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蝶抬眸,感激地看向慕容逸風。
「綦兒,此事該如何?」南宮夫人看向南宮霍綦問道。
「母親許是累了,此事便交由孩兒處置吧。」南宮霍綦看向南宮夫人說道。
「好,此事便交由你處置,務必查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南宮府絕對不能留下此等禍害。」南宮夫人沉聲說道。
「孩兒送母親。」南宮霍綦起身便要相送。
「不必了,你們且仔細查著,我自己回去便是。」南宮夫人說罷,便離開院中。
「大哥,此事當真不是我所為。」南宮玉蝶,雖然嫉妒葉錦素在自己夫君心中的地位,至今,他的心中最愛之人還是葉錦素,而她南宮玉蝶不過是葉錦素的替代品而已。
她抬眸,看向慕容逸風,只見他看向自己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厭惡,她心中冷笑,低頭,看著自己腹中的胎兒,如今,怕連一個替代品都不如了,她撫摸著凸起的肚子,「若是大哥不信,便拿了我問罪便是。」
南宮霍綦直視著南宮玉蝶,這個妹妹自幼便是心高氣傲,但,對慕容逸風亦是一往情深,慕容逸風的心思,他怎能不知,但,如今,他已然選擇了自個的妹妹,便不要有任何的妄想。
葉錦素適才看見南宮玉蝶的神色,便知此事與她無關,但是,這環兒到底是被何人指使的呢?
葉錦素仔細想著當時發生的情景,那環兒扶著玉蝶緩緩坐下時,不小心身形一晃,才碰了自己的碗筷,緊接著便連忙跪在地上,垂著頭,她亦是沒在意,不過,那環兒跪在地上,衣袖遮蓋住手腕處,還露出了一點,白皙的肌膚上有一片紅印,葉錦素以為是胎記,也不甚在意,如今想起,葉錦素眸底閃過一抹幽暗,接著對一旁的鳳秀說道,「鳳秀,去看看那環兒手腕處有沒有紅色胎記?」
「是。」鳳秀應道,隨即便抬步行至環兒屍身旁,仔細地檢查著,接著轉身,來到葉錦素一側,「閣主,並沒有任何的胎記。」
「適才站在妹妹身側的並不是環兒。」葉錦素沉聲道,接著看向鳳秀,「你去告訴大少爺,讓她逐一地查找,那人應該還在南宮府,她的手上有一片紅色胎記。」
「是,閣主。」鳳秀應道,連忙來到南宮霍綦身側,告知了葉錦素的猜測,南宮霍綦沉聲道,「將全府手臂上有胎記的都帶過來。」
「是。」秋意和秋雨應道,便前去行事。
「慢著……」葉錦素突然想起什麼,低聲喚道。
秋意和秋雨連忙行至內室門口,「少夫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嗯,那胎記說不定是刺繡也不一定,若是看到有人手臂上有刺繡的,也一併帶過來。」葉錦素繼而說道。
「是。」秋雨和秋意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南宮霍綦看向慕容逸風和南宮玉蝶,「妹夫同玉蝶回去歇息吧。」
「既然如此,逸風便不打擾。」慕容逸風起身說道,便看向南宮玉蝶。
南宮玉蝶也只此時她待在這裡,亦是多餘,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慕容逸風側眸,凝望了葉錦素一眼,便與南宮玉蝶一同走出院中,因近日回門,故而,慕容逸風今夜便住在南宮府,如今這個情況,他們亦是出不去的。
二人行至南宮玉蝶的院中,慕容逸風一路上沉默不語。
「我有些乏了。」南宮玉蝶逕自進入內室,臥床歇息。
慕容逸風則是負手而立與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南宮霍綦緩緩行至葉錦素身側,握著她的手,「娘子應該多歇息的。」
「只要孩兒沒事便是。」葉錦素淺笑道看向南宮霍綦,「到底是何人要害我的孩兒?」
「此人竟然用一招嫁禍於人,便知此事是早已計劃好的,不過,南宮府內都是家生奴才,外邊的人是輕易進不了的,除非南宮府還有吃裡扒外的奴才。」南宮霍綦輕撫著葉錦素的腹部,低聲說道。
「這人定然是在南宮府的。」葉錦素點頭,「一切便等秋意和秋雨了。」
「嗯,你如今身子虛弱,且先歇息會。」南宮霍綦知曉葉錦素如若是不尋到真正的兇手,是絕對不會心安,故而,在此時握緊她的手,哄勸道。
葉錦素抬眸,眉眼微彎,只要他與孩兒在自己身旁,不論多大的艱難,她都能越過去,她微微點頭,便合上雙眸,不消片刻,便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南宮霍綦始終坐與一側,凝視著她如今的睡顏,眉目陰沉,他隱約猜出了到底是何人所為,不過,如今,他不想讓她太過於辛苦。
南宮府內經歷過上次二夫人之事之後,又一次的蒙上一層陰霧,整個院中已經被封鎖起來。
八姨娘在自己院中,如今的她,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得知了葉錦素滑胎一事,心中甚是難過與感歎,這宅院深深,處處是陰謀算計,她本就身份卑微,能有一個孩兒已然是不錯的,想當初,她亦是卑躬屈膝,處處當心,卻還是差點被五姨娘算計了去,孩兒不保,幸得少夫人所救,否則,她如今怕是也與三姨娘那般,痛失愛子,失心瘋了吧。
想想也不過是幾月的時候,如今的南宮府比以往更是靜謐,眾人亦是安分守己,二姨娘與五姨娘、七姨娘死了,三姨娘瘋了,四姨娘性子本就寡淡,因著二姑娘南宮玉慧之事,她如今心思更是淡薄,整日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而她如今一心不過是好好安胎,等著自己的孩子出世,日子過得也算閒適,不曾想到少夫人剛剛有喜,便遭此毒手,想到這處,亦是有些膽戰心驚,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希望自己的孩兒能夠平安出世才好。
南宮玉慧經過上次之事,如今的心性沉穩了許多,亦是將許多事都看透,見南宮玉蝶出嫁,而她如今的年歲也不小,不過是在院中做些女紅罷了。
秋意與秋雨,還有南宮瑾,一起將整個南宮府搜查了遍,上到夫人的東院,下至倒夜香的奴僕,都逐一地檢查和盤問。
直至深夜,方可盡數盤查,尋出了二十人,手臂上有胎記的,隨即,帶到了南宮霍綦的面前。
葉錦素此時,已經醒來,換了乾淨的衣衫,吃了些補藥和吃食,便看到那十人跪在地上。
葉錦素本想著親自去看,但,被南宮霍綦攔住,如今她不能亂動,否則,真的傷了胎氣,葉錦素只好作罷,只是在內室看著。
南宮霍綦仔細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奴才,有男有女。
葉錦素亦是注視著跪在地上奴才,身形比較寬大的,葉錦素都排除在外,她自己觀察著他們的身形,與環兒相似的,故而鎖定了最後的三人。
兩女一男,葉錦素看向鳳秀,「讓那三人進來。」
「閣主……」鳳秀有些為難地說道,畢竟,內室是不允許其他奴才進來的,而且,如今的少夫人可是一點都不能受到驚嚇的。
葉錦素看向鳳秀,「你與鳳錦在此,夫君也在,不會有事。」葉錦素自然知曉鳳秀的顧慮,隨即輕聲說道。
鳳秀無奈,走出內室,上前,對南宮霍綦請示,葉錦素看向鳳秀,想著如今到底誰是閣主?
鳳秀不以為然,不論如何,閣主的安危最重要,若那三人當中真的有一人是兇手的話,想來武功定然是不低的,防不勝防。
葉錦素淺笑道,看了一眼鳳秀,南宮霍綦看著葉錦素淡淡地笑容,隨即便親自帶著那三人進入內室,坐與葉錦素一側。
葉錦素看向帶進來的三人。
那三人連忙跪在葉錦素面前,「奴婢、奴才見過少夫人。」
葉錦素仔細地觀察著,看向鳳秀,側耳說道,「去將他們的衣袖稍微向上拉一點。」
「是。」鳳秀應道,便走了過去,將那三人的袖子微微提起一點。
葉錦素一一掃過去,便看向南宮霍綦,「假扮環兒的便是他。」
南宮霍綦順著葉錦素的手看去,竟然是跪在一旁的奴才,而不是丫鬟。
「將他拿下。」南宮霍綦沉聲道。
「是。」鳳秀應道,隨即便命人將那奴才拿下。
葉錦素命鳳秀將他的袖子拉起來,便看到那並不是胎記,而是一朵暗紅色的海棠,葉錦素看著眼前的標記,眸光一冷,「把頭抬起來。」
那人微微抬起頭,只見是一張面色清秀的臉,不過,目光空洞,瞳孔緊縮,緊接著,便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葉錦素冷然一笑,「哈哈,以為如此我便不知是誰做的了嗎?」
「娘子。」南宮霍綦握緊葉錦素的手,自然知曉她此刻的氣憤。
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靠在他的懷中,「上一次,他已經害死我的孩兒,這一次,又是故技重施,看來,他當真是讓我下定狠心對付他。」
「娘子。」南宮霍綦此刻知曉葉錦素內心的怒氣,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三番四次的將她推向深淵,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她。
葉錦素其實一直想過此次的行為是他所為,可是,依舊抱著一絲的幻想,想著他會放下以前的過往,可是,不曾想到,他竟然還會害自己的孩兒,這樣的痛苦,她已經承受過一次,不會再承受第二次,那人手臂上的暗紅色海棠乃是皇家暗衛的標緻,雖然,此人可以將那胎記燙紅,但是,還是露出了破綻。
「夫君,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害我們的孩兒。」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說道。
「我也不允許。」南宮霍綦抱緊葉錦素,安撫著她,「娘子,既然事情已經查出,你便安心歇息,如今需要靜養。」
「嗯。」葉錦素點頭,接著靠在他的懷中睡去,她曾經對上官敬的感情,如今,一絲不留地都放下了,對於他的愛恨情仇,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徹底地灰飛煙滅,她是葉錦素,是南宮霍綦的妻子,不論去哪裡,她與他都會相守相攜。
葉錦素心中思忖,上官敬,這一次幸好我的孩兒活著,否則,我定然三尺青峰,取下你的人頭,祭奠我的孩兒。
南宮霍綦看著懷中的人兒,經此一事,他更要當心,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此時,採蓮亦是傳來消息,「大少爺,刑部出事了。」
「嗯。」南宮霍綦淺淺應道,垂眸,將葉錦素輕輕放於床榻上,便逕自離開。
葉錦素自南宮霍綦離開,便睜開雙眸,她知曉他不想讓自己擔心,但是,如今這個時候,她不能置之不理。
她緩緩起身,「鳳錦,鳳秀,進來。」
「閣主。」鳳錦和鳳秀連忙入內。
「隨我一同去刑部。」葉錦素說罷,便逕自下榻。
「閣主,適才大少爺吩咐過,若是您要前去刑部,便讓屬下攔住您。」鳳錦連忙上前說道。
「你到底聽誰的?」葉錦素直視著鳳錦問道。
「如今,閣主卻是不易走動。」鳳錦咬著牙,說道。
「我不過是不放心,前去看看,如今胎兒穩定,不妨礙的。」葉錦素相信自己的孩兒不會如此嬌氣,他定然會理解。
鳳錦和鳳秀還是垂首,不吭聲。
葉錦素並未理會二人,緊接著出了屋子,便飛身離開。
卻被隱衛攔住,「少夫人,大少爺有命,讓少夫人好生歇息。」
葉錦素想著南宮霍綦是不想讓她太過於勞累,想到這裡,週身的寒氣散去,隨即轉身離開,進入屋內,「都退下吧,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