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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54章 文 / 殺豬刀的溫柔

    汪永昭聽得聲音,一個側身附在了馬腹上,看得一個銀袋子從後方而來,一閃掠過便落在了路邊。

    這時汪懷善已經縱馬躍過了他,汪永昭冷哼了一聲,又抽得了幾下馬鞭,再次躍過了他。

    兩人一時汪永昭前,一時汪懷善前地相互交替著縱馬向前,不得多時,胡家村就到了。

    這時汪永昭領先在前,汪懷善在後頭悲憤地喊,「你休得攔了我!」

    汪永昭聽得更是大力地抽了下馬鞭,終是他的戰馬要比家兵的要好上一些,棗紅馬快快地甩開了汪懷善。

    這時到了一拐彎處,汪永昭的馬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先前悲憤的汪懷善這時得意一笑,拉了馬繩,讓馬改道往另一條小路快馬跑去。

    那老東西,跟他搶他娘?一邊玩兒去,他可是胡家村唸書長大的!

    汪懷善抄了小道,很多就到了胡保山家,一到門前他就勒住了馬,這時胡九刀的三子胡老三已經跑了出來,見到他就嘴裡叫道,「善哥兒,你可來了。」

    「三娃叔,你幫我拿住了喂。」汪懷善一把馬繩扔到了他手裡,拍了下他的肩,就往得門裡急跑而進,「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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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與胡家族長夫人坐在內室的張小碗聽得聲音,便朝這老夫人笑著道,「我家那小霸王來了。」

    她這話落音,汪懷善的聲音就近了,她抬頭朝得門邊一喊,「這裡。」

    剎那,一道人影就閃了進來,沒得眨眼間,便跪在了她的腿間,雙手放在她的腿上,張著眼睛看她,「娘。」

    張小碗見到他那瘦削的臉,還有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只一眼,千苦萬難都沒紅過眼的她紅了眼,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勉強地笑道,「可又是不聽話了?」

    汪懷善「嗚」了一聲,抽了抽鼻子,說,「你放心,我定會去請罪的。」

    張小碗沒再說什麼,只是對他說,「快快見過胡老夫人罷。」

    「胡祖嬸嬸。」懷善朝得老夫人叫了一聲。

    被當今善王叫了一聲祖嬸嬸,那老夫人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縫了,她激動地掏出了老族長要她給人的見面禮,硬把它塞進了他的手中,慈祥地道,「聽話,孩子,一眨眼的,沒得多時,你竟已長這般大了。」

    懷善以前在胡家村裡沒少吃過她給他的零嘴兒,見得老人家給他塞禮,他便在懷中找了找,沒找出什麼來,還是張小碗朝得胡老夫人溫言笑著道,「多謝您老的心意,待下回我過來拜見您二老,再給您送了這回禮罷。」

    「這怎能如此?」老夫人推拒著。

    張小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正要笑著回兩句話,就聽得門邊一陣烈馬的嘶吼聲,頓時她就頓住了話。

    「他來了。」汪懷善一聽,撇了撇嘴,見得張小碗笑著看了他一眼,他便把要出口的話忍了下去。

    算了,他是頭一個見到他娘的,怎麼說他也勝了他頭一籌。

    便是如此想,他還是當著外人的面低了頭,在張小碗的耳邊輕聲地道,「我才是那個最想見你的人,不是他,莫被他騙了去。」

    張小碗轉頭,看得他焦急的眼,朝他溫柔地笑了一笑,朝他伸出了手,「扶娘起來吧。」

    懷善把她扶了起來,才發現他娘行動不便,雙腳是鈍的,似是邁不開腳。

    「你要好好聽話,要懂事,可知?」張小碗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地道。

    「知曉了。」汪懷善心頭劇烈一酸,他紅著眼哽咽地答了話。

    張小碗未再多語,待懷善扶著她走到了門邊,看得那急步走進來的男人,她便微笑了起來。

    待人喘著粗氣走近,死死地看著她時,她伸出手,在他濃烈的氣息完全覆蓋住了她的全身後,她扶住了他的手臂,輕聲地跟他說,「您別跟我生氣,我現下腿上有著傷,怕是站立不得多久,也彎不下腰給您施禮。」

    她話剛說罷,就見得汪永昭伸出腿,狠絕地踢向了她旁邊的汪懷善,汪懷善躲過,他覺得放不下心頭的這口氣,便泣道,「娘,他又揍我,我是善王了,他還打我!」

    張小碗苦笑,還沒說話,就見得汪永昭朝她厲問道,「哪傷著了?」

    「腿,騎馬騎得。」張小碗苦笑著答道。

    這時汪永昭惡狠狠地了她一眼,腰略一彎,兩手一打橫,竟把她抱了起來。

    「還疼?」他冷冰冰地朝她問道。

    「不了。」張小碗道。

    這時汪懷善靠近,就見得汪永昭腿往後一踢,汪懷善這次真是閃躲不及,被他踢中了屁股。

    汪懷善便哇哇叫,大道,「娘,他又打我了,父親大人又無因無故地打他當善王的兒子了。」

    他吼得太大聲,這方圓幾丈內的人家,估計都聽到了他的聲響。

    如若不是懷中的婦人正哀求地看著他,汪永昭當即能把這孽子打得屁股開花。

    見得汪永昭瞪他,汪懷善想及了張小碗剛跟他說的話,他又抽泣著拱手朝汪懷昭道,「是孩兒的不是,定是什麼事做錯了討了父親的打,要打,您便打吧。」

    說著,就把屁股對著汪永昭翹起,還用著袖子大力地擦著臉,似是已然哭得不行了。

    就這一下,把汪永昭氣得腦袋一空,當下顧不得還有旁人在看,一腳踢了過去,把汪懷善踢了個狗趴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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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兵按汪永昭的吩咐在胡家村找了馬車,因著胡家村的人與張小碗的關係,這馬車是族長的大兒子親自送過來的。

    馬車裡,墊了厚厚的新棉被,兩父子誰也沒騎馬,把本還寬敞的車廂擠得沒多少閒餘地方。

    就算鋪了棉被,馬車總是有些顛簸,汪懷善太緊張小碗,也不坐在坐墊上面,他不佔那個位置,一個高大威風,俊朗英氣的少年郎就蜷在了地上坐著,他另也容忍了張小碗趴在了汪永昭的腿上,因為這樣趴著,他娘便會好受點。

    不過,他還是湊到張小碗的頭邊,看著她的臉,看得她對他笑,他便也傻傻地對她笑,心裡覺得甜甜的。

    而見到他,張小碗一路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這時她想睡,可有些話她沒說,這覺她睡不下去。

    馬車行了一會,她偏頭,輕輕地問那用手不斷梳理著她污垢頭髮的男人:「現在可能說話?」

    「嗯?」汪永昭皺眉。

    「你等會。」汪懷善卻知他娘的意思,他探身出了車外,過得一會,他又上了馬車,對張小碗說,「你說罷。」

    張小碗扶著汪永昭的手坐了起來,看汪永昭非常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她苦笑了一聲,「讓我說完再趴。」

    「這次抓我的是凌家的兩個小兒……」見得這時懷善要插嘴,張小碗便掃了他一眼,制了他的話,轉頭朝汪永昭道,「我猜,他們的意圖要是把我往大東,雲州那邊帶,我只知這些了,其它的,待我睡上一覺,再與你們說罷。」

    說罷,她頭一偏,終是放心地昏睡了過去。

    汪懷善見得,在那一剎那間,他心跳得快要跳出來,汪永昭也沒好到哪裡去,連伸出探她鼻息的手,這時都僵硬得跟石頭一般。

    汪懷善乾脆把頭探得了張小碗的胸間,想聽清楚她的心跳聲,但說些遲這時快,汪永昭想也沒想一巴掌揮了過去,把他的腦袋拍向了一邊。

    汪懷善急忙中抱頭躲過,這時汪永昭恢復了神智,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脈,確定她脈息平穩,只是睡著了後,這才把人一把抱起,換了姿勢,讓她趴在了他的腿上好好地睡。

    一路兩父子誰也不理誰,誰也不看誰一眼,等回了尚書府,汪永昭也沒去那前院,只是對著空氣冷冷地說了一句,「滾到前院去,該怎麼辦自己先看著辦。」

    這時府中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他把人抱進了內屋,待親手脫了她的衣裳,瞧得她身上儘是化了濃的血泡,一時之間,汪永昭沒有忍住,恨得把桌子抬起砸向了門,把堅固的大門砸成了兩扇破門,跌在了地上,那桌子飛出了門,落在了院子裡發出了巨大的聲音,嚇得那專門在院中等候吩咐的丫環婆子失聲尖叫,逃竄不已。

    *******

    張小碗一覺醒來甚是清爽,剛要起身,就聽得旁邊萍婆子著急的聲音,「夫人,你萬萬起不得。」

    張小碗愣了一下,抬頭看她,「怎地?」

    「那宮裡的女侍醫說了,您只要趴著三天不動,待傷口結了痂再起,便不會留疤。」萍婆子走了過來,在床邊跪下悄聲地道,「大老爺吩咐了,讓我瞧緊您,另道您醒了,就著人去叫他。」

    張小碗遲疑了一下,便道,「那就去譴人傳訊罷。」

    得了她的吩咐,萍婆子才去門邊叫了人,待回來,又跪在了床前,靠向床頭,悄聲地跟張小碗把這段時日來府中發生的事一一跟她稟告。

    聽得那父子倆動不動就打架,就連她這內院,他們也在這裡打了三次,張小碗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萍婆子極快地把話說了一遍,這時門邊就有了聲響,她連忙收住了嘴,退到了角落。

    這廂汪永昭進來,那眼就像刀子一樣在她全身刮了兩遍,隨之,他重重地揮了下衣袖,揮退了房裡的人。

    瞧得他一臉忍耐的怒氣,張小碗心道不好,她這時也摸不清他是怎麼了,只得勉強地朝他笑了笑,叫喚了他一聲,「老爺……」

    汪永昭像是沒聽到這聲似的,他掀袍在床邊坐下,像是要發火,但過得一會,張小碗卻聽得他張口說,「你是如何回來的?」

    張小碗沒料他問得如此冷靜,先愣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馬車掉下了山,我無事,便爬了上來,後頭便著了男裝,一路快馬而回。」

    「你脖子上的金玦呢?」

    張小碗聽得他那冰冷到了極點的聲音,這時她莫名不敢看他,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金玦呢?」汪永昭卻不放過她。

    張小碗沒有說話。

    這時,汪永昭輕呵了一聲,冷笑了起來,他如此笑著,那笑聲越發大了起來……

    笑道了幾聲,他突然止住了笑,森冷地道,「我給你的金玦呢?」

    逼得無法,張小碗只得道,「當了,換了馬。」

    「當了,換了馬?」汪永昭輕輕地自言自語了一翻,他把在她頭上摘下的銀簪子在袖中折成了兩根,才再次忍下了他想立馬殺了她的衝動。

    他給她的生死金玦她當了換了馬,那小兒給她鑲著寶玉的銀簪,卻依舊妥妥地插在她的頭髮上……

    這愚蠢的婦人啊,真是生生把他的心掰作了兩半,讓他疼得喊不出聲來。

    他汪永昭身為殺將一路闖了過來,就算如今那手段狠絕毒辣的皇帝也要敬他兩分,他生平何曾這等窩囊過?

    殺她,一日之間念起了無數回,一見到她的人,卻又忍下了,忍得他的心口不斷滴血,卻還是忍下了。

    他怎麼就拿她沒有了辦法?何時如此,竟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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