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秋葉片片。
冷宮。
冷半夏雙手抱著肩膀,小小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想知道,外面的一切如何了,冷家如何了。
對於蕭寒羽如此待自己,她想恨,卻恨不起來。
只要他會保冷冉和班繡錦不死,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她現在只想知道,將一切矛頭指向自己的人,會是誰?蕭憶雪一定在還疑範圍內的,只是,只憑她一個人做不到那麼多的。
看了看暗淡的天空,要下雨了,烏雲壓得好低,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冷宮很大,滿目慌涼,到處都是斷井殘牆,望眼處,皆是翩飛的落葉,飄飄灑灑,讓這個秋天更顯悲涼。
抬手扯了一片葉子在手中,冷半夏身上只著了單薄的紗衣,鳳袍已經被那些狗仗人勢的丫頭們給搶走了,長髮散在肩頭,小臉蒼白,就那樣靜靜看著手中泛黃的葉子。
「終其一生……」冷半夏重複了一遍,然後冷笑:「蕭寒羽,你不過如此。」
原來自己還是愛錯了人。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半點都不信呢。
真是可笑。
輕輕吹起那片葉子,冷半夏的臉上沒有幾分憂鬱,更多的是冷清。
她要好好活著,至少,十五歲之前,不能丟了性命!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冷宮大門猛的被推開了。
蕭憶雪面色不善的緩步走來,她身後是幾個宮女,也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對於這不速之客,冷半夏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復又低了頭,拍了拍手,起身,就向破敗的冷宮寢室裡走去。
根本不將蕭憶雪放在眼裡。
「冷半夏。」蕭憶雪對這個小丫頭恨得咬牙切齒,不但因為她姓冷,更因為她的強勢,她的態度。
沒有回頭,冷半夏只當聽不到。
「將冷皇妃給本宮拿下來。」蕭憶雪的臉色已經鐵青,在這麼多人面前,這個小丫頭如此讓她下不來台,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的長公主。
誰敢給半分臉色看。
這一次,她一定要扳倒冷家。
「聖旨有言,任何人不許來冷宮探視,長公主,你要抗旨不成?」不等來人抓來,冷半夏小小的身子立定,沒有再動,輕輕回頭,眸子裡只有冰冷一片,卻是字字都能讓走進來的人顫抖。
這的確是抗旨。
「牙尖嘴利。」蕭憶雪完好的妝容下五官有些扭曲:「不過,等到本宮找到證據,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邊說一邊上前,極速抬手扯掉了她腰間的荷包:「這是什麼?哪裡來的?」
對於蕭憶雪毫不猶豫的扯上這個荷包,再看到她那得意的眼神,冷半夏知道,自己早已經被算計其中了。
想說什麼,終是感覺有些無力。
「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吧。」冷半夏不想和她爭執了,她在想木傲城,想與他一起練箭騎馬的日子。
看著弱勢下去的冷半夏,蕭憶雪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然後瞪視著她:「是你父親當年負我在先,就不要怪我絕情。」
說罷揚長而去。
冷宮的門再次被關上,只留冷半夏在風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