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玩的是聲東擊西加燈下黑的疊加手段,他感覺到了前方那土屋學堂蘊著可以隨時吞噬掉他的大凶,他想打破前方的寧靜,想在其凶險中搏出屬於自己的生機之路,顯然他成功了…
因在其整個身子剛剛隱匿入土屋的簷下,柳枝撞擊在不遠處的土牆上發出轟鳴時,在這土屋的周圍一條條矯健的身影,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刃自四面八方而來,從夜色中衝了出來,如荒野深處擇人而噬的野狼,凶狠悍然之氣凜然!
這些自夜色深處衝出的人,都穿著黑色緊身夜行衣,就連頭上的頭髮都被黑布包裹著,只露出一雙殺氣盈盈的凶悍眸子,根本無法讓人看出其本身面目…
吳天躲在屋簷下的陰影中靜靜的打量著遠處的一群人…
「給我仔細看看!到底會是誰來這裡…」黑衣人中一人發出一聲命令,隨即帶著幾人手持利刃在學堂周圍搜尋了起來,片刻後,一個黑衣人捧著一枝柳條來到了先前那發出聲音的黑衣人前回道「我們發現了這…」
「柳枝?」那先前發出命令的黑衣人接過身前的黑衣人奉上的柳枝仔細打量著沉吟道「仔細搜搜附近…」
看著手上的柳枝,發出命令的黑衣人顯然明白了一件事,這是聲東擊西的招式啊…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射出柳枝的人不光玩的是聲東擊西還疊加有燈下黑,就在其帶領著幾名黑衣人向著不遠處的街道以及街道兩旁粗壯的柳樹而去時,吳天自土屋屋簷下的陰影中走出,看了一眼漸漸走遠的幾名黑衣人,身子扭動,向著身後的土屋屋頂上騰躍而起。
雖然格鬥九技法*太極中所記載的身法,他根本沒有完全掌握,只是瞭解到一些身形騰挪的要點,可卻在這場夜行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他的身子宛若一片風中的枯葉重量極為輕,飄搖而上,無聲的落在屋頂。
月光皎潔,可他的身影卻並未暴漏在月光下,而是很好的隱匿在柳樹投在屋頂的陰影中,令人根本無法發覺其身。
就在其身剛落在柳樹投在屋頂的陰影中時,一隊黑衣人小跑著從他身處所在的屋簷下而過,這令他屏住了片刻呼吸,令其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可,雖然近在咫尺,卻對於那些黑衣人來說,卻恍如天涯,任其想破腦袋也無法想到,有人膽子如此大,竟然敢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在其屋簷下的黑衣人遠去後,吳天腳步無聲,在屋頂化成一道殘影,在屋頂上快速而行了起來,白天來時他已經遠遠的打量了一番土屋的佈局,很確定腳下的這片土屋肯定有著一些天窗或者天井。想要進入身下的土屋學堂,天窗,天井,無疑是他夜探之路的最好選擇…
他雙手雙腳齊動,在屋頂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天窗,可卻是並未馬上進入,因為在他看到天窗的時候,他心頭的危機已然濃郁的化不開了,在這一刻他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可要不是此次夜行關乎著阿甘哥哥的性命,他也許真的會跑…
會跑,想跑,可終究沒跑…
他在腳下拾起一把乾草,體內真元運行,灌注於手中的乾草間,而後被其投向遠處的屋面,而後整個人緊貼著其身下的屋頂,收斂週身氣息。
心跳,脈搏,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行,整個人似化成了一個頑石…
彭!彭!彭!
在吳天收斂好身體的氣息與身體機能的運行後,他拋出的乾草在遠處的屋面發出一聲聲爆炸響聲,掀起陣陣氣浪,令人感覺屋頂似有人在快速而行,其聲勢很輕微,但卻能恰好引起人的注意。
在其聲音傳出下一刻,不遠處的天窗咕嚕嚕的有黑煙在月光下冒出,而後在吳天驚詫的目光下,天窗所湧出的黑氣團團聚聚,並未消散,而是在天窗後凝聚翻滾了片刻,化成一個人影。
黑紗輕柔,黑絲如瀑,身段挺秀婀娜,因為週身黑氣滾滾,所以只能看個大概,但就是個大概,就可以讓人覺得,這黑衣人絕對不凡…
黑氣滾滾散散,在其身影完全出現後,其週身的黑氣漸漸淡去,露出了真容。
欺霜賽雪的容顏,若點漆的眸子,凹凸有致的身段,無一處不顯示其姿容的超絕…
「這是…」
吳天並未見過不遠處天窗上的女子,也未聽說過寒月山城有這樣一個女子,但卻在看到的第一眼便自其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
「朋友出來吧!」石月看著身前的夜色,脆聲婉轉令人感覺不到絲毫殺氣的飄出
可吳天卻絲毫不懷疑,天窗上的女子體內那動輒便可滅其於舉手投足間的恐怖力量,所以對於黑衣女子的話,他置若罔聞,只是靜靜的看著…
屋頂月光如水,吳天躲在乾草間,恰巧有柳樹投下的陰影遮掩,倒不至於在片刻間被不遠處的女子發現,可如果時間長了就說不好了,就在吳天心神高度緊張,緊緊的斂著心神的時候。
一道身影自虛無中而出,這令他瞳孔大睜,那自虛無中走出的人,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