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風中的人不斷的向著門內衝擊,可根本難以闖進屋內。
沒有任何糾纏的心思,歐陽餘味與唐封同時施展出了自己的壓箱底手段,手中的刀劍刀芒與劍氣齊齊暴漲,絞碎門口的清風。
噗!
風中的人,被刀芒與劍氣重創,身子出現在了三人眼前,直接被轟出門外數丈遠。
「你是何人?」唐封很是憤怒,一步踏出,來到那倒在門外之人身前,手中鐵刀穎綠劍氣吞吐不息,離地上那全身黑衣,頭上纏著黑布,一身夜行衣裝扮的殺手只有寸許。
他很憤怒,因為他很明顯感受到了,眼前之人刺殺的不同尋常,他們刺殺的目標是屋子內的那兩個小孩子,而非他或者歐陽餘味,在唐封看來就是這殺手來刺殺自己,也不會令他如此刻般憤怒,此刻他真的已經怒火中燒。
「說!」他的聲音很冷。
「嘿嘿!」地上一時爬不起來的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笑著,並未回答唐封的話。
對此,唐封只有施展一些狠辣手腕,這些年他在寒月山城能坐上寒月四霸之一,與他的手腕有著莫大的關係,對付地上這種嘴硬的傢伙,唯有令其心神崩潰。
毫不猶豫的揮動手中的鐵劍,一劍斬下,黑衣人的一條臂膀應聲而落,饒是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的黑衣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慘哼。
臂膀斷落,血水如泉湧,霎時血水在地上流成了一個小水灘。
「說!」斬落一臂,唐封臉上的怒意依舊沒有絲毫消散,對於砍掉對方的臂膀,似做了一件極為微不足道的事情,接著冷喝一聲。
可地上的黑衣人額頭都冒著冷汗,臉上大汗淋漓,可卻兀自咬緊牙關閉口不言,沒有絲毫要回答對方的問話。
對此,唐封再次冷酷揮動手中的鐵劍,一劍向著其大腿斬落,血花綻放,地上的黑衣人的一條腿再次被應聲截斷,斷臂斷腿之痛,令他的臉上表情猙獰,再次慘呼出聲。
「不說我便將你做成人髭,將你放進茅廁!」唐封平靜的說出這麼一句,手中的鐵劍卻是再次舉了起來,看其架勢根本沒有絲毫假意之舉,在這一刻地上的黑衣人那先前的堅硬卻是軟化了下來。
「慢著!我說!」他第一時間出聲阻止對方再次向著他的另一條臂膀斬落,嘿嘿的笑了一聲道「只求你給我個痛快!」
死並不可怕,可大家都忘記了接下來的一句,生不如死才可怕,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著卻是最為令人恐懼的,黑衣人不怕死,他卻和大多數人一樣怕那生不如死。
先前嘴硬是因為他低估了對方的的心性,他並未想到眼前這個中年人的手腕與心性竟然如此狠辣,他做過殺手的這些年遇到的人物很多,身邊的那些與他一道的殺手,大都在任務失敗的時候,痛快的死掉了,或者自己含著毒|藥而亡,這一次他替身後的人出手,並沒有想過在這荒野村隅之地竟然會陰溝翻船,著了道。
本來每次任務,作為殺手都會做好一切準備,比如落入敵手,那準備在舌苔下的毒|藥。
天殺的,自己竟然如此昏頭,沒有在舌苔下藏那一粒便可令人嗚呼哀哉的毒囊。
此時在他認命的時候,驀然想到,看來這些年的榮華富貴,將他那顆在生死間歷練的謹慎之心早已消磨殆盡,所以才會犯下這麼個低下的錯誤。
任他如何悔恨,此時此刻此地都於事無補。
落入眼前之人的手中,逃不了一死,他不奢望不死,他只是希望能夠痛快的死掉,若真的被對方做成人髭,令其放在茅廁中,日日夜夜聞那茅廁中的污穢,甚至吃那東西,他想像都覺得是如何的暗無天日。
「我是皇天…」
黑衣人鬆口,就在其開始娓娓而道,將來歷說出的時候,一把匕首破空而來,疾如閃電,在毫無防備之下,射入了地上那半死不活的黑衣人的心口,話語在此戛然而止。
歐陽餘味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匕首所來的方向,沒有猶豫,手中的鐵刀便向著那匕首所射來的方向斬出來了一刀。
就在門外發生著這一幕的時候,在屋內觀望著的吳天,漠然的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機,這殺機十分凝重,鎖定了他,在他感覺中,自己根本逃不過這道殺機。
手中重劍被其握的十分緊,指節發白,心中的劍意已然被其灌注入了手中的重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