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出什麼來嗎?」鳳秀連忙問道。
「沒有,隱世派去的暗衛也不見了,如今不知道南宮大小姐被誰擄走了。」秋意搖著頭,雖然南宮大小姐素日貪玩了些,但是,心底純潔,如今,失蹤三月有餘,不知是生是死。
「此事要告訴閣主嗎?」鳳錦緊接著問道。
「南宮大小姐失蹤的無影無蹤,此事太過於蹊蹺,竟然連我們都沒有發現。」鳳錦不免覺得其中定然有古怪。
「是啊。」鳳秀應道,「看來此人的武功極高。」
「嗯。」秋意點頭。
「且先等等吧,如今閣主和太子在用膳呢。」鳳錦說道。
「太子?」秋意看向鳳錦和鳳秀,頓時覺得這個稱呼真陌生。
「如今,你們家大少爺已經是太子上官綦。」鳳秀連忙說道。
「還真不習慣。」秋意和秋雨聳聳肩,想著,「我們日後還是換做大少爺,實在不行,叫一聲家主,都比這聲太子舒坦。」
鳳錦和鳳秀也是如此想,但是,稱呼而已,總是要習慣的,免得在人前說漏了嘴。
秋意和秋雨也並沒有前去稟報,一直等到上官綦與葉錦素用罷晚膳,才準備入內稟報。
上官綦抱著葉錦素回到內室,將她放於床榻上,「我給娘子按捏幾下。」
葉錦素看著上官綦,想著他一整日在府衙甚是辛苦,背後又管著君魔閣和隱世世家之事,每日總會如此溫柔的照顧著她,她心中溢滿了暖意,伸手,攬上他的腰際,環抱著他,「夫君,我無礙,你如此勞累,不要總是顧忌我。」
「你是我娘子,我怎捨得你辛苦,聽說孕婦在這個時候,食慾不佳,心情亦是陰晴不定,我不想你太過於辛苦。」上官綦輕拍著葉錦素的背,「給你揉捏,是想讓你放鬆些。」
葉錦素眼角有些酸澀,活了兩世之人,即便當時的上官敬對她溫柔至極,卻不曾像上官綦對她這般疼惜,無微不至,處處為她著想。
她靠在上官綦的懷中,一言不發,只是安心地聽著他的心跳聲,如此,她便心滿意足,她知道,這輩子是再也不會離開他身邊半步,這樣的他,她怎捨得離開?
上官綦以為葉錦素身體不適,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地問道,「娘子,可有什麼不舒服?」
「嗯。」葉錦素點頭,接著自他懷中離開,將他按在床榻上,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雙腿間,她抬手,輕柔地按著他的鬢間,「別太辛苦,有什麼事,我都會陪你一同受著,不論是歡喜的,還是難過的,只要我們在一起。」
「好。」上官綦閉上雙眸,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蔓延開來,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散發著淡淡地清香。
他靠在葉錦素的身上,又怕太重,盡量避免讓她太累,感受著她指間的溫柔和細膩,他的心在這一刻歸於平靜,連日來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
葉錦素嘴角噙著笑意,相由心生,這般的溫馨,這般的甜蜜,更讓她顯得明艷動人,她的動作極柔,低頭,看著懷中的他安心地睡著,心中的幸福不言而喻,這樣的幸福,這樣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任何人休想將他從她的身邊奪走。
這一夜,一室的靜謐,透著淡淡地溫馨,直至翌日清晨,葉錦素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了上官綦的身影。
葉錦素知曉他如今的忙碌,而她如今身懷有孕,但是,不想只做她背後的女人,而是想做一個能與他並肩的女人,共同進退的女人。
採蓮進入內室,為葉錦素洗漱之後,葉錦素便翻閱著閣內的折子,看著鳳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錦素低聲問道,「說吧。」
「閣主,屬下覺得此事還是要告訴您,不過,太子殿下不讓屬下說,怕您太過於勞累。」鳳秀還是忍不住地說道。
「閣主,南宮大小姐已經失蹤三月有餘了。」鳳秀低聲說道。
「三月有餘?」葉錦素聽著鳳秀的話,便知失蹤的是南宮玉嫣,「為何現在才來報?」
「隱世世家那邊說是,派人來接南宮大小姐的暗衛隨同著南宮大小姐一起不見了。」鳳秀連忙回道,「這兩日,秋意和秋雨奉命前去查看,也沒有尋到任何的線索。」
「嗯,我知曉了。」葉錦素想著此事要麼是太過於隱秘,要麼就是太過於簡單。
「閣主,屬下是否派人前去尋找?」鳳秀詢問道。
「南宮霍旭如今在做什麼?」葉錦素抬眸,看向鳳秀問道。
「自上次之後,一直未見過南宮二少爺,現如今不知去向。」鳳秀先是一怔,想著閣主為何突然問起南宮二少爺來了?
「將他找出來。」葉錦素沉聲說道。
「是。」鳳秀領命。
「昨夜,你們前去東陽殿,也查出些什麼?」葉錦素繼續問道。
「東陽殿這兩日是由內務府總管李公公親自督查重新將殿內裡裡外外洗刷乾淨,更是換了新的飾物,都是按照太子的規格走的。」鳳錦在一旁回稟道。
葉錦素聽著鳳錦的話,「繼續。」
「屬下三人昨夜前去東陽殿查看了一番,並未發現有任何的異動,還有異樣之處。」鳳錦緊接著說道,說來奇怪,這東陽殿之前一直是禁地,按說裡面少不了有許多的機關或者是不乾淨的東西,但是,昨夜她們三人前去,卻是一無所獲。
葉錦素看向鳳錦,「無礙,如今,既然皇上讓夫君入住東陽殿,乃是皇恩浩蕩,做臣子的定當是要感恩戴德才是,既然住,我們便住罷。」
「可是,難保這殿內會有其他相沖相撞之物,萬一到時候損害了閣主的胎像,那可如何是好?」鳳錦不禁擔憂道。
「宮內的禮數本就繁雜,如今,怕是整個皇宮都希望夫君能夠出些什麼事情,想必,後宮的嬪妃更是蠢蠢欲動,上官敬不會明著對夫君和我如何,但是,自然會籠絡後宮的妃嬪,讓她們倍感威脅,畢竟,夫君如今乃是太子,日後,她們這些妃嬪若是無半點子嗣,那也是要殉葬的。」葉錦素淡淡道,「即便不是如此,後宮與前朝亦是與榮俱榮,與損俱損,前朝定然倍感擔憂,生怕自己地位不保。」
「果真不愧是皇上,竟然想到用後宮的妃嬪來對付閣主,如此的話,這後宮豈不是危機重重?」鳳錦想到這處,便想要阻止葉錦素入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情勢所逼,容不得我們有半分的退讓,如此的話,那我又怎能讓夫君為難,他行至如今這一步,經歷了多少的艱難險阻,我又怎能在這個時候,不去為他著想呢?」葉錦素看向鳳錦,接著說道。
鳳錦與鳳秀二人對看一眼,「閣主,若是如此,那閣主入宮後一應的起居都不得經過他們之手。」
「這些便要看你們了。」葉錦素看向鳳秀,「到時,只能見招拆招。」
「是,屬下明白。」鳳秀與鳳錦應道。
採蓮立於一側,心中卻更是擔憂,想著,如今入宮必定是險中求勝,更是難上加難。
葉錦素心中何嘗不擔憂,宮中必定沒有她們可以儀仗之人,亦是沒有她們的人,如此入宮,必定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這兩日,上官綦都在忙碌著祭祀大典之事,故而,兩日都未回府,一直在忙於政務,偌大的京城,流言蜚語來得快,去的也快,韶華郡主的風波很快隨著南宮霍綦轉眼成為上官綦之事,而被眾人遺忘在了腦後。
如今的上官綦,乃是當年的十皇子,更是皇上親封的太子,如今,皇上顧念兄弟情義,更是寬宏仁德,遵循先皇遺願,將自己的親皇弟封為了太子,此事,更是讓眾人對皇上增加了許多的信心,更是成為了百姓心中神祇般的人。
祭祀大典如期舉行,葉錦素與上官綦一身華麗的宮裝,端莊威嚴地進行了祭祀儀式,皇上當著滿朝武,甚至是大樂百姓的面,恭迎上官綦回宮,更是封上官綦為太子,葉錦素為太子妃。
祭祀大典之後,上官綦與葉錦素正是入住東陽殿。
殿內的一應擺設都是按照最高的太子規格所陳設,葉錦素側眸,看向上官綦,面如冠玉,眉目如畫,薄唇微勾,身著暗黃色宮袍,比以往的溫潤多了幾分的威嚴,葉錦素伸手,牽著他的手,抬眸,淺笑道,「要在這宮中入三個月呢。」
「是啊。」上官綦幽幽道,他曾經也想過,奪下這大樂的江山,但是,卻覺得這江山太重,這皇宮便像個牢籠,將他困在這裡一生,他定然是不願意的,遇見葉錦素,是他的幸運,而他更是想方設法能夠與她廝守一生,卻不曾想,這樣簡單的生活卻離他們原來越遠,換來的不過是這奢華的表象而已。
葉錦素看向上官綦,「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拼盡所有,不過是想讓你過上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曾想,換來的卻是將你困在這裡一生。」上官綦轉眸,凝視著葉錦素,「娘子,對不起。」
葉錦素聽著上官綦的話,伸手環抱著他,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只要能與你在一起,去哪裡都無所謂。」
「娘子。」上官綦感動地低喃著,「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嗯。」葉錦素低聲應道。
上官綦牽著葉錦素的手進入東陽殿,行至寢宮,葉錦素卻留意著四周的動向,鳳錦和鳳秀、採蓮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打量著週遭的環境。
二人進入寢宮,葉錦素脫下繁重的宮裝,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衫,上官綦亦是輕袍軟帶,整個人散發著清的氣息。
葉錦素逕自臥與軟榻上,看著上官綦處理著公事。
而她則是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觀察著寢宮內的擺設,似是感到不對勁,連忙將守在內殿外的鳳秀喚來。
鳳秀剛剛將東陽殿其他的地方都逐一地檢查,確定無誤之後,這才安心地回來,便聽到閣主在喚她。
她心中一沉,連忙進入內殿。
「閣主,您喚屬下?」鳳秀低聲問道,如今在宮中,故而,她們都是清一色的宮裝。
葉錦素看向鳳秀,「鳳秀,仔細檢查西牆角處的檀香。」
「是。」鳳秀領命,隨即便走了過去,仔細地檢查著檀香,打開仔細地看了又看,轉身,再看向東牆角處放著的梅花,想著這個季節怎會有梅花?
連忙上前,將那梅花瓶端了過去,放於西牆角處的檀香一側,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那梅花依舊盛開,但是,梅花的樹枝卻已經腐爛,呈現暗色。
鳳秀將那檀香連忙滅掉,將內殿的窗戶打開,看向葉錦素無礙,連忙上前,「閣主,此人果然心計深沉,這檀香素有養身益氣之功效,那梅花放於東牆角,看似更是鮮艷,憑添了內殿的氣氛,如此的話,很難將這兩處聯想到一起,但是,一個在西牆角,一個在東牆角,形成對流的氣息,便會變成致命的毒藥,若是每日吸上那麼一點點的話,日積月累,不出一個月,便會一命嗚呼。」
「將這梅花與檀香撤掉,去內務府查一下,撥給宮內的這些宮女的來歷,還有就是,密切關注著她們的動向,切勿打草驚蛇。」葉錦素看向鳳秀,沉聲道。
「是。」鳳秀心中頓時提高了警惕,想著這剛剛入宮,還不到半個時辰,便出現如此驚魂之事,看來日後是要更加地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