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叫裴罪。======」的模樣揚起腦袋,沒牙仔此時一臉呆萌,收起尖銳的牙齒,笑容燦爛:「非衣裴,四非罪的裴罪!」
雷子眼神一變,上下打量著沒牙仔,驚訝不已:「你阿爹現在哪裡?」
「你跟我來就好。」罷,沒牙仔扭轉屁股,快速朝著裴罪這邊奔來。
裴罪此時和姚緋正藏在酆都城的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巷子裡,因為所有的陰魂都去參加水燈節了,所以相對於來這裡卻是比較安靜的。
很快,沒牙仔就出現在裴罪的視線,緊接著是雷子。眼看著雷子穿著一身西裝如同黑衣保鏢般,風一般的奔赴而來,裴罪的笑容漸漸揚起。
姚緋此時也是十分激動,原來人就算是死後,只要緣分沒有斷,還是可以見面的。大家生前是在一起共事的朋友、兄弟,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此時雷子看見兩人也是十分開心,裴罪此時已經伸開胳膊,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居然一兒違和感都沒有。雷子錘了錘裴罪的後背,笑聲中帶著些許哽咽:「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呢!」
「雷子,你還好嗎?」想到當初親手將他的三魂七魄抽出,往事似乎就像昨日般歷歷在目,裴罪心中更是感慨萬千。當初他也是毫無辦法,不過看樣子他在地府混的不錯,裴罪總算是放心了。
一開始挺擔心陳冠東給他穿鞋來著,那傢伙不走尋常路,不過也是各為其主罷了,裴罪也沒什麼好的。
「還好,你看我,現在可是巡城鬼差隊長。」雷子拍了拍裴罪的胳膊,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這當然不會逃過裴罪的眼睛,那麼久不見了,雷子忠於誰還不定呢。不是裴罪懷疑自己的兄弟,而是他現在還帶著姚緋,他賭不起。
姚緋此時眼睛紅紅,一向不苟言笑的她,此時居然揚起嘴角,看向雷子:「委鬼要是知道你現在……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委鬼她還好嗎?」雷子問道,他和委鬼的關係其實在多年的相伴中,已經無比深刻了。
「她很好。」雖然知道雷子和蔣薇的關係好,裴罪還是覺得有些彆扭。此時快速回答雷子的問題,似乎是為了宣佈所有權一樣。
到底還是年輕了,雷子忽而一笑,也不破。「今天是地府的大節日,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問題總算是來了,姚緋看了看裴罪,隨後向雷子解釋道:「裴罪得知他們家老爺子就在地府,你知道他的消息嗎?」
雷子忽然一愣,隨後居然看都沒看裴罪一眼,迅速搖頭:「我不知道。」
這反應太快了,回答毫不猶豫,反而是一種可疑。雷子肯定知道老爺子的消息,裴罪找了那麼久,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只見他一把握住雷子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看向他:「雷子,看著我的眼睛,我們是兄弟!還有什麼好欺瞞的!」
當初他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裴罪更傾向於相信他。
雷子此時也是相當為難,他抬起頭與裴罪對視:「我就是因為知道我們是兄弟,才什麼都不要告訴你。裴罪,聽我,帶著姚緋趕緊離開這裡,你來不得啊!」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是不會走的。」裴罪鬆開他,索性一副老子就是不走的樣子,任由雷子在那裡頭疼。
一直以來,從裴罪進入偵查社之後,雷子就一直扮演大哥的形象照顧所有人。記得以前他沒死的時候,無論是煮飯打掃衛生還是給大家準備日常用品,都是雷子在操勞。只是他死了之後,才由蔣薇接手。
雷子對大家的照顧,他都看在眼裡,這一次是為了他好,裴罪自然是相信的。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老爺子真的有危險,他就是豁出命也要救他出去!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裴罪只覺得腹中傳來絞痛,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居然直接半跪在地。要不是裴罪此時扶著牆壁,可能就直接一頭栽了下去,現在更是臉色慘白,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腹,因為用力太大居然將自己的腹部給扯出一道口子。
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雷子臉色一變,一把抓住裴罪的衣服扛起來就跑:「快走,人類的鮮血會吸引鬼差和惡鬼的注意!」
裴罪被雷子如同麻袋一般抗在肩膀上,還沒準備好裝逼,居然就這麼狼狽了。此時他只覺得肚子裡的內臟,似乎被攪拌了一樣,除了那難以忍受的絞痛,連腦袋都轟鳴一片。
「裴罪,裴罪!」姚緋跟在雷子的後面狂跑著,她忽然想到離開公寓前,玉兒曾經脫掉他的衣服給他檢查身體。最後因為觸碰到腹的位置,手直接被腐蝕了大片,好不容易才恢復的。
難道,裴罪的身體早就出了岔子,只是現在發病了而已。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要怎麼才能救救他。聽著裴罪那壓抑的悶哼聲,姚緋只恨自己無能無力,要是師傅在肯定能救救他的。
雷子帶著裴罪想都沒想的跑到自己所居住的地方,這裡是他的私宅。雷子死後,按照他們偵查社的制服,都會燒一大批生活用品,所以他的居住條件並不差。這些都是胡爺操辦的,其實他是聽命於胡爺的,可是眼看著裴罪有危險,他又怎麼能做到袖手旁觀呢?
將裴罪放到自己的房間後,雷子用生前最擅長的陣法,在房子四周布下結界。陽間法術那叫陣法,陰間的鬼術就稱之為結界了。
等到確定裴罪的氣息不會被傳出來,雷子這才叮囑姚緋照顧好裴罪,出去給裴罪善後了。他要是不把沿路留下來的味道抹除乾淨,遲早會查到自己的。
雷子離開之後,姚緋坐在床邊照顧裴罪。此時裴罪渾身燙的可怕,全身通紅一片,身體不住的痙攣,十分痛苦的樣子。
他的臉色慘白,牙齒幾乎要將嘴唇給咬爛了,可見他現在忍受著多麼強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