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雖然在山野中長大,卻也並非一無所知,人人誇讚惠郡王的賢德仁厚,可惜啊,韶華郡主可是沒有惠郡王一星半點的仁厚之心。」南宮玉嫣接連著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上前,來到葉錦素面前,「若是長公主要因此以權壓人,那我也無話可說,只能親自去皇宮找皇上評理了。」
長公主眸光一暗,垂眸,看向韶華郡主,「韶華,當真如此?」
「母親,我……」韶華郡主連忙垂眸,立於一側。
長公主沉默良久,「帶韶華郡主回府。」說罷,便轉身坐上轎鸞,揚長而去。
葉錦素抬眸,注視著韶華郡主對她射來的一抹冷厲眸光,她嘴角勾起淡淡地淺笑,轉眸,看向南宮玉嫣,「不曾想玉嫣妹妹口齒竟如此伶俐。」
「不過是看不過她那驕橫的樣子,還要惡人先告狀,當真是被驕縱壞了。」南宮玉嫣上前,挽著葉錦素的胳膊,「嫂嫂,看來今日是玩不成了,我們回府吧。」
「好。」葉錦素笑應道,眾人便回了南宮府。
剛進入南宮府,行至院中,便聽到南宮霍旭不羈的笑聲,葉錦素轉眸,看向南宮玉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問道,「玉嫣妹妹,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南宮玉嫣連忙笑道,接著二人便進入屋內。
南宮霍旭抬眸,看向葉錦素,連忙起身,行禮,「嫂嫂好。」
「二叔,許久未見,近日又在忙些什麼?」葉錦素客氣地問道。
「扶柳園近日新得了一名花魁,嬌艷動人,這幾日便一直在那處。」南宮霍旭直言不諱地說道。
「紈褲子弟。」南宮玉嫣忍不住地低聲說道。
「咦,這位又是哪裡的嬌俏女子?」南宮霍旭逕自上前,行至南宮玉嫣的面前,一派風流倜儻地打開折扇,一雙桃花眼笑意吟吟地打量著南宮玉嫣。
「浪蕩子。」南宮玉嫣又低罵了一句,接著伸手,向南宮霍旭打去。
南宮霍旭又是揚聲一笑,「有脾氣的美人,我喜歡。」
南宮霍綦頓時黑下臉來,想著這個臭小子,臉南宮玉嫣都敢調戲,當真是要無法無天了,低聲道,「二弟,這是你表妹,南宮玉嫣。」
「哦,原來就是傳聞中的表妹啊。」南宮霍旭一聽,又是不羈一笑。
南宮玉嫣眉頭微蹙,「你就是那個聲名在外的二表哥?」
「表妹,要在府上待多久,二表哥帶你好好逛逛。」南宮霍旭一點都不見外地上前,伸手搭在南宮玉嫣的肩上,低聲問道。
南宮玉嫣雙眼一瞪,「好啊,等你打贏我再說。」說罷,便一掌劈了過去。
南宮霍旭手執折扇,足尖輕點,便飛身而出,南宮玉嫣隨即跟上,二人便在院外打了起來。
鳳錦搖頭道,「這南宮大小姐每日過得都是如此熱鬧。」
葉錦素聽著鳳錦的話,淺笑道,看向南宮霍綦,「今兒個,我們在街上的事,你可知曉?」
「嗯。」南宮霍綦點頭,「那韶華公主是出了名的頑劣,長公主也不曾管束,今兒個,竟然便這樣輕而易舉地讓你們走了,這倒是很稀奇。」
「嗯,那韶華郡主,依我看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葉錦素低聲說道。
「為何如此說」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想來她是發現了什麼。
「她今日是要置我於死地的。」葉錦素端起茶盞,輕呷一口說道。
南宮霍綦聽罷,眸光一暗,「她為何要殺你?」
「這亦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葉錦素亦是不明白。
「仔細查查。」南宮霍綦沉聲說道。
這一日,南宮霍旭與南宮玉嫣打了一天一夜,還未停歇,翌日,二人便不見了蹤影,葉錦素落得清閒。
南宮霍綦翌日便穿上朝服,向刑部報道,直至深夜才一身寒霜回來。
葉錦素一直等著南宮霍綦回來,便見他才剛剛上任,便如此忙碌,「看來刑部積累了許多案子。」
「嗯。」南宮霍綦點頭,「許多都是懸案,還未破的。」
「那華府那邊如何了?」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問道。
「最好的辦法便是不管。」葉錦素上前,脫下他身上的官袍,換上乾淨的裡衣,二人坐下,她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他,南宮霍綦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這也是個辦法,反正這些日子你剛剛接手,忙不過來。」葉錦素點頭,想著上官敬定然不會如此作罷,怕是後面還有事情等著他們。
「還有一事,後日鎮遠侯和李將軍都會班師回朝,皇上特地晚上設宴,娘子你也要去。」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說道。
「嗯,我知曉了。」葉錦素垂眸,想著鎮遠侯與李將軍回來,她自然是高興的,但是,隱隱約約便覺得有何事要發生。
南宮霍綦見葉錦素微蹙著眉,「娘子,凡事由我擋著。」
「嗯。」葉錦素靠在南宮霍綦的肩上,「北芪和南麓並未有何異動,上官儀也未回京,看來這表面上是太平的,不知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我畢竟不是這高位之人,但,南宮府與葉府亦是我們的責任,必定是要保全府內家人周全的,如今,即便是想要脫身,也難。」南宮霍綦何曾不想與她一同隱居山林,但,也要將這裡的事情盡數解決之後才可。
葉錦素自然明白眼前的情形,她抬眸,笑看著南宮霍綦,「不論如何,你只要在我身旁便好。」
「我會一直在娘子身旁。」南宮霍綦伸手,輕輕地拍著葉錦素的背,二人相視而笑。
第二日,南宮霍綦亦是早早上朝,處理公事,葉錦素逕自府內,向南宮夫人請安。
「婆婆,這幾日見你並無什麼胃口。」葉錦素上前扶著南宮夫人說道。
「我是在想著,何時能抱上孫子。」南宮夫人笑看著葉錦素,對這個兒媳婦是愈加地滿意。
葉錦素面色一紅,「婆婆,此事急不得。」
「是啊,急不得。」南宮夫人見葉錦素害羞,便附和道,「如今,綦兒剛剛醒,便如此忙碌,日後,你們怕是要多加努力才可。」
葉錦素溫順地應道,「婆婆,您與公公何時再出去遊玩?」
「怕是不得空了,玉蝶這孩子,如今跟慕容家的小子走的這麼近,我尋思著過幾日探探她的口風,好去慕容府提親。」南宮夫人說道,「到時,怕是有的忙了。」
葉錦素想著,這些日子都未見玉蝶,而慕容逸風更是很少見,難道在回來的途中,他們二人發生了什麼事?
傍晚時,葉錦素便等著南宮玉蝶回府,見她紅光滿面,艷若桃花,葉錦素想著看來她與慕容逸風有進展,故而便去了她的院中。
「嫂嫂,您怎得來了?」南宮玉蝶上前,看著葉錦素問道。
葉錦素見南宮玉蝶氣色紅潤,越發的動人,淺笑道,「你這幾日都未前去見我,想必是有什麼好事?」
「嫂嫂,你又來取笑我。」南宮玉蝶面色更紅,襯得她白皙的肌膚更加地艷麗。
葉錦素伸手,握著她的手,「你與表哥回來的路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這……」南宮玉蝶垂眸,不知如何說起。
葉錦素卻趁機把脈,眸底一暗,「妹妹可知你如今已經有喜了?」
「啊?」南宮玉蝶抬眸,注視著葉錦素,「嫂嫂,真的嗎?」
「嗯。」葉錦素點頭,「這孩子是表哥的嗎?」
「嗯。」南宮玉蝶點頭,明顯是欣喜的。
「是回來的時候嗎?」葉錦素緊接著問道。
「嗯。」南宮玉蝶只管點頭。
「如今,既然你已經有喜,這事便不能再拖下去了,這幾日,我便與婆婆一同去慕容府提親吧。」葉錦素含笑說道,想著表哥和玉蝶也算是一段美好姻緣。
「嗯。」南宮玉蝶點頭,嬌羞不已。
葉錦素起身,「妹妹好生靜養著,切不可動了胎氣。」
「多謝嫂嫂。」南宮玉蝶看向葉錦素,「嫂嫂,此事……」
「我自會處理。」葉錦素笑道,「你啊,便等著當新娘子吧。」
「可是,我未婚先孕,此事若是傳出去……」南宮玉蝶不免擔憂道。
「所以,才要趕快將婚事辦了,否則,到時候不是更顯眼。」葉錦素自然明白,她是大家閨秀,卻不曾想做出如此逾越之事,但,如今也只能如此。
「我明白了。」南宮玉蝶笑看著葉錦素。
葉錦素轉身離開南宮玉蝶的院中,便向東院而去,將南宮玉蝶懷有身孕之事告知了南宮夫人。
「什麼?」南宮夫人激動不已,顯然對於這等事情,甚是震驚。
「婆婆,他們二人乃是兩情相悅,咱們挑個日子,前去慕容府提親吧,否則,事情耽擱久了,妹妹的肚子也大起來,豈不是更讓人說三道四。」葉錦素連忙勸道。
南宮夫人垂眸,冷靜了片刻,「這孩子……我雖想著她能嫁給那慕容小子,但是,如今卻未大婚,便有了身孕,這……這要是傳出去……」
「若是他們二人定了婚期,此事便是水到渠成,任誰都不會說什麼的。」葉錦素寬慰道,「婆婆,這件事情是要告知姨母的。」
「嗯,明日你便隨我去一趟吧。」南宮夫人想著此事必須要從速,故而說道。
「好。」葉錦素應道,便離開了東院。
行至院中,便看到南宮霍綦也從府中回來,「娘子,府內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相公,妹妹有喜了。」葉錦素上前,低聲說道。
「哦。」南宮霍綦似乎沒有半死的驚訝,點頭應道。
「你不驚訝嗎?」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想著他是不是早已經猜到了。
「嗯。」南宮霍綦點頭,「孤男寡女,本就容易出事,而且,玉蝶又心繫慕容逸風那麼多年,自然而然。」
「你倒想得開。」葉錦素淺笑道,想著他早已經猜到了,故而,便也不說話。
南宮霍綦換好衣服,上前,將葉錦素摟入懷中,「娘子,妹妹都有喜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抓緊呢?」
「我在想,玉蝶這可是奉子成婚。」葉錦素想著明日去慕容府,不知道此事會不會順利。
「娘子,你又岔開話題。」南宮霍綦抱著懷中的人兒,薄唇輕咬著她的耳垂,魅惑地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葉錦素心神一顫,低聲說道,「大婚呢?」
「我忍了。」南宮霍綦一咬牙,抱著葉錦素,「我不會讓娘子等太久的,否則的話,我自個也會慾求不滿。」
葉錦素聽著南宮霍綦說著如此露骨的話,低聲一笑,「原來你竟是這般迫切。」
「娘子,美人入懷,像我這般能夠冷靜自持之人,已經少有了。」南宮霍綦一字一頓地說道。
葉錦素轉眸,注視著南宮霍綦,「其實你可以不必忍的。」
「不行,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既然答應了娘子,便不會出爾反爾。」南宮霍綦心一橫,待到大婚之日,洞房花燭,他一定將這些時日的忍耐統統討要回來。
葉錦素燦然一笑,「那我便耐心等著。」
「娘子,我會很快的。」南宮霍綦信誓旦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