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良久,朱正梅淡淡的回了句,「我確實也是從他人口中得知的這個事情,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若是沒有做什麼不妥的事情,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而且就算是你證明了當日你跟秋家那人沒有什麼接觸,也不代表平素裡的行為也是正派的,畢竟人心隔肚皮。」
林芸希非常贊同的頷首道:「不錯,人心隔肚皮啊,我也納悶朱姑娘為什麼一直針對我,在我出嫁前幾天你當著柳家村人的面直言方家人騙婚,教唆我去尋個公道,你當時想要替我抱打不平是是假,想要敗壞我和夫家的聲譽是真吧,現在你又用那捕風捉影的事情抹黑我,我不知道你是何居心?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令弟無緣無故的打死了人,那我也還懷疑你是殺人兇手呢,誰又能證明你沒有害過人,畢竟也沒有人一直跟著你。」
聽了林芸希的話,朱正梅的身體猛的一震,即使看不見她的表情,所有人都能猜想到她臉上的震驚,朱正梅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沒想到林芸希把往事這麼抬上桌面,而且還把她弟弟的那件事情也說了出來,這件事明明在村裡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震驚的不止是朱正梅,祠堂裡所有人都被林芸希的話給嚇到了,他們不過是普通的百姓,出了人命的這種事情很少接觸,聽著直感覺嚇人,吳氏和劉氏還有呂氏知道這事是源於上次方妙的婚事,眼看著朱正梅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吳氏咬著牙瞪著林芸希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芸希用眼角斜視了激動的吳氏一眼,唇角勾起個淺淺的弧度,用不重不輕的聲音反問道:「朱姑娘還沒回答,大嫂你著什麼急?還是說當初方妙的婚事是你們都計劃好的?」
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很多族裡的長輩都沒有反應過來,方仲半天才消化了林芸希的話,聽她又提到了方妙,忍不住開口問道:「三郎媳婦,你把話說明白,這到底都是什麼事?」
本來是方家的准媳婦指證方家的媳婦行事不端,現在突然又出了人命,而且還提到了方妙的婚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座位上的很多人臉上的都顯出幾分迷茫,不過這事必須得問清楚,畢竟這倆人不管哪一個都關乎方家的聲譽,一點都馬虎不得。
劉氏跟吳氏還想說什麼,被方仲瞪了一眼,悻悻的閉了嘴,倆人看著林芸希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吃人一般,林芸希才不管她倆是怎麼想的,鬧到現在這步那就徹底的鬧開,之前顧及著方家的臉面她忍讓了不少,不過現在她可算是看清楚了,她要是再不反抗,就得被人被活剝生吞了,撕破臉各過各的更好,反正她行得正站得直。
對著方仲微微施禮,林芸希面向在坐的所有長輩也鞠了一躬,開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各種長輩請容我一件一件事的道來,在成親前的五天,朱姑娘當著村裡鄉親的面說方家隱瞞我相公要去服役的事情是騙婚,很是慷慨激昂的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還煽動其他人一起要聲討方家,這事是我出言平息的,柳家村的老少都知道這事,可以為我證明。」
方仲和一眾方家的長輩俱瞥了眼朱正梅垂下了眼睛,雖然當初方家這事做的是不地道,但是族裡的人要怎麼罰怎麼說都可以,被一個外人說,心裡總有些膈應。他們多少也能理解林芸希為什麼那時候替方家說話,畢竟她已經被退婚過一次,歲數也不小了,真要鬧開了以後更是不好嫁人,所以替方家開脫算是委曲求全吧,畢竟女人嫁入夫家以後那就是共榮辱的。
「大嫂和二嫂一直想要方妙能嫁給殷實家,前一陣子二嫂的一個親戚上門給方妙提親,男方正是朱姑娘的胞弟,大嫂和二嫂對朱家是讚不絕口,我本著知根知底的念頭就去打聽了下朱姑娘的弟弟,結果這一打聽卻差點沒嚇死,聽說他在縣城裡鬧出了人命,使了錢財平了這事,我們方家惹不起這樣的高門大戶,所以便拒絕了這門親事,低娶高嫁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攀榮附貴的事情寧願餓死也不能做,更別提賣女求富貴了,不知道大嫂和二嫂心裡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方妙和那樣窮凶極惡的人成親。相公在離開之前叮囑我好好照顧方妙和方安和,方妙雖然只小了我幾歲,但是我對她就像是親妹妹似的,雖然我在方家人輕言微,但是如果讓方妙嫁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是誓死不幹的,當然族裡也不會任由我方家的閨女跳進火坑而不管吧。」
林芸希這話就是明明白白的說吳氏跟劉氏倆人為了朱家的錢財而讓方妙嫁給一個殺人兇手,簡直是喪心病狂,雖然都是女人,但是方妙是正兒八經的方家的骨血,吳氏跟劉氏以及林芸希不過是嫁過來的媳婦,真要說起來,方家的人自然是向著方妙的,果然林芸希這一出口,大多數看向吳氏跟劉氏的眼光都變的冷肅了,不過瞥向朱正梅的眼神就複雜了不少,都聽說方榮軒找的這個媳婦是個賢良淑德而且家底殷實的,不過聽三郎媳婦這麼一說,感覺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在閨中的時候就是個能挑事的,馬上嫁人了又鬧出這事,看著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還仗著家裡有些錢財便輕易的要了別人的命,這樣家出來的閨女實在讓人不得不感覺憂心。
林芸希的一句句的話好像是刀子一般割在朱正梅的心口上,她苦心經營的賢良的模樣都被她那個蠢的不行的弟弟給破壞了,偏偏她還說不出什麼,當時那事雖然沒有鬧的太大,但是知情人不少,要真是較起真來,她只會更加的吃虧,所以只能忍著,這事她不能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得證明林芸希跟別的男人有苟且的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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