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冷半夏一夜未睡,卻怕自己的異常引起還疑,沒有表現出什麼。
因為紫衣一直守在宮裡,所以她沒有使用驅魔術來尋找蕭寒羽,一個身中劇毒落入河中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一天一夜去。
表面上,蕭清很緊張皇上的生死,不住的派人在太液池裡尋人。
卻是所有人的心裡都明白,他是想盡快見到蕭寒羽的屍體。
必須見到屍體才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蕭憶雪一清早就入了宮,清麗的五官蒙了一層冷霜,眼底有一圈青黑,似乎很疲憊,卻是冷傲的氣質掩蓋了一切。
她也時刻在觀注著蕭寒羽的屍體。
太液池裡的蓮花已經被攪得東一片西一片,凋零的花瓣,只讓人感覺瞞目滄夷,風一吹,花瓣飄散,只剩池水,淡淡的漣漪盪開,一圈又一圈。
「皇上和皇后娘娘本是在一起飲酒,皇上突然落入水中,這件事,皇后娘娘也脫不了干係。」蕭憶雪的一切計劃都已經破敗了,此時卻不想最後什麼也得不到。
她不能讓冷家東山再起,也不能讓冷家的人好過。
「長公主說得有理。」蕭清和蕭憶雪的年紀相仿,而且心計都坡深,此時,兩人說話都是小心翼翼。
蕭清一邊說一邊已經吩咐侍衛去請皇后娘娘。
一旁的冷冉不動聲色,眼底的冷芒卻更深了幾分。
他現在手握兵權,隨時可以將整個玉城平了,不過,他沒有,他只想只他的半夏平安無事,保他的繡錦安然無恙。
若不是蕭憶雪如此,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冷半夏早就等在鳳坤宮,就等著蕭清的人。
小小的人兒,著了鳳袍,頭頂戴了鳳冠,六屏花飾閃著褶褶光芒,竟然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傲氣,更多的是霸氣。
冷半夏沒有看任何人,直接走到蕭清面前:「二皇兄,大皇姐。」
舉止得體大方端莊。
剛及眾人腰間的個頭,卻並沒有低於人下的感覺。
這一出場的氣勢就鎮住了所有人。
太液池邊一時靜悄悄的。
「皇后娘娘,本王只是有些話想問清楚。」蕭清一直都不敢小瞧這個九歲的娃娃,紫衣報告的一切,他都有在仔細的研究。
「二皇兄儘管問。」冷半夏就那樣靜靜立著,眼睛掃過太液池,因為她的到來,所有侍衛都停了動作。
池水似乎很清,卻見不到底。
「那日殿下可有說什麼?」蕭清的臉上也是冰冷的。
「說了。」冷半夏抬頭,直視著蕭清。
「說什麼?」蕭憶雪急了。
她三番五次找這個小丫頭的茬,他們之間的怨早就結下了。
「說……」冷半夏的雙唇輕啟:「二皇爺帶兵謀反,該誅。」
「找死。」蕭清臉色一冰,抬手就要將這個小小的丫頭一掌拍死,一旁的冷冉卻已經將長劍遞了過來,直抵上蕭清的咽喉:「王爺,你說過,保我女兒不死。」
冷冉所做的一切只為妻女。
劍在喉,讓蕭清不敢亂動:「冷冉,你想造反?」
侍衛都動了,御林軍也動了,蕭憶雪沒有動,就直直看著場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