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失去了雙臂,此時雙目欲眥,大怒不已:「秦廣王!你居然想要趁機害死我,你以為我死了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就能堪當大任嗎?沒了本王,我看你如何對付虎視眈眈的老三。:::'」
此言一出,就是扯破臉直接告訴數百陰兵他們十殿不和了。看著秦廣王越來越陰沉的臉,裴罪連連後退兩步,暗自唾罵手裡的楚江王不服軟居然還求速死。
果然那秦廣王眼神厲光閃電,哼笑兩聲:「就憑一隻孤魂也想挑撥我們十殿的兄弟關係,無知兒,你是不是太過癡心妄想了!」
呸,居然把這盆髒水往我這裡潑,好不要臉。裴罪暗自唾沫,提著楚江王對準那數百陰兵:「秦廣王,你眼神不好,可別這些人眼神都不好。你們好好看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楚江王!」
「我是楚江王,我是楚江王啊!」楚江王一聽,連連大叫起來。然而話音剛落,就看見平地捲起一陣颶風,緊接著一道連裴罪都看不清楚的黑影閃現出來,裴罪便覺得手中一輕,等他看清楚的時候,這楚江王居然瞬間被秒殺了。
裴罪震驚不已地看向對面再次站好的秦廣王,心卻一寸寸沉了下來。剛才那一招,如果攻擊的是自己,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果然這就是大殿下的真正實力嗎,這樣的差距,他需要多久才能追趕的上?
而此時大家也紛紛看清楚了情況,楚江王的肚子已經破了個足球般的大洞,如同破布般被裴罪拿在手中,鬼心儼然已經消失,一代閻羅就這麼煙消雲散。
好狠的人,難怪當得了地府的霸主。裴罪一把將楚江王的殘體甩開,魏福達和陳利鵬連忙上前擋在他的身側。誰也沒想到,這楚江王最後居然死在自己人手裡。
「此兒辱我地府,當誅!」秦廣王廣袖一揮,整個氣質完全上升起來,好像剛才那陰鷙的表情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領命!」
「領命!」
這是數百陰兵和五官王的聲音,鏗鏘有力。背了黑鍋的裴罪成了地府之鬼的仇視對象,很快就被包圍起來。
裴罪心中忐忑,面色卻絲毫不露怯,索性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起來:「好戲,果然是一齣好戲。秦廣王的演戲,今日我裴罪算是領教了!」
這話裡帶刺,秦廣王怎麼會聽不懂,只見他風度翩翩向前跨了一步,臉上的陰鷙一閃而過:「輩無禮,我看今日就先由本王替你父親管教管教吧!」
裴罪的嘴角緩緩揚起,只是那弧度怎麼看怎麼詭異,他的身後開始散發出濃重的鬼氣,渾身氣勢一凜。他最討厭的,就是如秦廣王剛的那句話一樣,代替家父管教,也得看你夠不夠格!
這秦廣王的攻擊可謂是十分裝逼,那打起架來就如同閒庭勝步,速度卻讓人眼花繚亂,手段陰狠毒辣。裴罪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攻擊,明明看著是攻自己左胸,居然是背後傳來劇痛,明明他的腳會踹到自己的側腰,偏偏最後落下來卻在自己的腹部!
這種攻擊速度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就是一開始接了幾招,然後就一直處於被動,現在已經被踹了好幾腳了。裴罪摀住肚子,近身攻擊不敵,就算是法術攻擊估計也搞不定他,這秦廣王就如同貓戲老鼠一般,也沒見他攻擊要害,偏偏就是有辦法搞的他狼狽不堪。
這是一種侮辱,就好像當著所有陰兵鬼魂的面上,告訴他們自己的確是站在長輩的面子上教訓裴罪,不信你看,他都沒下死手,就是打了幾巴掌,踢了幾腳而已。
再看裴罪,明眼人都會懷疑楚江王的身份,如果在確定楚江王是真的,那現在打幾拳對殺了閻羅的裴罪才,那就是天道的恩賜。畢竟以裴罪殺閻羅的罪名,就是貶入十八層地獄都不虧!
裴罪被揍的很慘,這是他第一次被打的那麼慘,幾乎像個人肉沙包一樣。秦廣王辦事兒很心,雖然他把裴罪揍的很慘,可是卻一滴血一層灰都沒有落到自己身上。那翩翩風度,很快又折服了一些剛剛鬼心動搖的群眾。
剛才裴罪是怎麼打的楚江王毫無還手之力,是怎麼一個人殺了大半的陰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現在,那個桀驁不羈的傢伙,正被秦廣王當成老鼠般的戲耍,不可謂是風水輪流轉。
秦廣王不想現在就殺了裴罪,所以直到現在,已經斷了幾節肋骨,手臂以詭異的姿勢彎曲著,就連臉都浮腫起來的裴罪,估計站在鏡子前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彭!」又是一記狠腳。
裴罪努力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那些陰兵鬼魂們發出一聲聲嗤笑,各種議論聲傳入裴罪的耳朵。
「你看你看,他被我們大殿下揍的好像一條狗誒!」
「剛才不還挺拽的麼,誒誒誒,你們他這次還能站起來嗎?」
「都打了半個時辰了,我估計他全身的骨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斷的!嘖嘖,這次肯定爬不起來……」
「看快,他又摔下去了。」
「我就他爬不起來了,嘖嘖,幾百年沒看見大殿下出手了。」
那鬼的沒錯,裴罪拭去嘴角的血漬,他全身的骨頭的確大半兒都是斷的。他面前支撐著唯一還算好一些的右腿,緩緩弓起後背,艱難的想要站起來。他的腿在大顫,因為強烈的疼痛,他幾乎凝結不出鬼氣來了。
不,就算是死,他裴罪也要站著死,絕對不能在敵人的面前倒下。
「不錯,很有骨氣。」秦廣王意外的稱讚了句,看著那打的不成人形的少年,隱隱中與當年大戰的那個人影相重合。頓時,他眼底裡的陰霾更深了。
裴罪不知道秦廣王想到了什麼,但是從對方的殺氣也能看的明白,他在醞釀殺招。裴罪下意識想要後退,卻因為全身的疼痛而動彈不得。
你秦廣王的手開始散發出濃重的殺意,就好像剛才殺了楚江王那樣,只是這次的目標是裴罪而已。以裴罪現在的狀態,他根本躲不過去,斷了個胳膊來回晃蕩著,就算是想要掐個印決都難。左腿已經斷了,他連站著都費力,更何況踏什麼罡步!
裴罪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難道他真的要死了,再也沒辦法報仇,沒辦法實現自己心中所願了嗎?
秦廣王忽然動了,他的拳頭幾乎是瞬間就來到裴罪的面前,裴罪那雙鬼眼精光一閃,只見那秦廣王的拳頭忽然化成了利爪,朝著裴罪的心臟位置抓了過去。
他似乎快要看見自己胸口也會出現大洞,然後如同楚江王一樣煙消雲散。空氣似乎突然停滯下來,裴罪眼前出現兩道黑影,居然是陳利鵬和魏福達合全力擋在了裴罪的面前。
主人的鬼氣已經枯竭,更何況是式神,他們的力量早就快要消失了,如果不是苦苦支撐壓著最後一口氣,現在兩個式神已經變成木頭了。別魏福達和陳利鵬現在幹不過楚江王,就是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擋得住他三招。
一看兩個式神擋在了裴罪面前,秦廣王憤怒不已:「休要擋路!」罷,那利爪直接穿過陳利鵬和魏福達的防線,將兩個式神擊飛了出去,就在落地的剎那瞬間變成了木頭。
而擋住了一招就是一招,現在再用這攻擊對付裴罪估計也就是毫無水準的一拳頭罷了。就在秦廣王打算再次出手攻擊之時,眼前忽然一晃,剛才還站在自己面前的裴罪居然消失了。
「吼!」一聲獸吼把喚醒了秦廣王的理智,他這才收起身形,朝著那聲源的方向看去。
裴罪現在被叼著上了奈何橋,沒錯,就是叼著。他苦笑不已地聳拉著身體,聲音虛弱:「我諦聽,你要是再晚出現,我可就真的死了。」
裴罪已經記不清這是諦聽第幾次救他了,這貨曾經一直跟在他身邊,只是這次來的比較晚。他現在微微炸毛,朝著秦廣王發出一聲低吼,後背向上弓起,似乎在警告他。
秦廣王的臉色變得很是詭異,他攥緊拳頭,似乎想要一巴掌抽死這隻大貓。奈何打貓也要看主人,更何況還是地府那位菩薩的座下神獸!
神獸,去尼瑪的神獸,秦廣王忍了幾次,這才沒有當面發火。「諦聽,這是我們地府要緝拿的罪犯,不是你的食物。還是速速交出來吧!」
諦聽歪了歪腦袋,沒搭理他。只是伸出後爪撣了撣肩膀上的毛,就像是抓跳蚤一樣,那模樣是要多漫不經心有多漫不經心。簡單,就是壓根沒把你放在眼裡。
這下秦廣王的臉掛不住了,聲音裡夾雜了三分威脅:「諦聽,你如此行事,你想要十殿和輪迴殿交惡嗎?」
他們十殿和地藏王的輪迴殿一向是進水不犯河水,這帽子扣得可真大啊。
秦廣王沒有跟地藏王打過,但也知道這尊菩薩不是好惹的,要不是他,自己當年早就宰了鬼王,哪裡還有那麼多事兒。現在看見諦聽,越發討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