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元武夫婦,再看看旁邊站著的人,大都是村裡一些不務正業的人,裡正頓時感覺一陣頭疼,「既然是商量事做什麼這麼大的陣仗,我聽說你對上次分家的事情不滿?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你分家的時候都幹嘛了?」
裡正的說這話的口氣是不怎麼好的,這方元武怎麼這麼能作,上次他家婆娘偷銀子就差點釀成大禍,這才幾個月又整出這個ど蛾子來,真是個不省心的。
裡正的到來是及時的,否則剛才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場面,林芸希知道是方秋蘭怕自己吃虧才喊的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方秋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方元武把他剛才那套混淆視聽的言論又跟裡正說了一遍,陳懇的問道:「里正,這枸杞樹是我種的,可跟老三家沒有什麼關係,分家的時候我是一時糊塗才說把這地分給他們,但是我伺候了三年現在到了可以換銀子的時候就這麼拱手讓給了三弟妹他們,我實在是不甘心。」
裡正也沒有想到這將將到自己腰高的東西竟然能賣這麼多的銀子,按理說分家了以後地契都在人家手裡,再說什麼不公平簡直就是放屁一般了,不過怎麼說呢,如果真是像方元武所說的話,這地產出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其他兩家的地,他從來沒有聽說這事,但是他心裡明白的是,方元武說的什麼精心伺候了好幾年還有一時糊塗把地分給老三家的這些都是撒謊的,大家都不是瞎的,他家這地放置了好幾年誰不知道啊,再說以他們兩口子對錢那著重樣,一時糊塗能把這值幾十兩銀子的地當成沒用的讓給別人,除非他當時是傻了!
就在裡正斟酌著這事該怎麼處理的時候,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方妙說話了,「里正,我二哥撒謊,他根本就不認識枸杞,當初這種子是我三哥從外面捎回來的,親手給我的,是我催促他和我大哥種下的,而且種下以後他們也沒在管,現在知道這東西值錢就來鬧,裡正你一定要給我三嫂做主!」
本來她就對二哥二嫂的不要臉的行為氣的要死,剛才被劉氏那樣數落了一通,方妙是徹徹底底的厭惡了她這個只長著嘴沒長著腦子的二嫂,當初她跑到人家武家亂嚷嚷什麼窮鬼,結果武家人退了婚,她攪合了自己跟武陽中的婚事不說現在又瞎說一通抹黑自己的清白,這哪裡是什麼親人,簡直就是仇人,你不認我不義,方妙性子剛烈,對著方元武跟劉氏也不再客氣。
一聽方妙這麼說,裡正眼神就變了,如果這麼說的話,這地理所應當就是人家老三家的,方元武在這蹦達就是耍懶了啊,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方元武就搶白道:「里正,你別聽方妙胡說,她現在被三弟妹灌了**湯,心裡是向著老三家的,種子是我弄回來的,根本不是她給我的,這事我娘知道的清楚,不信可以問我娘。」
方妙被他搶白的怒火心中燒,「我也記得清楚,就是三哥給我的種子,我還不知道你,說什麼娘知道,肯定是你嚼什麼耳朵根子了吧!要不就等三哥回來說個清楚,我看你還敢拍著胸脯說是你自己買的不。」
裡正眉頭皺的死死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啊,他只是個小小的里正,更是為難,村裡的兄弟因為錢財也有反目的,不過像方家這樣複雜的還真是少見。
提到方歲寒,方元武氣的額頭青筋崩出,他實在有些怵這個弟弟,現在方妙搬出方歲寒來壓他,怒道:「放什麼狗屁!他能不能回來還不得而知,難道要等三年不成?」
林芸希冷笑,真是兩個好哥哥啊,一個一個的都是想著方歲寒回不來啊,她實在不想再見著方元武和劉氏這倆人的噁心的嘴臉,對著裡正說道:「里正,我也不讓你為難,分家的事情已然是這樣了,地契寫的是我相公的名字,按照我朝的例律,這土地易主上面的東西也是跟著過到我們家,誰敢來我家裡鬧事或者沒經過我的允許來這個山頭,那我就報官了,我就不信這還沒有王法了!」
然後她看向方元武和劉氏,冷冷的說道:「覺得我佔了你們便宜的,儘管去告,族老也罷,縣令也罷,但是,這山頭是我家的,你們再敢踏進這裡一步,我就認為你是想要偷我家的東西,那我可就不客氣的動手了,鋤頭沒長眼睛,到時候傷了殘了那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說著將地上筐子拿起來砸向那對讓人噁心的夫婦,大喝一聲:「陽中,你愣著幹嘛?給我打,別打死就成,大不了一起上公堂,給臉不要臉還客氣什麼!」
她說完就動手可把那些跟著想要佔便宜的給嚇著了,一看便宜佔不到還要挨揍哪裡還在這站著,都抱頭逃竄了,方元武和劉氏被筐砸了一下趕緊後退了兩步,還想虛張聲勢的放幾句狠話,就看到武陽中氣勢洶洶的掄著鋤頭過來,而裡正站在一邊啥都沒說,一邊躲閃一邊扯著嗓子喊:「姓林的,你個沒有婦德的,竟然敢對自己的嫂子動手,我······」
「二嫂,你這不還好好的嗎?等你被打傷了去跟衙門的人再這麼喊吧!」三嫂發了威,方妙解氣的沖劉氏大喊道:「不光是地裡,你敢去家裡也一樣,不信你就試試!」
雖然方家嫂子說了可勁打,但是武陽中也不是真的就往死裡打,畢竟只是想把他們給趕回而已,自己若是下了狠手可就陷方家嫂子於不利的地步了,所以他鋤頭舞的虎虎生風,但是還是留了後手的,不過方元武夫婦倒是沒有感覺他的放水,躲了半天看著老三家的那冰冷冷的表情到底是害怕了,灰頭土臉的跑了。
看著那倆讓人心生厭煩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林芸希感覺累的好像剛打完一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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