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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微服 文 / 文抄公

    等到城隍開田政策下達,那增長的龍氣,起碼還有兩成。

    也就是說,宋玉將來,將以八成龍氣,攻伐其餘四成龍氣。

    並且,這四成,還不是歸於一人,吳州其它梟雄,互相間,也在爭奪殺戮。

    宋玉佔著兩倍優勢,敵方又是一盤散沙,這戰況,必是摧枯拉朽,犁庭掃穴之局。

    這麼想著,那邊,李秀芳已經拜祭完畢。

    「你既入我宋家,又詔告了先祖,自是我家之人,但願我倆能舉案齊眉,方不負夫妻一場的情分……」

    宋玉看著李秀芳,溫言說著。

    聞言,李秀芳抬起頭,迷茫的雙目看著宋玉,這一切,幾乎讓她有些迷亂。

    宋玉不管,上前執起佳人的玉手,只感覺掌中玉手,微微一縮,隨後又舒展開來。

    不由很是欣慰。若能《無〈錯《夫妻相諧,後宅安康,自是宋玉所願。

    這李秀芳,日後,要是安守本分,不止自身榮華可期,就連李家,其餘女眷,都會得到赦免,如若不然……宋玉可一直讓陳雲暗中監視著,雷霆雨露,都看李秀芳自己選擇了。

    這些念頭,只是一動,宋玉微笑說著:「走吧,還得給父親大人問安呢!」

    李秀芳羞紅著臉,低低應了聲:「是!」

    ……

    「這三府之事,都已安排妥當,接下來,卻是該去武夷、長樂二府看看,順便。也可見識下,傳聞中的山越……」臨江府外,方明回首看了城牆一眼。喃喃自語。

    自成為神祇後,他就一直龜縮於安昌,甚少出來。

    現在,大敵已去,不免有些靜極思動,想出來一行。另外,這十幾年。方明參悟神道規則,也遇得些許瓶頸,這些疑難。可沒有人能討論,只有出來,看看能否在遊歷中突破。

    神祇之道,不能閉門造車。人道和天道。都得兼顧,方明對信徒香火之道,已經瞭解甚深,但對此方天地,還未徹底探索,必須出來,遊歷一番,以天地為師。悟得其中的大道至理,才可不斷精進。

    再說。新安、文昌、臨江一統,剩下的武夷、長樂二府,就是接下來的當務之急。

    雖然宋玉和手下定了大計,以安穩為上。但箇中情況,不親自前去查看一番,怎能得著真實?

    宋玉乃是主君,自不能微服出行,不怕白龍魚服麼?

    但本尊正可出手。如此種種,讓方明定下計劃,親自動身,前往長樂、武夷二府探查,順便,還可感悟下天地,期望可以在旅途中,有著收穫。

    既然是一趟感悟之旅,自然不需帶著僕役侍奉,方明單身上路,極是輕便,但沒有施展神通趕路,一路走走停停,路程極慢,幾日後,才到武夷府邊界。

    這一日,方明正沿著驛道行走,手中,不時有符文閃現,聚合變化,遊走不定,卻是之前,有了靈感,正在實驗。

    就在這時,前方隱隱傳來說話之聲:「公子,現在兵凶戰危,雖然宋玉節度使,已經一統三府,有了兵士巡邏,還算安穩,但這裡,可是武夷邊界啊!聽說那些山越,個個身高八尺,都是生吃活人的野獸,要是遇上了,咱們這兩百來斤,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聲音稚嫩,語氣之中,還頗有惶急之意。

    方明起了興趣,上前看著,他乃神祇之身,只要不特意現世,普通凡人,自然看之不見。

    這兩人,卻是一對主僕,前面的,乃是一個少年公子,一身青衫,卻有些洗的發白。

    後面的,就是剛才出聲之人,書僮打扮,還是個半大孩子,背著個書簍,正自叫苦不迭。

    看這情況,就知道,這對主僕,不是大戶旁系,就是出自鄉紳之家。

    畢竟大戶人家,幾匹馬騎,還是出得來的,最不濟,也有驢騾等代步。

    但又讀了書,有著書僮,就肯定不是平民。

    此世慣例,只有讀書人,才可身著青衫,並且,書籍昂貴,不是家境較為殷實之家,根本供養不起。

    但這對主僕之間,卻又顯得有些隨便,連著書僮,都敢向主子抱怨。

    而且,這青年書生,也有些落魄之象。

    方明看著,頗起了些興趣,不緊不慢地跟著。

    這時,青年書生回首,說著:「硯兒,正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已答應許兄,要為他送信,自當辦到!更何況,現在許兄病重,急欲見得家人,我正可稍盡綿薄之力,又怎可推脫?」

    「就算如此,隨便叫個巡城馬送去,不就好了,何必非得親自前去呢!」叫做硯兒的書僮卻還是不滿說著。

    現在三府大戰剛歇,沿途治安,都是有些不太安穩,這主僕二人,能到這裡,已經是蒼天庇佑了,可再進去,卻是武夷地界,比新安三府,還要亂上幾倍!

    這對主僕又不懂武藝,豈非羊入虎口?

    硯兒看得明白,一路上,不知勸過這公子多少次,但這青年公子,就是有著一股強勁,非得親自上路,為了怕雙親反對,甚至瞞著家人,離家出走。

    「我與許兄平輩論交,他的父母,就是我的長輩,豈可怠慢?再說,夫子之前就講過,讀書人,應該書破萬卷,行萬里路,方得其中真意!我雖然經義上的道理,還未純熟,但也該出行百里,增些閱歷!」

    書僮苦笑,知道這少爺,平素就有些呆氣,現在發作起來,更是非同小可,暗自後悔,當初沒有及時通知老爺夫人,攔下少爺,現在為時已晚。

    「這倒是個妙人!」方明在一邊,聽得經過,就是一笑。

    不經意間,運起望氣神通,就見得,這青年公子頭頂,帶著微紅,不算什麼,但是正中,幾股文思之氣,鬱鬱蔥蔥,倒有些難得。

    「我既見得此人,就是緣分,不妨一路跟隨,看能見得什麼?」就在這時,方明只覺心中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隱隱約約,就有些猜測,打定主意。

    這也是心血來潮的一種,不過,不是意味著大禍,而是有著機緣!方明出來,不就是求得這個麼?不由趕緊跟著。

    這主僕二人,腳程不快,到了快入夜,還未到得下個村落。

    到得入夜,這荒郊野外,自會成為遊魂凶鬼聚集之地,大是凶險。這些,主僕二人,都是知曉,不由加快腳步。

    這青年一邊疾行,一邊訓斥著:「都是你,耽擱了時候,若少些抱怨,我等就可趕至釜山村,找人家借宿,何至於此?」

    書僮硯兒似乎也知道理虧,悶頭不說話,只顧趕路。

    不多時,這青年氣喘吁吁地停下,說著:「呼……呼……我撐不住了,要歇息會,才可繼續趕路……」

    這青年從小衣食無憂,對著趕路之苦,本就有些承受不住,但憑著一腔書生意氣,勉力支持,現在一通疾行,頓時就有些吃不消,只覺雙腳如灌鉛汞,沉重無比,一刻也不想動,半癱在地。

    「哎呦!我的少爺啊!這可不比鄉里縣城,一到晚上,各種獠牙厲鬼,就出來了,聽說,最愛吸我們這些年青之人身上的陽氣,只要被它纏上,『嗖』的那麼一下,整個人,就成乾屍了……」

    硯兒見少爺停下,不由大急,連聲說著。

    這鄉村之中,多有因故耽擱,沒有及時回來,被吸成人幹的,這少爺,自也見過幾個,想到那枯黃的頭髮,和筍乾差不多的四肢,不由心中大懼。

    起了身,又走幾步,只是嘴裡,還不肯服輸,說著:「本公子自幼飽讀詩書,夫子也說過,浩然正氣,能避鬼魂,只要有厲鬼上來,我就這麼一喝,必讓那鬼魂飛魄散……」

    「是!是!是!少爺神威,就放了那些鬼類一馬……還是快些走吧!」硯兒趕緊說著。

    這一主一僕,又再次起行。

    方明一路跟隨,聽著這對主僕的對答,也覺好笑。

    此世大儒,非但有著浩然正氣,更教書育人,桃李天下,地位崇高,匯聚了氣運在身,才可一喝退避鬼魂。

    這青年,憑著頂上幾絲紅氣,就想退得鬼類,卻是有些夢囈。

    不過,這青年,倒是出身不低,好歹,還有幾絲祖宗庇佑的赤氣在身,才可免得凶鬼遊魂滋擾,走到現在。

    但隨著夜幕落下,陰氣加深,各種魑魅魍魎,都會出現,僅憑這護身氣運,卻是有些不足。

    正這麼想著,前方主僕,又遇著了新的情況!

    硯兒帶著公子,一路惶惶,突然間,停下腳步,四顧周圍,有些呆滯。

    「硯兒,為何又停了下來,我還可支撐,快走!快走!」這青年倒也有幾分自知之明,之前所言,不過是戲語。

    現在見書僮停下,不由有些害怕,趕緊催促著。

    硯兒回過頭,哭喪著臉,說著:「公子,不是小的不想走,而是……我們迷路了!」

    「什麼?」青年大驚,掃視周圍,果然,此時兩人,已經不在官道之上,周圍景色,更是陌生,極為荒涼。

    夜幕深沉,幾乎徹底將光亮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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