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罪總算對桃姐有了初步的認識。桃姐原名叫做楊桃,是他爹取名圖省事,直接拿自己喜歡吃的水果就湊合了。桃姐今年9歲,奶奶是俄羅斯人,具有三分之一的俄羅斯混血,所以你只能仔細看才能看出一些俄羅斯姑娘的血統。
她獨自創業在市,很少回老家,原因是跟父親不和。父親是傳統的中國男人,所以總是逼著她一個又一個的相親,然後逼她結婚。而桃姐則不願意那麼早結婚,屬於丁克一族,這樣和父親的矛盾就更大了。
這次之所以回家,是因為歷曄帶來消息,她的父親病了,所以得回去一趟。看桃姐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裴罪有些好奇。
「這已經是我第二十八次聽到這樣的理由了。」桃姐表示很無奈,她也是實在拿自己家老爸沒辦法了。「但是每次我回去,他都活蹦亂跳的押著我去相親、逼婚,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個月都要上演一次。」
看來桃姐對這次父親生病的事情還持有很不信任的態度啊。
裴罪不禁勾起唇角,無奈道:「你就不擔心?」
「擔心啊。」桃姐莞爾一笑,伸手將長髮捋到而後,道:「正因為擔心,所以就算知道他們可能是在騙我回去,還是要回去的啊!」
裴罪在這邊和桃姐相談甚歡,而他身邊的蔣薇,此時面露殺氣,拿著手中的ipad拚命的開始殺水果。可憐的水果們被攔腰斬斷,隨著一聲聲的打破記錄的聲音,新一代的水果殺高手就此練成。
三個時之後,目的地到了。
下了飛機,很快就有人派車來接他們了。桃姐似乎跟他們並不是一路,被一輛黑色路虎帶走的,走前還跟裴罪來了個親密的貼面禮。
隨後來了兩輛車,很是低調。裴罪自告奮勇和歷曄坐在同一輛車上,另一輛車則帶著蔣薇和雷子。實在不是裴罪想跟歷曄坐在一起,而是蔣薇身上時不時傳來的殺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車子很快起步,裴罪坐在歷曄身邊,不由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沒牙仔此時正在他懷裡睡覺,緊緊貼在他的肚子上,就是一團黑色的濃縮鬼氣。起來裴罪就覺得奇怪,明明是個鬼仔,居然偷偷告訴他自己暈機!沒錯,他居然暈飛機!
好吧,難道真的是他見識淺薄了,他怎麼就從來沒聽過鬼需要睡覺,還會暈飛機呢!
歷曄,雲南輯鬼偵查社的副隊長,是調查這次ht病毒案件的唯一倖存者。也就是現在雲南偵查社除了督查以外,只有他一個成員了,其餘的四個人包括隊長全部犧牲。
裴罪想到胡爺提供的資料,不由歎息,也難怪這個傢伙最近一直臭著個臉了。也許是因為他們這裡人手不夠,才從胡爺那便調派他們過來的吧。
車子很快到底他們的偵查社公寓,與裴罪他們所居住的地方相差無幾。由歷曄冷著臉分配好裴罪三人的房間,隨後便消失在公寓裡,不知道去了哪裡。
裴罪三人就這樣被冷落在這裡了,好在裴罪也沒來過這裡,所以也不生氣,直接帶著蔣薇三人出去吃了特色吃。然後逛了好幾條街,蔣薇更是狂購物讓雷子拎了十幾個購物袋!果然白富美有錢花,根本就是在敗家的路上越走越遠。
直到中午吃飯時間,裴罪他們才見到這裡的督查,以及一臉哀怨的桃姐。
「辛苦各位了。」督查帶著明顯的混血氣息,高聳的鼻樑還能看出是個英俊的老男人。紳士風度十足的和裴罪他們打了招呼,飯菜是提前在五星級酒店預定好了的,因為要顧忌商討案子的機密性,所以選擇在公寓裡為他們接風洗塵。
看得出來,這是專門為裴罪他們接風洗塵的,看來胡爺跟他的關係不錯。
桃姐哀怨的坐在督查的方便,隨後站起身給所有人滿上酒,微微笑道:「我先替我父親敬大家一杯,他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原來,桃姐的父親是這裡的督查。裴罪驚愕的看了看兩人,的確很像。
「督查千金客氣了。」雷子十分懂禮貌,站起身來,舉起酒杯。
隨後裴罪也站了起來,蔣薇雖有些不情願,但是畢竟是個識大體的女人,臉上的笑容露的十分專業。三人與桃姐對碰一杯之後,宴席開始。
宴席很快進入正題,楊督查開始簡單介紹了這裡的現狀。
「逃走的病原體我們已經派人去緝拿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估計胡爺那便已經和你們過了,你們這次來的重要目的是調查這件事情的起源。我們發現最先出事的村莊是你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那裡是少數民族聚集地,你們切記要遵守哪些民族的規矩去調查。」
「苗族的事情大概你們也聽過不少,我也就不多了。黑苗雖然有些棘手,但是只要不主動招惹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哪些房子乾淨到一塵不染的苗家千萬不要去,否則中了厲害的蠱毒很難救治。」
「這位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成員了,歷曄,你們年輕人有話題聊,這次一起執行任務要好好合作。在危險逼近的時刻,無條件相信隊友,相信這樣的話已經不要我多了。這次案子十分危險,我們死了很多人,所以不希望再次發生悲劇了。」
楊督查很快把要的話都完了,桃姐在一邊一言不發,似乎對他們的事情很不感興趣。直到午飯結束,也沒見桃姐開口,似乎連心情都不怎麼好了。
趁著桃姐去洗碗的空檔,裴罪溜到廚房,看著她嫻熟的開始洗刷碗筷,不由對她的好感加深了。真是要御姐能御姐,要溫柔能溫柔的好女人啊!
「其實我很不喜歡我父親做這些事情。」桃姐洗完的手停了下來,顯然是發現了裴罪的身影。
裴罪站在一邊,有些疑惑:「是擔心太危險了嗎?」
「是,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做這些事情,害死了我的母親。」桃姐的聲音很沉重,有些微微沙啞,這件事情大概是她和父親之間最深的芥蒂吧。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父親,將會有更多人會死。而那些死人,也有親人孩子和父母!」裴罪輕聲安慰道。
他們選擇的路,是一條佈滿荊棘的路,一條永遠都回不了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