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剛送出去的木頭人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玄一十四拂了拂額頭,對著手中的木頭人鬱悶道:「你們兩個是式神裡面最醜的,既然人家不要,今晚就拿你們煮茶好了——」
隨著玄一十四撫摸木人的指尖,那兩個木頭人微微開始顫抖著。過了一會兒,見裴罪並沒有求情的意思,玄一十四臉色更不好了。這個傢伙為毛油鹽不盡啊,正常發展不是應該以拯救一切生命為己任的衛道士嗎?
裴罪還真是不想求情,你自己的式神想要宰了煮茶,他沒有任何意見。可是把他晾在這裡看戲,一出自己一兒都不感興趣的戲,裴罪表示很生氣。
「你是不是對咒語有些意見?」好在玄一十四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關鍵。「你放心,式神轉交給你,咒語由你自己決定好了。」
「真的?」裴罪挑眉,他現在的確需要幫手。
「自然。」玄一十四很開心,式神終於送出去了。
再次接過木人的時候,裴罪依照玄一十四的指,給兩個木人各滴了一滴血,咒語就定成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一個自戀,一個霸氣,從咒語的取決就可以看出名堂。
把式神歸為己有之後,裴罪立刻念動咒語,將兩個式神給喚了出來。這個應該叫做當面驗貨吧,萬一這玄一十四給了他兩隻白兔,到時候難不成給別人看笑話。
沒想到咒語聲剛落,裴罪手中的木頭人就開始微微顫抖。緊接著裴罪就覺得手中一空,面前出現了兩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陳利鵬,魏福達!拜見主人!」
兩個男人皆是穿著一身甲胃,手持長槍,威武霸氣。雖然是個式神,不過看起來戰鬥力的確要比他的金甲將高很多。左邊的那個是陳利鵬,臉部有一道疤痕,給那張英氣的臉添了幾分肅殺。右邊的這個是魏福達,他是左手拿槍,而右手居然斷了拇指!
這兩個人身上充滿了浴血的味道,那是真正經歷過戰場的人,才會有的氣勢。裴罪不由豎然起敬,就憑他們這一身軍魂鐵血,足以讓裴罪由衷佩服。一個人的氣勢,是需要足夠的經歷而鍛造出來的。一個男人的氣勢,那是需要用血來洗禮的。
「這兩個人以後就是你的了。」玄一十四很是大方,跟外面彈琴的那個式神相比,這兩個的確是醜了,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的力量之強。
裴罪也不客氣,恭恭敬敬對著玄一十四行了個禮。畢竟人家好歹是長輩,就算有些特殊怪癖,也可以適當選擇遺忘。
從今以後,這兩個就是他裴罪的式神了,聽起來很高大上有沒有。以後隨身保鏢有了,他再也不用親力親為了,沒想到這玄一十四也蠻不錯的。
玄一十四不知道兩個木頭人已經讓對方對自己改觀,所以還有些不確定:「你也嫌棄他們丑?」隨後一咬牙,一跺腳:「要不,我把外面彈琴的紅裳也送給你?」
「別別別!」裴罪連忙阻止,他家的女人夠多了,再多一個,回去準被五馬分屍。
被拒絕好意的玄一十四也不在意,再次躺了下來:「那就這樣,把那怪獸給我,你就可以滾了。」
裴罪摸了摸胸口的牙玉,沒有以前的觸手溫熱,而是一股子寒氣散發出來。裴罪心中一驚,咬了咬牙:「玄掌門,我把我兒子交給你,你給我好好看好他了!!」
這句話起來像是叮囑,可那語氣分明就是威脅。這是他的兒子,他不放心交到別人手裡,可是他現在卻沒有辦法救他。無論如何,沒牙仔不能死。
「放心好了,這麼個怪獸,長得又醜!給我,我都不要!」玄一十四的很自然,要不是因為裴罪還有用,他才不會讓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果然這個世界是看臉的嗎,問題是尼瑪你有臉嘛?裴罪聽完玄一十四的話,頓時有些郁卒。
算了,不是跟他搶兒子的就好。裴罪將摸了摸牙玉,試圖將沒牙仔拉出來,可惜鬼氣剛剛進入牙玉裡,就如同墜入泥潭什麼回應都沒有。
看在眼裡的玄一十四鄙夷一聲,右手伸出,衝著裴罪做出一個握拳的動作。緊接著,裴罪很快就感覺到牙玉裡出現了一股強勁的吸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沒牙仔已經從牙玉裡抽了出來。
裴罪不由讚歎,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真是沒用!」玄一十四嫌棄的伸出兩根指頭拎著沒牙仔的身體,將他丟到旁邊的侍女身上。「把他帶到玄池,洗乾淨了再回來。」
眼睜睜看著那侍女把昏迷不醒的沒牙仔拎著,裴罪的眉頭皺了皺,而後又緩緩鬆開。「照顧好他,謝了!」
「行了,趕緊滾蛋!」玄一十四揮了揮手,煩不勝煩,正是麻煩。
安妥好之後,裴罪帶著兩個木頭人離開了玄門,剛一走出去,果然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茅草房。外面那兩個接引的少年依舊站在門外,一見裴罪出來,恭恭敬敬道:「我們送客人一程。」
這三清山其實是個旅遊勝地,只是因為玄一十四在外面布了陣法,所以很多人會在此迷路。如果不是這兩個接引的少年,裴罪還不一定要轉悠多久才能找到那茅草房了。
現在跟隨著兩個少年下山,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接下來的時候,裴罪就馬不停蹄的回到市。等到他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佞桑依舊恬靜地坐在角落看漫畫,姚緋則在練習室裡練習柔道,蔣薇準備晚飯。乍一看上去,裴罪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奇怪的是,陸東、王天辰還有玉兒不見了。問了蔣薇才知道,玉兒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搞了一輛賽車,最近幾天去參加比賽了。陸東死纏爛打要跟著,最後王天辰因為擔心兩個人的安全,也跟去了。
也罷,他們自己的感情裴罪還是不插手了,順其自然就好。
裴罪仰躺在沙發上,發現佞桑將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於是將這幾天遇到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