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被打開,外面的雨淅瀝瀝下個不停,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停不下來。裴罪一邊捧著手中的熱牛奶,一邊感歎,但願能夠一夜大雨,他就有借口留下來了。
阮朵朵照片上的人是她妹妹,她為什麼要謊?短短一年的時間,她難道去韓國整容了,完全換了一張臉!
那個手機上的神秘留言,用鮮血飼養的寶貝,恐怕也是見不得光的吧!
事情,會不會跟九壺區的剝皮案有關?
雨整整持續到了晚上,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阮朵朵大概也不好意思出面趕人,裴罪厚著臉皮在這裡呆著。
現在是下午六鐘,外面的世界喧鬧一片,大雨磅礡似乎將屋子與城市完全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阮朵朵臥室的房間突然開了,緊接著走出一個身著紅色包臀短裙女人。銀光閃閃的金鑽高跟鞋,纖纖美腿筆直細膩,毫無贅肉的腰肢,飽滿的胸圍,散在肩膀上的長髮妖氣十足。
與白日所看見的二次元萌妹完全判若兩人,要不是一模一樣的臉,裴罪還真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濃妝艷抹的阮朵朵一步步走向裴罪,眉目間流轉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媚氣。「我要出去了,不能收留你了,請便吧!」
就連聲音都變了!
裴罪從沙發上坐起,讚歎道:「你真漂亮!」
「真的嗎?」阮朵朵眼神瞬間亮起,剛才還一副高冷的模樣,現在完全變成了滿滿的興奮。
「嗯,你是我見過最性感的女人。」裴罪毫不吝嗇的誇讚,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看來,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
他裴罪並不算是謊,打跟著老爺子,他接觸的女人五個指頭都數的過來。比起冰山美人姚緋,他還是覺得阮朵朵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謝謝,等我變漂亮了,一定去找你。」乍一聽下去,就像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裴罪不禁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道:「你已經很漂亮了。」
兩人一同出了屋子,外面的雨已經了很多,裴罪去推自行車的時候,阮朵朵攔了輛出租車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好險,裴罪撐著牆壁,重重舒出一口氣。
這算是好運嗎,直接撞到兇手的窩裡,不,這運氣真是糟透了!
一輛甲殼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猛然濺了他一身積水,緊接著車窗搖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你怎麼在這?」姚緋冷著張臉,看了看他身後的居民樓,眉頭緊皺著。
「如你所見。」裴罪攤了攤手,笑的無比得瑟。
「人呢?」
「走了。」
「你怎麼不攔著她?」
「我怕死。」
簡單的對話,再次氣炸了正義感滿槽的姚緋。她憤憤然打開車門,長腿漂亮的一記橫踢,直接朝著裴罪掃了過去。
這女人怎麼動手就動手,裴罪扔開車子,一個閃身躲了過去。「我不打女人,別惹我!」
「廢物!」姚緋收回長腿,眼裡充滿不屑。
在她眼裡,聲張正義才是畢生使命,犧牲我,解救眾人才叫大丈夫。
裴罪也不解釋,拍了拍手,看向姚緋的眼神裡藏著幾分欣賞。雖然他很討厭這種人,但是不得不承認,世界需要這樣的人來犧牲。
如果鬼眼沒有被封印,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眼睜睜看著兇手揚長而去,他卻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阮朵朵』可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姚緋白了一眼裴罪,隨後直接上樓,裴罪歎了口氣,無奈的跟了上去。
頭髮長並不一定見識短,裴罪能夠在自己之前找到兇手,就是實力的一種。姚緋哪裡知道他完全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在心裡給他加了兩分。
「我聯繫了當地公安局,每一個死者曾經都收到過快遞。她們生前一個月都曾經在淘寶同一家店舖買過衣服,我們調查過了,發現那個店舖已經關閉了,就連店主資料都是假的。」
姚緋一邊走,一邊講訴自己的進度。好歹兩個人現在是同伴,就算再怎麼不待見,也要以工作為先。
「店舖的名字叫做美人柸,據穿上她們的衣服就可以變成絕世美人。那些女人真是夠膚淺,這樣的東西都信!」
聽著姚緋的冷諷,裴罪不以為然。姚緋美麗漂亮身材又好,自然不在意這些,卻怎麼知道,女人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容貌。
兩人上了樓,門被阮朵朵鎖定嚴嚴實實。姚緋抬腿就要用蠻力踹門,裴罪嘴角一抽,立刻上前:「我你做事情都那麼野蠻嗎,讓我來。」
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是在什麼環境長大的,除了外表,哪裡像個女人了!
裴罪從身上摸出個細細的鐵絲,直接捅進了鑰匙孔,搗騰了起來。這手段雖然有些不光彩,好歹不會引人注目啊。
咯吱……門被推開了。
「邪門歪道!」姚緋揚起下巴冷哼一句,率先進了屋子。
裴罪拔出鐵絲無奈搖了搖頭,好似他們這些捉鬼的行當才是真的邪門歪道吧!
走進屋子,與他離開時候並沒有多大區別。
姚緋辦事效率不錯,從大腿內側取出一隻手槍,速度手法令人歎為觀止。輯鬼偵查社還配槍啊,裴罪立馬覺得安全值攀升!
姚緋立刻開始四處搜索起來,裴罪依靠在牆邊,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利落的啃了口。「我認為你可以去臥室看看!」
「我們是在辦案,不是在做客!」姚緋橫了他一眼,真是態度一都不端正。
蘋果很脆,裴罪咂了咂嘴,若無其事:「有不請自入的客嗎?」
兩人毒舌程度旗鼓相當,姚緋卻比不過裴罪的厚臉皮,只好獨自前往臥室,不與他多做糾纏。
推開臥室的門,裡面的光線十分暗。姚緋心走進屋子,伸手剛欲拉開窗簾,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冷笑。
後頸一陣陰風吹過,姚緋立刻警覺。
「誰!」姚緋厲聲喝道,轉身將槍口對準聲音傳來的地方。
「是我。」裴罪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緊接著檯燈被他打開,屋子裡這才有些光亮。
整個房間陳設從黑暗中顯露出來,厚重的窗簾將光線完全隔離,屋子裡潮濕陰冷,瀰漫了一股揮之不去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