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下人房間的兩個人也沒有言語,童歌依想要說什麼,殺千雪卻根本不看他,完全當他不存在。
「你可以聽我解釋嗎?」下人房間裡,沒有半點光亮,童歌依輕輕問了一句:「我們童家……」
「好了,我信你。」殺阡雪打斷他的話:「不過,我們之間都過去了。」
童歌依的臉色一僵,猛的站了起來:「為什麼?」
「因為我有心上人了。」殺阡雪回答得十分乾脆。
「誰?」童歌依溫柔的五官冷一下去,沒有了平日的淡然。
「冷半夏。」殺阡雪輕輕吐出這三個字:「你奉命要保護的女人,這樣正好吧。」
彷彿受不了打擊一樣,童歌依緩步後退,直到身體抵在門上:「那我們的過去算什麼?算什麼?」
有些歇斯底里。
雙眼通紅一片。
「都過去了。」殺阡雪也不看他,對著牆壁:「今天你救我一命,我會還你一命的。」
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阡雪,我們之間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童歌依終於沒了力氣,上前一步,輕輕倚在床欄上,就那樣直直看著殺阡雪,他多麼希望再回到從前。
回到從前一起訓練的日子。
「我累了。」殺阡雪終於輕輕歎息了一聲,他的確累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蕭寒羽如此了得。
一邊說一邊靠在床榻上輕輕閉了眼睛。
「你在這裡做什麼?」
就在冷半夏心底麻木,彷徨無助的時候,頭頂傳來一聲低喝,隨即一隻大手將她攬在溫暖的懷裡。
睜開眼睛,看到攬著自己的人竟然是蕭寒羽,竟然有些喜出望外,卻是動手去扯他的衣衫。
輕輕皺眉,蕭寒羽體來怒火沖沖的臉上卻有幾分抽搐,扯了扯嘴角:「你……想要我?」
再怎麼說這個小丫頭也是什麼都懂的。
猛的停了手,冷半夏本來蒼白的小臉竟然有幾分紅暈,看著被自己扯得露出胸口的蕭寒羽,忙抬手又替他整理好了:「我……我才不要你。」
「你能要嗎?」蕭寒羽突然大笑,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一邊將冷半夏抱到床邊,一邊替她扯了身上**的衣衫。
「你……」冷半夏的臉更紅了。
將她塞在被子裡:「好了,這才三月天氣,你穿得這麼少,還是**的,不怕感染風寒嗎?」
聲音格外的溫柔。
此時冷半夏才覺得冰冷的心緩和了幾分。
深深看著蕭寒羽。
而蕭寒羽也和衣躺在了她身邊,輕輕將她攬在懷裡,輕輕歎息一聲:「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深深的無奈。
然後,冷半夏卻將鼻子湊到蕭寒羽的身上,狠狠嗅了,臉色更緩和了幾分,沒有她想像的胭脂味,只有熟悉的龍涎香。
讓她深深陷入的味道。
看著冷半夏的動作,蕭寒羽猛的將她摟緊,然後微一低頭,深深吻上她湊過來的唇。
那吻讓冷半夏幾乎窒息。
唇齒糾纏間,才感覺到,他們是愛著彼此的。
只是那愛卻無法逾越恨的鴻溝,永遠也無法逾越吧。
他們只是在飲鴆止渴罷了。
半晌,蕭寒羽才鬆開冷半夏,深深的不捨,還在她的額頭深深吻了一下。
「你的傷勢如何了?」冷半夏終於有機會問一句了,小手向他的胸前撫去,殺阡雪說他們的傷勢一樣的。
被她的小手在胸前摸著,蕭寒羽更無奈了,輕輕握上她的手:「你不要勾引我,不然我又要洗冷水澡了,放心,朕怎麼會受傷呢,反倒是那個刺客命不久矣。」
話語裡是深深的寵溺。
如果冷半夏可以一直對自己這般,他寧願自己受了重傷。
這種久違了的感覺,讓他的心暖暖的。
現在要殺他的人不止蕭儀宣和冷冉吧。
不然今天這個突然出現的刺客要怎麼解釋。
想到此,蕭寒羽還是輕輕瞇了眼睛,閃過幾分危險的光芒。
然後又恢復了淡淡的平靜。
冷半夏還是僵了一下,想到殺阡雪的樣子,是有些討厭他的,至少現在是有些討厭了。
只是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如果真的就這樣死了,自己就要欠他一輩子了。
那樣太累了。
小腦袋倚在蕭寒羽的懷裡,冷半夏若有所思,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突然想到自己今天救了他一命,也算還了一切吧。
又想到他要是死了,自己也沒算救了他。
一時間心底十分矛盾。
蕭寒羽也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大手輕輕的撫著冷半夏的柔順的長髮。
「到底是什麼人?」冷半夏還是問了一句。
她終是不忍心就那樣讓殺阡死了。
她一向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
如果沒有殺阡雪,木傲城也不會過得那樣輕鬆,自己也無法知道蕭儀宣和冷冉的下落。
輕輕搖頭,蕭寒羽也不明白除了蕭儀宣和冷冉之外,什麼人會與自己有這麼深的仇恨。
看那人的劍法,應該是血劍堂的殺手。
而且是一級殺手。
扳過冷半夏的肩膀,四目相對,蕭寒羽輕輕一笑:「你不要害怕,他們還不是朕的對手,今天讓那個刺客逃跑了,不過沒關係,他也活不過七天的,朕的劍上可是餵著巨毒。」
笑得十分冰冷。
對敵人,蕭寒羽從來不會手軟。
他也滿佩服那個刺客,竟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闖進皇宮,再無聲無息的逃走,這輕功也讓人十分佩服了。
冷半夏的心也沉了下去,扯著蕭寒羽衣衫的手指竟然有些顫抖。
七天,只能活七天……
她的心底矛盾極了。
要救,還是任他自生自滅……
他是蕭寒羽的敵人!
可是他幫過自己很多的,更何況最無助的時候,是他給自己的生命帶來了希望。
「半夏,半夏……你怎麼了?」蕭寒羽輕輕拍了拍冷半夏的小臉,輕輕搖了一下。
「我……皇帝哥哥……真的只能活七天嗎?」冷半夏的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雙唇也是顫抖的。
「是的。」蕭寒羽狠狠皺眉:「半夏,你到底怎麼了?你在怕什麼?」
冷半夏咬了咬唇,小臉皺在一起,精緻的五官上全是細密的冷汗:「你的劍上都有毒嗎?」
「是的。」蕭寒羽不明所以的回答著。
天色已經亮了,該到早朝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