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道爺救命之恩!」
裴罪驚詫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看臉怎麼長的那麼像封玲老師?難道,她是封玲老師的雙胞胎姐妹封箏?
似乎有什麼線索從腦海一閃而過,裴罪立刻問道:「你生前是不是叫做封箏,這所學校裡封玲老師的雙胞胎姐妹?」
那女人果然和封玲老師長得一模一樣,但表情卻沒有封玲那麼僵硬,就算已經成了鬼魂依然清新自然。
「不是,我才是封玲。」女人微微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如星辰般閃爍。二十六七歲的年華,讓她擁有成熟女人的嬌媚,卻又生了一張清新的臉。
陳曉陽在一邊聽著裴罪自言自語,當然不樂意了。只見他一把抓住裴罪,怒氣沖沖:「你在和誰講話呢?」
裴罪想了想,隨後從懷裡掏出一瓶透明液體遞給陳曉陽,淡淡道:「抹在眼睛上,自己看。」
陳曉陽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他在屠宰場順出來的牛眼淚。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那些牛吧唧吧唧的落淚,他差看瞎了。
雖然有些噁心,陳曉陽還是照做了。剛剛抹上牛眼淚,陳曉陽就看見了自稱為封玲的女鬼。他白天見過封玲老師,當時就嚇了一跳,要不是裴罪解釋封玲還有個雙胞胎姐妹,差都要以為自己白日見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細細來。」裴罪保持怒目,對待鬼絲毫不能懈怠,否則你就會體驗一把什麼叫鬼玩人了。
「道爺請跟我來。」
那女鬼隨後悠然飄起,隨後帶這裴罪他們來到房間裡的一堵牆面前。「求道爺幫我將這牆撬開。」
這是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牆壁,還沒來得及刷上水泥,裸露出來的磚塊整齊的排列著。但是仔細一看,上面有一塊地方是拼上去的。
裴罪與陳曉陽對視一番,隨後向後拉了拉,紋絲不動。作為有專業的刑偵技能的陳曉陽,在此時發揮了他無比牆壁的分析能力。
「粘連磚塊的水泥看起來還沒有完全陳舊,肯定不是一兩年前的事情。也就是這是後期補上的,地面上還有一坨五立方厘米的水泥塊,我打賭這是新砌的。」
這是站在一邊的女鬼輕輕歎了口氣,表情悲慼:「我一直禁錮在這裡,幾天前來了幾個學生,不心把我召喚了出來。惡靈的詛咒,我無法阻止什麼,但是我真的沒有想要殺了他們。」
「不過,他們過來玩的時候,發現了那只娃娃……」女鬼欲言又止,最後選擇站在一邊。
裴罪聽得一頭霧水,但是答案肯定就在牆後面。裴罪想了想,立刻去麻布袋裡拎出個鐵棍,還好有胡爺的提,他才想到多準備一些東西,沒想到真的能用上。
陳曉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傢伙什麼時候塞了這個東西。他自己怎麼覺得麻布袋子那麼重,原來還有個大鐵棍!
「你後退一。」裴罪對著陳曉陽道,隨後掄起鐵棍砸了下去。
深更半夜,這樣的聲音無比響亮。陳曉陽剛想攔著,沒想到那豆腐渣工程一樣的牆體,已經被裴罪砸開了。
「這是什麼?」裴罪看著露出來的一撮黃毛,隨後伸出手將黃毛拉出,最後居然拎出了一隻洋娃娃。
這是個半人高的洋娃娃,渾身上下縫滿的創口,看上去就像是被虐待了一樣。除了手腳是塑料的,其他的材質全部是布料。這只洋娃娃,可不就是先前那隻鬼娃娃麼!
裴罪將洋娃娃拎到地上,這才發現他的後背居然全部被掏空。用鐵棍戳了戳,居然還看見了女人的一撮頭髮,聞上去還有一股怪味。
包裹著頭髮是一塊紅布,上面寫著生辰八字。
「你你是封玲?」裴罪皺了皺眉,看向女鬼,案子似乎複雜了很多。
那女鬼咬了咬唇,最後緩緩頭,解釋道:「我是封玲,有人將我禁錮在這個娃娃體內,我不想害人的!」
「你是封玲,那學校裡的那個老師是誰?」陳曉陽職業病犯了,變成了審問時間。
好在這女鬼相當裴罪,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
原來她才是封玲,封箏是她的姐姐。姐姐一開始就是家裡最優秀的孩子,她是個真正的天才,從到大都是學校的第一名。性格好,乖巧,學習能力很強,最後還被保送出國。而她,大概就像姐姐的影子,一個很容易被遺忘的孩子。
她沒有姐姐那麼聰明的腦子,甚至連成績都是中下游,父母的忽視,老師的忽視,以及所有人的忽視。一直活在姐姐的影子裡,她還淡定的保持著一顆樂觀的心臟,堅強的考上大學,艱難的準備工作,忍受從到大的鄙夷。
「明明是同一天出生,明天是一樣的父母,就連長相都一樣,為什麼會差距那麼大呢?」她聽到過很多遍這樣的話,其實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可她就是笨笨的啊。
姐姐剛剛二十二歲就拿到藥劑師資格證,保送國外進修,她的人生順利的不可思議。然而就在她二十七歲生日那天,已經回國兩個月的她,在對衛校進行公開授課後,發生了車禍。
所以,命運是公平的,不是嗎?
妹妹對這個姐姐,其實是很崇拜的。她腦子簡單,甚至經常被成蠢貨,但是沒關係。她聽一個辦法,可以召喚死者重新回到人間,得知她未完成的心願。
妹妹還在想著,姐姐這麼突然死去,一定有很多遺憾吧。那就讓身為妹妹的她,幫助姐姐實現自己生前的意願,就算她比較笨,也可以十二分的努力的。
她一個人走進浴室,上蠟燭,開始進行亡靈的召喚。她堅信雙胞胎只見是有著心靈感應的,縱然她比較笨,沒有那樣一個天才般的大腦。
「姐姐,如果你在的話,就出現在鏡子裡吧。」
鏡子裡的姐姐果然在回魂夜的時候,出現了。她欺騙了自己的妹妹,利用自己高智商的大腦,取而代之。
「我的願望就是,活下來。」那是她對自己的妹妹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