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如雪幕在羽菊身前飛騰如無盡,不斷生出,而後化成一道洪流源源不斷的向著那綠色的鍾波截擊而上。
簌!簌!簌!…
無盡的羽毛之幕與那極淡的綠色鍾波相遇,如雨打芭蕉,叮叮梆梆,相持不下。
此時吳天那無神的雙眸中有著淡淡的綠光亮起,如兩盞神燈,湛湛生輝,在其眉心一抹拇指大小刻畫十分清晰的鍾型烙印緩緩成型。
眉心鍾型紋路成型,吳天頭頂那巴掌大小的碧玉鍾其上蕩出的鐘聲愈加的大了起來,綠色的鍾波更加的濃郁深沉凝重了許多。
已然成了碧綠之色…
「碧落一出…,萬古一色…」
碧綠的鍾波深處,一聲若有若無,十分模糊的聲音,浮現。
幾人疑惑,那聲音很模糊,在其腦海一飄而過,便消散了過去,不曾在其識海駐留,仿似從未出現過。
「這…不是葬在了時間長河中了麼…」
羽菊傾盡全力的揮灑著自己的修為,手中的動作不斷划動,身前的羽毛如無盡,呼呼的衝出,如九重之上飄落的雪。
此刻吳天小小的身影對於羽菊來說,如蘊著大恐怖的大妖,魔神,令其不敢生出絲毫懈怠之心,他的心神高度緊張,手中的動作已然達到了其如今修為能展出的巔峰。
「疾!」
他輕叱一聲,修長的手指在其身前的虛空勾畫出一道劍,隨著其修長的手指彈動,在空中蕩起一聲破風聲後,向著那不斷蕩漾而出的碧綠之色的鍾波衝去。
羽毛如雪,一柄虛空生出的道劍如海浪中的風帆,破浪乘風而行。
滋…滋…滋…滋…
如今羽菊已然打出了自己所能打出的最強戰力,可那不斷蕩漾而出的碧綠之色的鍾波卻是沒有絲毫被其阻擋而出的跡象。
兩者之間相遇,羽菊如打鐵的鐵匠,鍾波如同一座山型巨鐵。
火星在其相遇間不斷的飄灑而出…
天狐兒…
白仙兒…
背著殺劍的和尚…
抱著魚桶的少年…
見到羽菊應付的如此費力,一個個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少主不會有事吧?」
白仙兒擔憂道,眼神中滿是擔心…
「我們也上吧!」
抱著魚桶的少年出聲並出手…
他那抱著的魚桶被其握在了手中猛的搖動,其中一魚,一蛟,一龜自魚桶內衝出,赤光閃閃,藍光湛湛,黑氣幽幽…
一魚衝出,在虛空中游動,而後向著吳天吐出了一個氣泡,向著吳天飄落而下,欲將其如同那不遠處如先前那般被禁錮的羅剎貓一般禁錮。
可…
氣泡剛落至其頭頂,便如同普通的氣泡般,啵的一聲碎裂了開來。
一蛟衝出,在空中發出一聲龍吟,而後與那黑氣幽幽的龜相融,而後化成一柄藍色的法杖,打向了吳天的頭頂。
可依舊未能奏效,被那巴掌大的碧玉鍾抵住,而後在鍾波中崩碎。
抱著魚桶的少年出手,天狐兒,白仙兒,背著殺劍的和尚都也一起出手…
在此間,天狐兒打出了一道法印,遁入了虛空中…
此地與他們的樓蘭大船很近,她打出的是傳訊符,眼前的少年能掌握傳說中的碧落鐘,這如果能夠掌握在其自身的家族,那麼自己的家族足以在凡人界域稱霸。
「我們都盡力吧!只要等到師叔到來!碧落鍾便自然會成為我們的東西!」
天狐兒嬌滴滴的聲音充滿著興奮,雖然前方那銀髮小子身上透漏出的氣息,令自己幾人心神悸動,卻也難以壓抑心底的欣喜。
這是中大運的節奏…
他們根本難以想到,來到這麼一個鄉野之地,竟然能夠見到傳說已然葬在了時間長河之中的至寶。
這真是意外的收穫啊…
他們如此想到,羽菊卻並不是這樣想的,此刻羽菊心底滿是大恐懼
「這…看來我們惹上了不該惹的…」
他是族內的天驕人物,如今也是一位半步凝神的人物,所以族內的一些至高秘典他都曾研習過,他曾在一部古卷上見過。
碧落鍾…
碧落一出,萬古一色…
此鍾蘊大恐怖,見之必生禍亂…
這是那古籍秘典上所載的隻字片言,雖然羽菊在初次見到時,覺得其上所書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但卻並未懷疑其上的真實程度。
因為那古卷秘典,乃是族內的一位前輩所書。
雖然那前輩已然不在人世,但卻是他最為崇拜之人。
那人名─華英九
是太古年間的人物,歲月流傳,很多東西已然葬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就是這名人物的一些事跡也不例外,但在墨家內其事跡依然有一部分記載於族內的族譜內,留給後人觀仰。
「快走!」
羽菊對著身邊的幾人大喝道
手中的修為盡數噴薄,他的身體在發光,這是在燃燒生命的徵兆。
只是此刻他的話顯然是傳出的有些遲了。
幾人已然出手,殺劍一出劍芒驚空,場間彩芒閃爍,能量洶湧,幾人的出手如火上澆油,引得那巴掌大得碧綠之鐘,搖動的愈加的猛烈了。
鍾波已然由先前的振聾發聵,變至浩然若雷。
幾人的耳朵眼睛有血水淌出,聲波太過浩瀚宏大…
「額…啊…」
羽菊用力的大喝一聲,手中的動作愈加的神妙了起來,只是他身上卻如披上了一層光甲,那是其生命高度燃燒的具象化。
看起來如那燃燒的蠟燭,燭淚點點,生命在快速的流逝,其面容在快速的黯淡,有皺紋生出,那黝黑柔順的長髮也在快速失去光澤,向著銀白轉變。
「少主…」
幾人此刻見此也恐懼了起來,就是先前心底還有著些許貪婪之意的天狐兒,那心底的些許貪婪之意已然在這驟生的變化下,如當頭澆下一盆冷水,令其快速的清醒了過來,心底的些許貪婪之意瞬息間被澆滅。
天狐兒道「白仙兒,快些祭出聖祖的替死符!」
先前大家的注意力被那不遠處的銀髮少年頭頂的碧玉鍾吸引,所以只是盲目的向前衝,並未意識到那鐘的大恐怖。
此刻已到危機時刻,幾人才驚醒過來。
替死符是其族內的聖祖所煉製而出的,只是其煉製手段太過繁瑣,並且煉製的條件太過苛刻,所以並不可能大量製造。
而這幾人中,能夠有資格攜帶這替死符的人除了羽菊便只有白仙兒了。
羽菊因自信自己的強大,和自己那自強不息的理念,覺得只有令自己處在危險之中,才可能進步如飛。
所以並未攜帶那可以替自己死過一次的法門。
而白仙兒則因那聖祖的要求,攜帶此物。
此時在危機關頭,有天狐兒提醒,她自然在此時打出了那道符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