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罪和阿寶剛剛立刻,就聽後保安室那邊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又是一陣辟里啪啦的腳步聲和呼叫聲。
兩人回到了車裡,裴罪終於將壓在心裡的話了出來:「你還記得阿寶什麼時候失蹤的嗎?失蹤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那個孩子是誰的?」
「什麼孩子?」姚緋驚異道。
「你不知道?」裴罪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隨即想到對方並不通陰陽,只好解釋道:「鬼嬰這樣護著阿寶,而且還沒完全成型,足以明那鬼嬰是阿寶的孩子。」
「不可能,阿寶怎麼會有孩子!」姚緋立刻回絕,隨後似乎想到什麼,驚詫道:「只有這一個可能嗎?」
「不,還有個可能。」裴罪十分認真的看向姚緋,再次開口:「除非阿寶養鬼,受到了鬼嬰的反噬。至於為什麼殺人,這個要問你了,阿寶失蹤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姚緋開始仔細回想起來,隨後猛然直起後背,驚呼道:「阿寶曾經告訴我她喜歡一個男人,是市夜場裡的調酒師。我當時不以為意,讓她不要找這樣的男朋友,不安全,後來不到一個月她就失蹤了。」
「你還記得不記得那個夜場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裴罪突然感覺到,也許那個男人知道什麼,他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我想想……讓我想想。」
姚緋足足想了十分鐘,最後猛然翻開手機地圖,查詢很久才忽然露出笑容。那種笑不是開心的笑,而是悲傷中唯一的救贖。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我想起來了,他叫david,我看過他的照片。感謝老天,我和阿寶的聊天記錄還在……」姚緋將手機捧在前胸,這大概是她唯一慶幸自己沒有更換手機的時刻吧。
姚緋立刻打起方向盤,手忙角落的發動車子,這陣勢嚇了裴罪一跳。「你,你不要激動。」裴罪一把攔住姚緋握住方向盤的手,認真道:「相信我,你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來開。」
「你剛出了交通事故。」姚緋在這茬也沒忘記裴罪寶馬的慘狀,立刻拒絕。
「你現在情緒比較激動,我覺得應該讓我來開。」裴罪很是真誠的道,要不是蔣薇當時拉著自己的方向盤,他的寶馬怎麼會騎上人家的圓盤。
姚緋看著自己微微打顫的雙手,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悲悸。這樣的狀態,的確很難安全到達目的地。
「如果發生交通事故……」
「我賠錢,我一定賠!」裴罪立刻雙手合十拜了拜,破財免災啊!他裴罪還是習慣於把命交到自己手裡。
姚緋眼皮微跳,只好下車和裴罪換位置。她剛才其實想的是,如果發生交通事故以後都不會讓他開車來著,他表現那麼激動幹什麼。
兩人換了位置,裴罪摸著方向盤打火踩油門,依照姚緋手機上的定位地圖,一溜煙的開了出去。
目的地,南京大街的酒吧:後宮!
挺好車子,姚緋緊靠著裴罪,兩人相繼走進了酒吧。門口的迎賓是穿著紅色旗袍的漂亮美女,但是和姚緋這種氣質冷艷的美女是沒法比的。
這因為如此,裴罪收穫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眼光。
酒吧裡的人很多,更多是迷失在城市裡的紅男綠女。他們跟隨著強烈的重金屬音樂擺動著身體,似乎這樣就可以鄙棄加諸在身上的壓力感。
舞台上的美女抱著鋼管跳著艷舞,在五彩的燈光下夢幻十足。這個場景,看不見臉沒關係,只要你夠放得開,一樣能嗨翻全場的尖叫。
三的鋼管舞女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裴罪的眼神跟著舞女的動作而游動,這裡果然是個容易讓人迷失的地方。
姚緋暗自掐了裴罪一把,總算將裴罪的眼神收穫了回來。感受到胳膊上的疼痛,裴罪不由暗自苦笑,怎麼只要是女人都會用這招,簡直是爐火純青。
姚緋帶著裴罪徑直朝著吧檯走去,那裡有人正在調酒,技藝純熟。
「你是不是david!」姚緋立刻上前,那人正轉過身拿杯子,沒有看見正臉。但是姚緋的話,卻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裡。
裴罪搖了搖頭,隨即拍了拍桌子,那人果然回頭了。
姚緋激動的拉著裴罪的胳膊,用眼神告訴他,就是他!他就是阿寶喜歡的男人david!
裴罪淡定的指了指門外的休息室,示意他出來講話。david狐疑的看了看裴罪,又將目光落在姚緋身上,先是不以為意,隨後似乎想到什麼,眉梢微抬,眼神瞬間撇到別處。
在裴罪的堅持下,david只好將工作交給別人,帶著裴罪兩人去了一處空包廂。裡面關上門窗,隔音效果還算不錯,房間的等是幽綠色的,襯著現在的氣氛,著實詭異了一些。
david示意兩人坐下,隨後關上門,臉色很是沉重。
「阿寶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知道什麼?」姚緋突然站起身,被裴罪一把拉了下去。太衝動了把人嚇走,就不好了。
david從桌子上直接打開一罐啤酒,隨後一飲而盡,將易拉罐捏的變形。他欲言又止,最後全部化成一場歎息。
「我和阿寶是在去年情人節的那天認識的,她一個人在吧檯喝酒,當時天已經很晚了。在我們這裡工作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當時哭的很傷心,我安慰了她。
後來,我把她帶回了我家。順理成章,我們發生了一夜情。相信我,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並沒有騙過她什麼。我沒想到阿寶會是第一次,也許那時候她是喝醉了,但是有一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強迫她。
我承認我是個混蛋,在這裡混的女人處女(嘩)膜的真假還真是沒人能分得清。阿寶後來走了,也經常出來找我玩,我同樣沒有拒絕。我以為她懂,年輕人,有幾個還相信什麼真愛。
如果我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我絕對不會再見她。我對不起阿寶,你們能讓她不要再來找我了嗎?」
david垂著頭,靜靜講訴著,似乎只是個無關痛癢的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