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的聲音,不很陌生,因為白天他便才見過對方,而且還帶著其一起在寒月山城逛了夜市,看了夜景,一同入住了紅霞客棧,老人給他的感覺很慈和,如同村子的阿公,只是他卻並不認為對方是一個和阿公一樣的修行者。
阿公可是個了不得的修行者,傍晚時分在寒月山城閒逛的時候,吳天便在心底暗暗肺腑過,當時他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比之阿公修為還要強大的修行者了
當時,他以為老頭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耄耄之年的老頭,可此時出現在自己身後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
莫非老爺爺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修行者!
似在印證其內心的想法,身前那黑衣少女怒目而視吳天,雙眼內殺機湛湛,一個在其眼內如同阿貓阿狗一般羸弱的毛頭小子竟然也將注意打到了自己的師父身上,此刻她心裡怒火熊熊,無法容忍今夜的一系列變故。
黑衣少女手中匕首狠狠的切割向已然被禁錮住的吳天,只是在其如電刀光將要斬向吳天脖頸的時候,一隻枯瘦的手掌搭在了吳天的肩膀上,老人枯瘦的手掌將吳天一提,便將其劃拉向了其身後,自身成了其屏障。
「你這老傢伙!」黑衣少女很氣憤,就在其覺得自己毫無辦法的時候,在其不遠處盤膝而坐的柳如音睜開了眼眸,這引得其發出一聲驚恐「師父!」
奪舍,被人打擾,或者途中生出波折,很容易令施術者遭到反噬,眼前顯然其師奪舍的手段已然進行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可卻主動睜開了眼睛,難不成師父失敗了?
這引得黑衣少女石月內心又是一場擔心!
柳如音睜眼並未理會黑衣少女,而是看向了吳天「沒想到幾日不見,你竟然已經達到煉氣巔峰了,一個無神根之人,如何能夠…」
這一刻,就是眼光老辣如柳如音心底都產生出了一股濃濃的不可置信!難道我看錯了?我這一生走過的路腳步遍佈整個吳國,看過的人更是如過江的鯽魚,經過我眼的人,從未有出錯…
這…
這…
心裡唏噓,可柳如音心思老練如妖,又怎麼會在此刻發怔,他自蒲團上站起,雖然吳天被老人的身影擋住可他依舊自顧自道「小子!你來此地覺得可以救走你大哥哥麼?」
自說自話,其說完後,接著自己回答道「幼稚!」
「老夫已是半步凝神,所修法則乃是無盡虛幻,你眼前所看只是我所留下的手段,要想救你大哥哥,呵呵,小子,這是不可能的!」
柳如音的聲音落在吳天的耳中無疑十分的冷酷,殘忍,…
吳天被其言語刺激,雙瞳內漸漸的佈滿了血色,他的心底有暴戾之氣在滋生,其身上一股殺機在漸漸散逸而出
「哈哈哈…小子,很恨吧!放心,雖然此地您所見的一切都是虛幻,但足以刺激的你心底怨氣滋生,今日我還要殺了你,煉製驅鬼御靈之法門,所以盡情的恨吧!」
柳如音的聲音有些變態的感覺,在小房間內傳蕩,給人感覺毛骨悚然之感,似有著一個惡魔伸著濕潤的舌頭舔著人的臉頰,額頭,胸腔,以及背負。
自始至終,其根本沒有將吳天身前的老者放在眼中,似其眼中並不存在其身影,仿似其真的只是一片虛無的空氣。
就在柳如音變態大笑聲在小房間肆無忌憚的傳出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者吐出了兩個字,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音調,十分的平直僵硬,聽起來倒像是一句法咒「奪魂!」
就在這兩字自其口中迸出後,小房間內四方血旗片片碎裂,那已然掙扎出半個身子的骷髏在消散,屋子內除了黑衣少女,除了吳天,除了老人,眼前的一切都在消散崩碎。
一剎,房間內再次化作了黑暗…
「原來如此!」
房間內化作黑暗,黑衣少女融入到夜色內,其內心的擔心才放下「師父不虧是師父!是我多慮了!」
就在黑衣少女心生寬慰的時候,吳天心底卻是焦急的無以復加,可身前老者卻傳出了一聲令二人愕然的話語「我已經施展了秘法,我們可以現在便尋到他!」
聽到老人的話,吳天心底湧起了一絲欣喜,忙道「可以嗎?那麼有勞您了!」
本來吳天想禮貌的叫一聲爺爺,可在傍晚的時候便被其拒絕掉了,只允許吳天稱呼其名,可吳天卻覺得很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