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十四的打來對裴罪來簡直就是太及時了,果然最近修養的幾天,大家都安然無恙。Λ↗Λ↗Λ↗Λ↗,≯.£.co≡m式神已經被修復完好,裴罪對魏福達和陳利鵬一一感謝了一番,就讓他們在公寓裡自由活動,好好瞭解下這個世界。
佞桑已經漸漸適應了人間的飲食,最讓裴罪驚訝的是,堂堂十一殿的殿下居然和那些萌萌噠的女生一樣,偏愛甜食。雖然佞桑一再對裴罪用冷眼打壓,耐不住還是被裴罪發現了這個秘密。
倒是楊督查,最近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師傅,我牙疼……」陸東捂著腮幫子,很是痛苦。天知道他為了照顧師娘的胃口,一日三餐糖簡直就是必備佐料,然後他很光榮的長了蛀牙。
裴罪看著桌面上的瓜子被換成了巧克力糖,嘴角一抽,冷颼颼掃過一眼:「忍著!」
玄一十四找回了自己的臉,最近過的很風騷。裴罪總算明白自己老爹為啥那麼不待見他了,把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擱在自己旁邊,對人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怎麼形容的,比如玄一十四本來就是那種很陰魅邪肆的臉,他那一顰一笑好像是專業訓練,用來禍害蒼生的。直到有一天,陸東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眼淚汪汪的跑來裴罪這裡求救,裴罪方才直到這貨到底是多麼惹人生厭。
「師傅,為毛我看見那玄掌門心跳的那麼快,師傅,我是不是病了。」陸東哭喪著臉,眼窩深陷,顯然被問題困擾了很久,導致嚴重失眠。
「陸東,難道你喜歡男人?」裴罪對這個猜測表示很驚悚。
陸東被裴罪的話嚇了一跳,丟下一句:「老子可是有女朋友的人!」然後捲著鋪蓋,滾去跟女朋友同居去了!
陸東這麼一走,公寓裡就剩下裴罪、佞桑、玄一十四。問題是誰做飯,誰做飯昂!!!對於問題的導火索玄一十四,裴罪表示了他深深的怨念。
連陸東都那麼火速的找到女朋友同居了,裴罪眼巴巴瞅著可望不可及的佞桑,他怎麼就這麼命苦呢!要不,強上吧,反正一回生二回熟,現在佞桑又打不過他。
不行不行,萬一佞桑討厭自己了怎麼辦?啊啊啊啊,怎麼辦,好痛苦。
「你在苦惱什麼?」玄一十四湊過自己那魅惑眾生的臉,順便給裴罪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
麻痺,裴罪的心咯登一跳,很快就體會到陸東那張痛不欲生的臉到底是為什麼了。這個男人果然有把人掰彎的潛質,難怪老爹撕了他的皮,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再把他的臉扯下來丟的遠遠的,玄一十四還是白板臉比較合適。
玄一十四自然是聽不到裴罪心裡的打算,但是對裴罪因為自己的美貌而震驚的回不過神,表示十分的滿意。
「來,告訴我,你因為什麼而苦惱呢?」溫潤爾的聲音響起,裴罪的心弦都要被扣動了。
噌……裴罪如同火燒屁股般站了起來,瞪了玄一十四一眼:「我警告你,離老子遠一!」
看著那玄一十四忽然擺了個含淚欲泣的表情,裴罪眼角一跳,快速從房間走了出去。忽略身後那刺耳的笑聲,裴罪悻悻摔門而去,尼瑪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不成,隨即徑直朝著佞桑的房間走去。
剛剛走到佞桑的門口,裴罪就愣住了。以什麼理由賴在佞桑的房間呢,自己被玄一十四給嚇得?開什麼玩笑,他才不要在佞桑面前丟臉勒。自己覺得今晚地府會派人來,自己要貼身保護她?嗯嗯嗯,這個借口不錯,裴罪吸了兩口氣,砰砰砰的去敲門。
門被打開,佞桑顯然是剛剛洗過澡了,身上還留著那沐浴露的清香。潑墨般的頭髮柔順地散落在肩膀上,含水剪雙瞳,凝肌如白雪。
佞桑不話,但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問他,有什麼事!裴罪愣了愣,剛剛才想好的借口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要些什麼。
一看裴罪不話,佞桑拉著門就要關上,裴罪連忙上前撐住門,嚥了口唾沫:「我能進去坐坐嗎?」
嗚嗚嗚,好丟臉,裴罪暗自唾沫自己,怎麼一遇到佞桑他就跟個毛頭子一樣。
佞桑最後還是拉開門,讓裴罪進去了。總算走進了佞桑的房間,裴罪鬆了口氣,不知道那玄一十四到底是害怕佞桑什麼,來了那麼久居然都不肯和她照面,就算是偶然碰到了那也是一改常態,十分安靜的擦身而過。
要不是因為玄一十四對佞桑的這種態度,裴罪也不會想到在這裡躲他。
佞桑給自己倒了杯咖啡,順便問了句:「要加糖嗎?」這是問裴罪,他一進來,自己就要倒兩杯咖啡,真是麻煩。
裴罪思緒混亂,隨口答道:「隨便就好。」
果然,不消片刻佞桑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裴罪接過一杯,面對著神色如常的佞桑,開始尋找話題:「你現在身體恢復的如何了?」
「除了不能使用鬼力,一切都好。」佞桑淡淡答道,似乎對自己的鬼力消失絲毫不在乎。
「那就好。」裴罪了頭,他不能讓佞桑再涉險了,如果什麼都不會,也許她會更加安全。「龍爺的死……」
「各有緣法,不必介懷。」佞桑扭過臉去,淡淡道。她現在聯繫不到秦虎,秦虎也沒有來尋找她,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就是受了很嚴重很嚴重的傷。
對於佞桑的這種豁達,裴罪很是佩服,他怕是這輩子都沒辦法修成這種心性。裴罪忽然想到,假如有一天自己死了,她還會這麼豁達的一句:不必介懷嗎?
裴罪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還有時間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在他抬頭的剎那,正好遇到佞桑那張凝望窗外的眼神,現在正好是黑夜,她的表情莫名的憂傷。
她其實也是難過的吧,畢竟龍爺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一個人了。裴罪歎了口氣,上前將佞桑一把摟住,貼近自己的胸口:「別怕,還有我在。」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裴罪也過這句話,佞桑抬起頭,正好看見裴罪的下巴。忽然間,她的胸口撲騰一跳,強勁而有力。她先是驚訝,隨後居然伸手,緩緩回抱住裴罪的腰,眼睛緩緩閉上。她聽見了,裴罪的心跳聲,還有自己的心跳……
裴罪今天很開心,佞桑居然主動回抱他了,好開心好開心。冰山很快就會融化,天可憐見,他裴罪總算要守的雲開見日月了。
「佞桑,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驚艷。那時候的我,也許是因為責任,因為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所以才會有了執念。但是現在不一樣,我能感覺到,就算沒有那一次,我也喜歡你!或者,用喜歡已經難以形容我此時的心情。」裴罪緊緊摟住佞桑的肩膀,深吸一口氣:「我愛你,佞桑。」
我愛你,願意用生命去守護你。佞桑,你也試著,去愛我好嗎?
咦,怎麼沒反應。裴罪收斂思緒,垂下頭,正好看見佞桑那張毫無防備,楚楚動人的睡臉,她的呼吸很輕微,這大概是她就算是地府的人,也能存活在陽間的原因吧。
睡著了,居然睡著了。裴罪伸手勾了勾佞桑那細膩可愛的鼻子,心中莫名一軟,不由歎了口氣。剛才的那些話她都沒聽見吧,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勇氣再第二次,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個命,再第二次……
「我。」門忽然被打開,除了玄一十四那種不要臉的混蛋,裴罪還真想不到會有別人。「喜歡就趕緊下手,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裴罪白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道:「沒把握挺過這一關,我不敢讓她知道。要是我死了,她也不會那麼難過。」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難過。」玄一十四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連周圍的氣壓都變得很低。佞桑似乎感覺到了冷,抓住裴罪的衣領,縮在他的懷裡不肯出來。
「你嚇到她了!」裴罪的低沉的聲音透過鬼力傳到玄一十四的耳邊,他是擔心吵醒了佞桑。
果然這樣的做法絲毫沒有威脅道玄一十四,他只是低低笑了起來:「果然,你跟你老爹都是白癡。有些人不是無心,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而你們,偏偏不知道而已。」
看著玄一十四踉蹌著步子離去,裴罪半知半解。他的話很有深意,似乎在嘲諷什麼,又好像要醒裴罪一樣。難道自己的老爹,曾經也犯過和他一樣的錯嗎?
而這個錯,又是什麼呢?
裴罪看著懷裡睡得恬靜的佞桑,忽然歎了口氣,他撫摸著那柔順的長髮,思緒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算了,不想了。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吧!」裴罪伸手抓過咖啡送到嘴裡,想像中的苦澀全部變成了膩死人的香甜。
一絲微笑從嘴角揚起,果然喝多了,是會蛀牙的!
而此時,玄一十四正站在陽台上,怔怔看著那輪掛在天空的圓月。鬼眼已經甦醒了,魑魅魍魎將重返人間,裴雪,走到這一步,你有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