過來,方元武小聲分辯道:「二爺爺,就算是我記錯了還不行嗎,那地是老三家的,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糾纏,所以還請各位爺爺伯伯們息怒,這謠言的事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方仲恨鐵不成的瞪了方元武一眼,果然就是個慫的,大勢已去,方慶林此時也不得不認栽,沒想到老三家的竟然做的這麼滴水不漏,自己這次這個跟頭摔的不可謂不疼,思忖良久,方慶林站起來跪在牌位前面,低著頭開口說道:「各位長輩族老,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不該聽信他人的讒言而冤枉三弟妹,好在現在證明了三弟妹的清白,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這事確實與老二沒關係,要罰就罰我自己吧。」
他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麼都沒有用,痛快的認錯並且主動承擔錯誤也許還能讓在座的各位長輩心裡痛快一些,不過他這話說的也很巧妙,意指是朱正梅指證的林芸希,他不過是誤信了她人的話,他也是個受害者,最壞的人是散播謠言的朱正梅。
說完,方慶林就在牌位前開始磕頭,嗑一下發出巨大的聲音,一直不停的磕著,他這麼痛快並且誠懇的認錯,剛才還怒不可遏的方家人滿心的怒氣倒是消散了不少,林芸希冷笑著看著額頭都磕破了的方慶林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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