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人生中第一場真正意義的戰鬥
吳小辮清楚的知道,留下的人很可能會死在這片峽谷間,永遠走不出,他不想自己的兄弟死,所以他想代替。
我不能選擇讓你生,但我卻可以替你死!
吳小辮此刻心底真的有著一股狂烈的視死如歸的精神,雖然精神是需要勇氣和決心的,當然他的勇氣洩去了。
但他的決心還在!
吳嚴督怒了「走!」
一聲怒吼直震的吳小辮的耳膜嗡鳴,產生了短暫的失音狀態,他的決心被這蘊滿怒意的狂吼淹沒。
「大哥…」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吳嚴督硬是將他推出了數丈。
「廢話少說!快走!」
此時雨幕深處的狼嚎聲愈加的響亮了,大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間的迷濛雨絲都被聲聲狼嚎震的扭曲偏移,亂了節奏。
吳小辮見無法再繼續磨蹭下去,隨即僵硬的轉過脖子,猛的轉身與其餘數個族人背起熊落雨,還有秦鷹,大步向著回村的方向的雨幕中衝去。
吳天並未讓人背他,他奇異的恢復速度已然令他的傷口結痂,本來族人欲將他背起,他卻是阻止了族人的動作。
如此,族人只是牽著他,與吳小辮一道向著回村的方向衝去。
吳嚴督帶領著其餘一部分人在後面斷後。
雨幕中,吳嚴督帶領著族人,手持兵刃目送吳小辮帶領族人消失在雨幕中,眼中噙滿了一股濃濃的柔波
「好了!接下裡就是我們的戰鬥了!」
吳嚴督堅硬的聲音傳出,族人與他一起轉向狼嚎傳來的方向,手中的兵刃出鞘,眼內的柔波化成一股冰寒和戰意。
吼!
他們肌肉緊繃,眼神緊盯著雨幕,在他們做好準備的時候,雨幕中的狼嘯已然如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在一聲巨大的嘩啦聲中,一團巨大的黑影自雨幕中擠出。
一隻眉心有著一點白毛,週身黑毛柔順的老狼自雨幕中衝出。
它如躡空而來,一股腥氣在峽谷間蔓延開來。
老狼自雨幕中衝來,獠牙清晰可見,它一出現,一爪第五十八章人生中第一場真正意義的戰鬥
便抓向了一個族人。
血水噴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出,古村的一個族人手臂其肩而斷,血水如噴泉般噴了出來,斷臂落入了老狼的口中。
它抓斷一個古村族人的臂膀後,落在了地上,闊口中嘎崩嘎崩的嚼著古村族人的斷臂,有血水自其獠牙間淌落。
令空氣中的腥氣再次重了數分!
它緩步而來,眼中滿是蔑視與看待獵物般的眼神,高高在上。
在其緩步而來時,雨幕中再次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一個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人,手持雪亮鐵劍自雨幕中衝了出來。
將吳嚴督一樣成圓圈包裹在了中央。
「殺!」
這群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人中頭上戴著比尋常斗笠大上幾個號的斗笠的人發出了一聲殘酷的號令。
一聲殺令出,谷中殺氣一下子狂暴了起來。
…
跟隨吳小辮一行在雨幕中穿行的吳天,此時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真的廢了!以後該如何…」
丹田殘破這對於修行之人來說,無疑是以後的路斷了,這令他根本難以接受,他還有很多事沒做,那些事還在等著他去做。
他怎麼可以就廢了!
怎麼可以!
他在心底不甘的怒吼,可面上卻是平靜的有些可怕,他只是沉默的跟隨著族人的腳步,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路上,吳小辮一直留意著吳天的情緒,此時已然奔出了有一段距離了,他放緩步子來到吳天身旁詢問道「小天!沒事的!有嚴督大叔斷路!我們一定可以好好的回到村子的!」
「斷路?」
吳小辮的話打斷了吳天遐思的心,他茫然的看向了吳小辮。
「什麼斷路?」
吳小辮以為其因為耳畔的雨水沒有聽清自己的話,隨即稍微提起了些許嗓門道「嚴督大哥!很可能回不來了!」
他雖然一直壓著心底這個念頭,可事實如何,他比誰都清楚,自他口中說出,他的胸口扎痛,心頭如有一塊石頭堵著。
聲音中滿是悲傷。第五十八章人生中第一場真正意義的戰鬥
吳天的心被這一句話狠狠的捶了一下「又要出事了麼?為何?」
一股負面的情緒在他的內心滋生,一股殺機在心底生根,只是這殺機並非對人,而是對那存在於冥冥中的命輪與天。
「為何要這樣折磨我和族人?」
他的眼內被一股恨意充實,他沒有說話,眼眸狠狠的瞪著九重之上落雨墜落之處的無盡之處。
啪!
他前行的步子猛的在原地踩定,他停了下來,而後一把自吳小辮的背上搶奪下他的重劍,在吳小辮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向他們先前所在的峽谷所在沖了回去。
吳小辮對此很著急「吳天!」
他還沒有叫出來,吳天已然只在雨幕中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小小身影,對此他令隊伍停了下來「吳柳!你帶著他們先走!我回去追吳天!」
吳柳是吳罷的堂弟,也是村子捕獵對的一員。
吳柳點頭十分的順從「是!」
見隊伍再次跟隨吳柳上路,他在原地目送著其消失在雨幕間,不敢再耽擱也衝入了雨幕中,只是他卻是與吳天一樣向峽谷方向返回。
…
峽谷間的戰鬥根本不能稱為戰鬥,完全是屠殺。
天狼村的人,真的化身成了一匹匹嗜血的惡狼,他們中有著一名煉氣三重境的煉氣士和兩名煉氣二重境的煉氣士,加上那顯然很妖異的老狼,根本不是吳嚴督他們留下的這些人可以對付的。
雨水自九重上墜落,澆淋的峽谷間的碎石屑堆很鬆軟很光滑,人踩在砂石上面很容易滑塌,吳嚴督帶領族人握著兵刃苦苦的戰鬥著。
時不時的會滑到在碎石屑堆間,然後遭受到老狼的撕咬,天狼村族人的刀劍招呼。
他們的人已經個個帶傷,有幾人胳膊已然斷了一隻血水在雨水的沖刷下,可以看到碎肉間的白骨茬子,看起來很瘆人,很慘烈。
吳嚴督的臉頰上本來有一條猙獰的老疤自右眼角起落於左嘴唇,現在又新添了一條與之相反的刀疤,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個叉。
血水早已被雨水沖刷乾淨,只留下了翻捲著的傷口被水泡的有些發白。
看起來愈加的猙獰,令人頭皮第五十八章人生中第一場真正意義的戰鬥
發麻,為其擔心先前的驚險,到底是怎樣的動作躲過了被對方一刀斬掉腦門的。
族人一個個獸皮衣被對方的刀劍割裂的成了條絮,肌膚上也滿是刀劍之傷,殘留的獸皮衣上被血水浸透了。
只是這些血水並非敵人的,而是他們自己的。
他們都只是煉氣一重的煉氣士,如何是對方一名煉氣三重兩名煉氣二重,還有一頭老狼,加上還有數目不少的煉氣一重境的煉氣士。
他們如何敵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