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峰,在妖晶洞府考核完的第二天,一大早,那酬道殿便有人灑水掃道,掛紅布,準備新弟子入門大典。
像吳天他們這些新弟子自然還在呼呼大睡,等到這些新入門的弟子醒來吃了早飯在劉丫頭的帶領下,來到酬道殿的時候,這酬道殿外的大廣場上已然浮土掃盡,地上還殘留著些許水漬,那淡淡的土香聞起來令這群弟子感覺清爽不已。
而住在距離酬道殿不遠處的清廉殿的吳天則要相對來說起的早了不少,在殿外灑水掃道的時候,他便自睡夢中醒了過來,在一些僕役外門弟子端來清水,洗漱完後,他便拿著猿公府準備的早餐,三個包子,一碗稀飯,蹲在清廉殿的大門口,一口一口吃著早餐,眼睛盯著掃水掃道的外門弟子,看的津津有味,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人一起幹活場景,看起來十分的熱鬧。
對於那向著他飄來的浮塵,他也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落入碗中。
在劉丫頭帶領著李秋水,歐陽曉月,以及其他的少年來到這酬道殿大殿外的大廣場上的時候,吳天還拿著一個包子在大口哚嘰著,在見到這群少年的時候,他老遠便揮起手打起了招呼。
熱情的一塌糊塗!
這令這群少年很不適應,在一起上山的時候,這少年孤僻的令人感覺絲毫不近人情,可此刻的反常更是令這群少年根本無法接受,就是與吳天不打不相識的劉丫頭那光潔的眉頭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少年中,李秋水因為與吳天並肩作戰過,所以見吳天打招呼,他也十分熱情的做出了回應。
人群走進,歐陽曉月絲毫沒有淑女樣子,一把拉過吳天道「小銀子!昨晚在那裡休息啊!真是沒想到啊!你小子竟然傍了那麼棵大樹!真是嚇死人啊…」
歐陽曉月的表情表現的十分誇張,這令吳天有些苦笑不得,在心底直罵這小丫頭,真是誇張透頂。
在與劉丫頭所帶領的這群少年匯合後,他們便一起向著酬道殿內走去。
新弟子入門大典的召開,當然會有著府主的主持,府主今日依舊穿的是那件金色衣袍,但頭髮卻是挽了一個髮髻,以一根金色絲帶束住,其上插著一根金鑲玉簪子,與昨日那簡單隨意的髮飾相比,多了一股莊嚴沉穩的氣度。
在府主呂相如身後,則站著這群少年昨日便認識的大長老厄川,今日厄川的穿著也十分的正式,一身藍色對襟大褂,腰間配以黑色腰帶,看起來也有些老成持重。
二長老則是一個這群少年都出乎意料的人,那便是他們上山之前見到的那個無名老者,他身上的穿著就沒有多少講究了,和昨日一樣,一身獸皮衣都有些掉毛,也不知穿了多久了,都沒有換過。
至於三長老厄留山,則因為昨日之事,重傷之身,根本無法參與今日的新弟子入門大典,再加之昨日厄留山口中所放惡言,要盡數殺了這群新入門的弟子,如何再有臉面強撐著來開這勞什子的新弟子入門大典。
新弟子入門大典的召開以一個長老敲響殿內一口大鐘而開始。
入門大典無非講一些,猿公府的門規啊,歷史啊,其來源啊,以及猿公府其內所設的一些諸多堂口之類的物事,只聽得,吳天與這群少年有些暈暈乎乎才停下。
大典中他們才得知,那無名老者名字便就是無名,這令這群少年實在是吃驚了老半天,私底下議論了大半天,沒想到世上還真有人叫無名的,這當年他爹娘是有如何的懶惰,如何的隨便,這群少年根本無法想像。
大典開的如火如荼,就在新的一輪講述開始時,在酬道殿外,傳來了一聲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新弟子入門大典「猿公府新弟子入門大典?口氣蠻大嘛!一個小小的黑道勢力,竟然如此…哈哈…」
來人還未看到身影,其聲音卻已然在酬道殿內響起。
在眾少年身前,還在唾沫星亂飛的呂相如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並未做惱怒狀,而是抬頭看著大殿外那延伸向遠處的青石磚道,一個一身白衣,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慢條斯穩而來。
「不知公子來自何處?」
雖然呂相如常年待在這九六山脈,但卻有著一雙慧眼,在看到佳公子第一眼的時候,便看出了其不凡,年紀大約二十出頭,其身上卻是具有著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機,令人摸不到深淺。
此時殿內的少年們也都轉頭望向了大殿外,悠閒而來的白衣,在吳天看清來人時,他便認出了這是何人,這白衣人便是在來如苪醫館有過一場打鬥的那白衣人,據說還殺了寒月四霸之一楚炎陽的兒子楚狂。
歐陽曉月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差點驚呼出聲。
對於這群新弟子白衣人並未在意,所以自然沒有看到夾雜在少年中的吳天,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著那站在少年前方的呂相如呂府主「我來自天聖山,天聖宮!不知你這什麼猿公府是否聽過!」
令白衣公子感覺意外的是,這群看起來如鄉巴佬的人定然會沒有聽過,但那一身金色衣袍的老者卻是點了點頭,回了一禮道「很久之前便聽聞過天聖山天聖宮的大名!今日公子能來猿公府,可是令猿公府蓬蓽生輝了!」
呂相如十分的客氣,可白衣公子卻來的不客氣,所以今天肯定不會客氣了,白衣公子接著開口,便令場間的氣氛顯的十分的尖銳了起來「猿公府!嘿嘿!你們這山下所鎮守之物教出來吧!我可以饒了你們猿公府上下!」
這話十分的霸氣,霸道!
這群少年卻是聽不懂,饒是吳天這個心智如成人一般成熟的少年,也不明白白衣人來到猿公府為了什麼東西,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聽到白衣公子的話,府主呂相如並未動怒,只是心底嗑登了一下,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和顏悅色道「不明白公子所要是何物?我猿公府或許沒有公子所要之物!」
白衣公子頓時笑了起來,笑的極為大聲。
「你是要提醒麼?長生道場…」
說到長生道場四字,他的語氣頓時冷冽了起來,整個人一躍來到了空中,離地半尺,其手中的折扇猛的向著呂相如點出,有劍芒自折扇衝出,殺機凌厲。
對此,呂相如揮動衣袍,一道金芒迎擊而上,將這劍芒沖碎。
對於呂相如輕而易舉破了自己一擊,白衣公子大感啞然,有些意外道「沒想到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一個小小的黑道勢力竟然有著化嬰期的修行者!看來我是來對了!」
白衣公子如此說道,手中的動作不減,可在其將要再次有所動作的時候,在呂相如身前,一個金芒蔽體之人憑空出現在了場間。
「神通境!」
這一次白衣公子臉上已然寫滿了震驚,他沒有絲毫猶豫,便撤身向著大殿外而去,可金芒蔽體之人根本沒有輕易放其離去的意思,遙遙的向著那白衣公子點出一指,便再次消失在了殿內。
這變故十分的土屋,只是金芒蔽體之人的一指似乎並未能留下那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從容離去,只留下一聲霸道的話在殿內迴盪「我還會再來的!你們可要為我準備好!那個東西!哈哈…」
大典有人攪場,所以便沒有再繼續拖延召開下去,在又講解了幾件事後,大典便結束了。
大典結束,在府主的安排下,他們這些新弟子便會被派往九六山脈的各個部落以及城鎮內取進行歷練,吳天則因為自己的要求便還是回到了寒月山城,至於其他少年,則去的地方各自不一,吳天倒也不很關心。
只是問了李秋水和歐陽曉月後,便背著重劍向著殿外走去,準備下山。
歐陽曉月與李秋水也選擇了回寒月山城,而且還有其他兩位也去寒月山城,人多自然熱鬧,吳天也不是個孤僻的人,所以一群少年便走聊的倒也十分的融洽。
在交談中,吳天得知,另外兩個少年中,一個與他在上山途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小胖墩名字叫李斧頭,人如其名,他的背上背著一把超大號的大斧頭,吳天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估摸著那斧頭大概也有個四五十斤,看來跟他一樣,天生神力,適合玩重兵器的傢伙。
只是斧頭看起來很笨拙,與他的性子也一般無二,整個人也有些憨拙,不過吳天對其卻是蠻有好感的。
畢竟大家都是玩重兵器的麼!
另一個少年則相對來說和那劉丫頭是一路貨色,男生女相,只是雙眉卻要英氣許多,比之劉丫頭的纖柔細眉要男人了些許,這小子別看長的柔弱,說起話來,動不動就是草草草,靠靠靠,簡直髒話連片,爺們的令吳天都感覺汗顏,似乎在這少年跟前自己都有些小女人了起來。
一路的交談,幾個少年之間的交情都稍微濃厚了起來。
白衣公子雖然離開猿公府酬道殿看起來輕鬆寫意,但在離開了蓮花山後,在一片溪澗畔卻是狂吐鮮血,血水將他那潔白的袍子胸前染的通紅,看起來淒慘無比。
「真是沒想到!看來更加證實了那個消息!我越來越敢興趣了!嘿嘿,一隻老猿!天聖宮的準備也肯定要到了,我先去看看!再來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