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林也點頭哈腰的應道:「是、是,老祖宗您看,這日頭夠大的,咱們······」
老祖宗沒說話,看了一眼旁邊的方仲,方仲臉色紅到極點「啪」的一聲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大郎、二郎,你的意思是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多管閒事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這銀子丟的是你家的,但這五十兩銀子可不是五兩,出了這麼大事就不僅僅是你們自家,整個方家村村都得謹慎起來,怎麼,你有法子能把那銀子找回來?你有有辦法,我們幾個現在就走,什麼都不管!」
方慶林和方元武從來沒見過他二爺爺發這麼大火,頓時低頭斂目,一聲都不敢吭了。方仲一見他倆這樣,不再多說,一揮手,招呼身後的站著的幾個人,「那就開始搜吧,既然銀子是在這個院子丟的,那就先從這裡搜,然後再繼續搜別家。」
他一發話,跟著來的幾個強壯年就開始進各個屋子開始搜,鑒於家裡還有女眷,裡正還是找了在村裡口碑不錯的婆子幫忙,一時間,整個院子頓時熱鬧起來。
劉氏慢慢挪動到自家男人身邊,剛要開口,被方元武狠狠了瞪了一眼,只得閉緊了嘴,戰戰兢兢的站著。
看人開始進屋搜了,林芸希規規矩矩的對方仲說道:「二爺爺,我那丟的那銀子不久前掉進了燈油裡一小部分,大概十多兩吧,一時半會味道散不盡,所以還算好認。」
「嗯!」方仲從鼻子重重哼了一口氣,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這話一出口,吳氏臉上的汗立刻就下來了,這老三媳婦原來是在誆自己,她猜到自己可能知道銀子的下落所以故意說用燈油泡去味,其實不過是在詐自己,這下可真是完了,她剛趁機把這事告訴老二媳婦,恐怕那些銀子已經全都······
劉氏也聽的清楚,頓時「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剛才大嫂火急火燎的告訴自己把那剛摸出來的銀子找燈油泡一泡,自己偷摸的就照辦了,怎麼老三媳婦會知道這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下可真完了!劉氏立刻面如死灰,她的樣子,不是瞎子都能出來端倪來,這裡可沒有一個是瞎子。
方元武也被嚇得四肢冰涼,他婆娘的確是愛財,但是從來沒做過這偷雞摸狗的勾當,這事有可能是誤會也許。方慶林趁著低頭的時候偷偷看吳氏那樣,知道這事跟她也脫不了關係,頓時就想一巴掌把這個蠢婆娘給拍死,但是現在還不行,現在要是動了手,那偷東西的事可就坐實了,自己只是說要把老三媳婦手裡的銀子給摳出來,她們竟然真敢去偷,兩個蠢貨!
這時,搜的人陸續都從裡面出來了,把手裡的東西都放在地上,方仲的兒子方學敏拎著個散發著刺鼻味道的布包也來到院子裡,「爹,這裡面也是銀子,不過好像被燈油給泡了,這味道實在是······」
劉氏身子抖的如同篩糠一般,死死的盯住那包銀子,她明明把這東**到牆壁的那個土洞裡,為什麼會被翻出來。
她這時也是被嚇傻了,農家的燈油都是最劣質的那種,味道沖的很,尤其現在天氣炎熱,那味道捂都摀不住。
「這就是我的銀子啊!」林芸希快步上前仔細看了看,那包銀子的布竟然還是她之前的那塊,真不知道她二嫂是傻還是真傻,不過她也是被人指使的吧,要不以她那小膽子斷然不能做出這等事來,不要緊,今天誰也跑不了。
方學敏濃眉皺的緊緊的,抿緊嘴角說道:「裡正、三位族老、爹,這是從東廂房的牆壁的洞裡搜出來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郎一家子應該是住在那裡。」
方仲氣急反笑,「老二、老二家的,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方元武此時雖然一頭霧水,也知道自家婆娘的事可能東窗事發了,不等眾人發話,趕緊跪了下來,眼淚都被嚇出來了,這偷盜罪可是要蹲大牢的啊,這個該死的婆娘!
「二爺爺,這事還有蹊蹺······」他還要辯解,一邊的林芸希哪裡肯讓他再分辨,衝到劉氏面前大聲哭了起來,「二嫂,我手笨嘴拙讓你看不上,但是那五十兩銀子可是我兄長全家的一輩子的心血錢,我求求你,把剩下的那三十五兩還給我吧,求求你了······」
她只是聽了大嫂的話偷偷去看老三家的有多少私房錢,因為禁不住誘惑就偷拿了出來,以為老三家的鬧一頓也就過去了,劉氏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按照族規,自己一定會被休回娘家,這可是死路一條啊,自己只是拿了十五兩啊,為什麼說丟了五十兩,裡正和四位族老的冰冷的眼神望過來,劉氏被搖的快要散架子了,木然的開口道:「我只拿了十五兩,其餘的我真是沒有看到······」
她到底只是個農家女人,雖然有些愛財又佔小便宜,但是一想要擔上這偷盜的罪名,整個人都嚇傻了,被林芸希一逼就不小心說出了口,其實就算她咬緊牙關認定這銀子是她攢的,她也沒有辦法說出是怎麼攢的這銀子,畢竟十五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方元武頹然坐到在地,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這下無論怎麼辯解,他二房都要背上這偷竊弟妹銀子的罪名了,現在只能盼望老三家的和族老能網開一面,劉氏再混賬也不能休,不是因為他們感情有多深,而是為了長子方子浩的名聲,要是有個被休的娘,子浩這仕途就得半途而廢,自己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方元武轉身一把薅住劉氏的頭髮不顧她的哀嚎拉到四位族老面前,開始磕頭,他也真是狠了心,磕的砰砰響,幾下額頭就見了血,劉氏也是一邊哭一邊死命的磕頭,現在人贓俱獲,她只能希望能博得幾位族老的同情心了。
呂氏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呆愣住了,竟然是老二家的偷拿了老三家的銀子,天啊,這叫什麼事啊,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會找了這麼個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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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兒媳婦做了不乾淨的事,但兒子畢竟是娘的心頭肉,看到老二磕的鮮血淋漓,呂氏也撲過去跪下來,抱著他開始大聲痛哭,她想的很簡單,這事是媳婦做的,他兒子一點錯都沒有。
作者的話:
我感覺我非常不適合寫這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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