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盞長明燈亮起,姚緋、蔣薇、雷子各自護好一盞。這是裴罪用來加重陽氣的,否則肉身陰氣太重,他就算是回來了也會虛弱好久。
陰陽共生,缺一不可。
裴罪緩緩閉上雙眼,雙手放至腹,呼吸漸漸趨於平穩。整個公寓中安靜的可怕,在三個人的目睹下,裴罪的呼吸從一開始的綿長漸漸轉淡,最後居然連心跳都停止了。
「他會沒事的吧!」蔣薇喃喃問道,眼神落在裴罪的眉宇上,瞧著他睡著的樣子,居然也挺好看的。
「禍害遺千年!」姚緋冷冷斷句,隨後淡定起身,拿起一本書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看了起來。
「這子現在是魂體,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去尋歡作樂!」蔣薇似乎想到一開始看到他的情形,果斷也不守著了。咬咬牙,恨恨道,隨後也抽出一本書,表示去看書去了。
然而,姚緋此時看的是翻了一頁又一頁。而蔣薇書都拿倒了,雷子都沒敢開口戳穿她。
裴罪此時剛剛從身體裡走出,他的身體剛剛坐起,雷子立刻察覺到了。「羅盤動了,裴罪他成功了!」
裴罪上次離魂絕對是個偶然,只是這次離魂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如此簡單。裴罪坐起身,衝著雷子打了聲招呼,最後想到雷子沒開天眼,只好作罷。
蔣薇此時心煩意外,壓根沒聽雷子在什麼。只是捧著書的姚緋突然抬起頭,朝著裴罪看了一眼,既而淡淡頷首,似乎在向他打招呼。
這也太不熱情了,裴罪這樣想著,衝著姚緋露出大大的笑容。對方卻只是看了一眼,連個表示都沒有,繼續看書去了。裴罪悻悻的歎了口氣,對著蔣薇的腦袋做出手槍形狀,嘴型發出『砰』的一聲,隨後大笑的穿牆而去。
裴罪一溜煙的朝著柳樹屯飄了過去,因為人來人往人流太多,裴罪感受了好幾次穿人而過。
然而就在他好不容易飄到了那家桃姐的按摩會所時,由於速度太快,一不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奇怪的是,他不但沒有穿身而過,反而被反彈了回來!
「咦!」裴罪和那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輕咦。
緊接著,裴罪看到了這個以後在他人生中,畫了濃重一筆的人!一個亦敵亦友的人,一個在他此生受益匪淺的人!
「生魂?」
「茅山?」
兩人再次不約而同道。只是裴罪因為是魂體而不被人們所發現,所以現在那人的狀態就是對著空氣話,不禁招到周圍人的指指。
那人穿著很隱秘的黑色衛衣,帽子蓋子頭,露出一縷散落的劉海。他的嘴唇很薄,臉如劍削,是個標準的立體美男子。只是左臉上有道疤痕,生生添了幾許肅殺。
鼻樑高挺,下巴圓潤,看來是個有福氣的面相。
男人似乎察覺到被人異樣的視線,所以並不想節外生枝。隨後冷冷掃了一眼裴罪,意義不明而喻。無非就是丫的你最好別搗蛋,否則爺收了你!這種眼神裴罪還是很熟悉的,通常都是他甩給別人的眼神好伐!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嗎?那男人沒有顧忌裴罪此時表情多變的臉,逕直朝著桃姐的按摩會所走了進去。他的後背還纏著個漆黑的木盒子,一看就跟裴罪那只供在家裡的桃木劍是一樣厲害的法器。
男人最先走進去門,四周鶯鶯燕燕似乎想要纏著他,最終被他那犀利冷酷的眼神嚇得退卻。裴罪緊跟其後,但是特別注意和他保持距離。
這種地方遇到茅山後裔,嫖(嘩)妓是不可能的,畢竟人家的元陽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難道也是聞著味兒來的,那麼聰明一找就找到這裡,他到底是這件案子的有關人物,還是跑出來除魔衛道的?
裴罪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邪道和正道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果然那人連停都沒停,直接去了三樓,似乎早就知道什麼似得。裴罪一溜煙跟了上去,這才發現那男人被兩個保安攔住了。
「你好,這裡是辦公區域,禁止進入。」大多數保安,要麼是混混打手出生,要麼就是退伍的軍人,硬拚肯定不是什麼好辦法。
男人緩緩抬頭,道:「我有要事和貴府老闆相商!」
話也是有些縐縐的,搞不好是剛從那個高山深嶺裡出來歷練的。裴罪心裡尋思著,隨後邁著步子,嘴上掛著得意的笑,大搖大擺的從那兩個保安身邊經過,順便還回頭給那茅山道士一個燦爛的微笑。
「貴府端烏雲罩,近日必有血光之災,還請兩位如實向老闆稟告。」男人聲音冷峻,一下子了那麼長的一句話,著實不太容易。
裴罪總算找到一個高冷可以媲美姚緋的人了,面前就有一隻。不過這種人有個特,你有本事的話會被稱之為高冷,要是**絲一般都被認為裝逼,亦或者直接被看成是語言障礙晚期了。
那保安一聽,頓時覺得砸場子的來了,兩人對視一眼,愣是上前想要把他架出去。這茅山道士雖然年齡與裴罪相當,但是手段卻一兒也不差,只是來來回回幾個緩慢的動作,那兩個保安居然全部定在了那裡!
「你不是吧,居然是穴!」裴罪看的是歎為觀止,穴這功夫都失傳多少年了,這傢伙開掛了吧。
男人冷冷掃過裴罪一眼,沒待見他。隨後再次從裴罪身邊經過,一把推開自己認準的那扇門。
剛一進去,裴罪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好大一隻花斑大蛇,它的身體足足堆滿了整個房間,中間還捲著桃姐,蛇信時不時掃向她的臉頰,十足的性(嘩)騷擾好吧!
倒是那男人目光一冷,從後背抽出長劍,厲喝一聲:「妖孽,哪裡逃!」
連台詞都和電視裡一樣,裴罪經不住腹誹起來。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是什麼避世高人收的弟子吧,瞧著那罡步走的多順,再看那咒語用的多利落,那把劍一看就是把好劍,別殺妖斬鬼,就是砍人也很麻利啊!
不過那花斑大蛇看著怎麼那麼眼熟,頭在桃姐哪兒和那茅山道士對峙。尾巴……艾瑪,它尾巴怎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