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人類死後，會重新轉世嗎？」冷半夏也恢復了一臉認真，直直看著蕭寒羽的雙眸。
「是不是還會喝孟婆湯……」
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蕭寒羽淡淡一笑。
眉如墨畫，眸如星子。
只是這一笑，讓人看不透。
連冷半夏也不懂他這一笑，到底是惱，是怒，是喜，是憂……
「是的，不過，我沒有喝孟婆湯。」冷半夏卻只能繼續說。
蕭寒羽只是輕輕點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冷半夏，她臉上半點的表情變化都不會錯過。
眼底的鋒芒更堪。
看著蕭寒羽的臉色，冷半夏用力咬著下唇：「我來自驅魔世家，是家族中的一級驅魔師，不過，我……每一世都活不過十五歲……」
確切的說，是只能活到成年那一天。
不動聲色的看著冷半夏，蕭寒羽想相信她的話，畢竟昨天的驅魔手段相當狠辣。
以他的見識，從過見過麼出色的驅魔師。
一級驅魔師，她當得起。
只不過，投胎轉世這樣的說話太過匪夷所思，他竟然是不敢相信。
只是，冷家的女兒，他一直都知道。
滿月那日的情景還在眼前。
一個小奶娃會撲進攝政王的懷裡，真的不是一般的會巴結人。
要知道，當今天下，攝政王一手遮天，除了不敢公然稱王稱帝外，就是忌諱冷家的兵權了。
現在才覺得，或許，那個時候，這個小丫頭就知道一切的。
並不是一無所知。
緩緩坐在椅子裡，冷半夏的手指有些僵。
她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加上前世，你……二十一歲？」蕭寒羽沒有任何表情的眸子裡突然緩了緩顏色，問了一句。
一邊上下打量冷半夏。
被他這樣看著，全身每一個神經都不舒服。
「是的。」冷半夏硬著頭皮說著。
「很好。」蕭寒羽笑得更濃了幾分：「朕越來越滿意你這個皇后了呢。」
冷半夏扯了扯角：「你早熟。」
「什麼意思？」蕭寒羽愣了一下，燈光下，五官還是柔了和幾分。
這樣的蕭寒羽，讓冷半夏覺得有些刺目，他竟然長得如此帥氣了。
「你九歲那年就想著皇后，你說不是過早成熟嘛。」冷半夏想讓氣氛緩和一些。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傢伙，其實一直都在防著自己的。
心底就不爽。
「的確是。」蕭寒羽笑了笑：「你倒是有些老了喲。」
白了他一眼，這個字冷半夏倒是很希望落在自己頭上，哪怕老到連路也真走不了，和愛人一起攙扶著。
多麼美好。
心底淡淡的憂鬱，淡淡的悲涼。
悲涼到有些痛。
不過，很快又握了握小拳頭，這一世，她要努力活著。
不當驅魔師，也不學武，只是老老實實做皇后，小心翼翼的活著……
其實她已經做到很低調，低調到讓自己淹沒在皇宮中。
那些嶄露的才華只為了讓自己在冷府立穩腳跟。
卻不想，三歲便進了皇宮。
「沒有關係，老了才好。」冷半夏小小的臉上竟然是一種莫明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