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很快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趁人不注意,林清把林芸希拉到沒人的一邊,略點斥責的說道:「這麼大一筆錢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你現在雖然手頭上有些銀子,但也得摟緊了,這兔子能不能養好還兩說著,你也沒個地,這吃喝算起來也是不小的開支,遇到花錢的事必須三思而行啊。」
不想跟他哥多解釋省得讓他擔心,林芸希笑嘻嘻的輕輕給他捶背,「莫著急,莫生氣,哥,這不是一勞永逸的事嘛,花點就花點吧,我心裡有數著呢。」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自作主張了,忘記這房子是寫著她大哥的名字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以後一定得注意。
你心裡有數能花那麼多銀子就蓋個牆?林清心裡想,但是錢都掏出去了,沒說出來駁她的面子,他這個妹妹心思重,說多了要是往心裡去就不好了,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林芸希可是個心比笸籮口還大的人。
日頭越來越毒辣,幹活的漢子們都脫光了膀子,為了避嫌張氏趕緊把林芸希和方妙都趕回屋去,她跟著林清在院子裡幫著遞個東西啥的。
林芸希到了屋也沒閒著,從陪嫁的櫃子裡掏出一罐粗茶,斟酌著捏些出來放到鍋裡開始煮,煮開了鍋再放涼,然後盛到海碗裡讓方安和往外面端,這大熱天的幹這麼重的體力活要是中暑了可就不好了。
農家人一般時候都直接喝井裡的人,尤其是火力壯的男人,熱水都喝的少,眼見的主家竟然煮了茶送過來,一個個跟見了什麼新奇玩意似的盯著碗裡那一兩片的茶葉看個不停,乖乖,他們從小到大還沒喝過茶水呢,這林家人到底是讀書人,真是個講究。
其實茶少水多,滋味實在淡的很,不過這些人就圖個新鮮,喝了兩大碗都不渴了還要再喝,不過被人拿這個招待,每個人都心裡舒服的很,幹起活來也用心的多。
張大爺歲數大了,雖然不跟著幹活,但是要盯著這水平線和準頭,被曬的也是頭昏眼花,嘗了這茶水也是感覺解渴的不行,跟著那些幹活的漢子喝了好幾碗。
方安和來回跑了幾趟小臉就曬的通紅,林芸希有點心疼了,抓著他讓他歇會,「沒事,慢點跑,跑這麼急要是岔氣可就有你難受的了。」
「沒事,三嫂,我一點都不熱,以前我天天這個時候打豬草,早就習慣了,嘿嘿。」雖然曬的汗都出來了,方安和臉上還是帶著笑的,自家要蓋磚牆呢,這是高興的事,就是再累點也不怕。
他這麼一說,林芸希就更心疼了,也不顧上她嫂子的話的,自己左右各端一碗茶水親自送去了,其實她雖然是新婚,但畢竟是成了親的,沒必要像方妙講究的那麼多,是她嫂子對她保護過度了。
果然她一出去,張氏就瞪了她一眼,趕緊把碗給接過去,讓她回去,林芸希不想在屋裡躲閒,瞥到她哥拉過來的兔子籠子就找到活了,這家也分了,新住所也有了,養兔子的事得趕緊辦了。
跟哥哥和嫂子打了個招呼,林芸希就去了鄭獵戶家,這次鄭獵戶也在家,林芸希又把抓兔子的事提了一遍,鄭獵戶滿口答應,其實上次他家娘子跟他提了以後他上山的時候就一直留意著野兔子的動靜,還真讓他找到十幾窩,但是前日方家出了丟銀子那麼檔子的事,然後又分了家,鄭獵戶以為三郎媳婦肯定沒有心思在弄,所以就歇了做這門生意的心,沒想到三郎媳婦今日又再次上門,鄭獵戶立即滿口答應,今日拿著網就上山去捉兔子。
看著鄭獵戶那幹勁滿滿的樣兒,林芸希就知道這事估計很快就能成,跟馮娘子又聊了幾句,林芸希就趕緊回家了,這十多個人的飯菜得提前備好,自己若不早點回去,她倆可有的忙了。
這新家雖然離村裡遠,但是又扒牆又找車買磚什麼的動靜實在不小,很快她們要蓋磚牆的事就傳遍了村子,大房和二房的人也是知道了,只是幾個人的表現都不一。
劉氏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消停了兩天這膽子又找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就跟婆婆抱怨道:「娘,真沒看出來林家是這麼有家底的啊,蓋個牆花幾兩銀子,這不是有錢燒的慌嘛,村裡都是土牆也沒見誰家的塌了啊,非花那冤枉錢幹嘛,再者,你說老三媳婦她們要蓋牆怎麼不找大哥和我們當家的呢,一天十多個錢呢,這有錢的事倒是想不起自家的人來。」
呂氏心裡也不是個滋味,自家的祖屋改了姓任誰心裡都不舒坦,但是她這倆不省心的兒媳婦這事作的就差把天給戳了個窟窿,為了保住這個家,只得做出讓步,不過這心裡對著胳膊肘往外怪的老三媳婦也存了些怨氣。
不過房子是人家的,錢也是人家的,人家愛找誰找誰,這事她這個做婆婆的管不了,所以也就假裝沒聽見老二媳婦的抱怨。
呂氏和劉氏都沒想過,若林清真要找了大房和二房的男人去幫忙,那這錢他倆也不是不能要的,雖然分了家,但這可是實在的親戚,自家人幫自家人幹活還提錢,若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戳他們脊樑骨。
吳氏對著倒是門清,但是她實在是懶得提醒她這個軟弱的婆婆和這個沒一點腦子的妯娌,她現在心裡也是憋著氣呢,分了家以後,二房的人一直都懷疑是她自己拿了那三十五兩銀子,現在祖宅被老三娘家分去,劉氏又指出是她指使她去偷的銀子,所以現在二房和婆婆對自己都心生了不滿,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她要是真拿了那銀子還至於分家了還跟他們呆著一個院子嗎,早就搬出去了。
事後,吳氏跟方慶林也對過話,老三家的先是趁她倆心虛故意說說那銀子有異香,騙劉氏用燈油泡銀子,結果反口說自己的銀子掉進了燈油裡,詐出了那銀子,從始至終就只有那十五兩銀子,說什麼五十兩不過是個幌子,這是老三家的使的離間計,可惜他倆看的明白,老二家卻咬了死口就說是他們的錯,吳氏知道老二家這是想
趁機從他家敲點東西,不過自己才不會讓他的算盤如意了,只要穩住老娘,老二家就是鬧翻了天也甭想佔到一點好處,至於老三家的,這梁子可就結下了。
作者的話:
掙錢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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