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賢連忙上前,扶著葉老爺向內室走去。
葉錦素看向齊莫,「你怎得知道葉府有危險。」
「奉皇上之命前來。」齊莫看向葉錦素安然無恙,淡笑地說道。
「他怎會知曉,這次事,很顯然是經過周密安排的,每一步都進行地很隱藏。」葉錦素繼而疑惑問道。
「這……屬下也不知。」齊莫看向葉錦素,「夫人,您說今夜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不知。」葉錦素搖頭,「這些乃是魔教餘孽。」
「魔教?」齊莫蹙眉,「魔教不是十幾年前便滅教了嗎?怎會出現?而且,聽聞前不久的那些死士也是出自魔教。」
「嗯,不錯,如若能尋到聖女的話,便可知了。」葉錦素想著眼前出來的這些人都是出自聖女座下,但,葉錦素從未見過聖女,不過,葉錦素想到一人或許見過。
「那這些屍體該如何?」齊莫看著如今還在清理的屍體,問道。
「為免後患,燒了吧,就怕成為那些死士。」葉錦素看著齊莫說道,「季昀知道此事嗎?」
「現在應該知曉了。」齊莫看向葉錦素,「皇上當時是直接命屬下前來的,想來並未通知季昀。」
「難道他對季昀產生了懷疑?」葉錦素不禁想道。
「應該不是,當時看見皇上甚是著急,應該是事發突然,而且事出緊急吧。」齊莫又是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也小心點,我總覺得上官敬這次前來,怕是已經懷疑到了什麼。」葉錦素對齊莫說道,接著,便看到三姨娘抱著葉錦苒,還有葉錦涵緩緩走來。
「妾身見過齊將軍。」三姨娘見齊莫,連忙福身道。
葉錦涵看見齊莫,面色微紅,柔柔福身道,「見過齊將軍。」
「有禮了。」齊莫連忙轉身,看了一眼三姨娘和葉錦涵,接著客氣道,轉身,看向葉錦素,「屬下先去善後。」
「嗯,去吧。」葉錦素淺笑道。
齊莫轉身離開。
葉錦涵見齊莫自她身側離開,隨即起身,轉眸,注視著齊莫離開的背影,發呆。
葉錦素看著葉錦涵,低聲一笑,「四妹妹,人已經走遠了。」
「啊?」葉錦涵聽著葉錦素的聲音,順勢轉身,便見葉錦素正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葉錦涵當下面色羞紅,嬌嗔道,「大姐笑話妹妹。」
「如今能這般與妹妹說笑,甚是不容易啊。」葉錦素微微收斂起笑意,看向葉錦涵,「四妹妹,五姨娘被我殺了,她的首級我已經祭奠了二妹妹,二妹妹在天有靈,會安息的。」
葉錦涵雙眸微紅,連忙跪在地上,「妹妹代二姐多謝大姐。」
「傻妹妹,我們是一家人,為何如此見外。」葉錦素連忙將葉錦涵扶起,「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今兒個妹妹和三姨娘都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三姨娘點頭,看著葉錦素,「老爺他無礙吧?」
「爹爹無恙。」葉錦素看向三姨娘笑道,便看到葉錦苒已經趴在三姨娘懷中睡去。
「妾身先退下了。」三姨娘笑看著葉錦素,隨即微微福身,便退了下去。
葉錦涵隨著三姨娘離開。
葉錦素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既然他們不肯讓我安寧度日,那我便不會手下留情,鳳錦,即日起,鳳傾閣所有的暗樁都隱藏起來,將鳳傾閣所有的眼線都放出去。」
「是,閣主。」鳳錦領命,想起今日的驚險,她當然也不願再次面對如此的境地。
葉錦素抬眸,看著漸亮的天色,「好了,去看看那二人。」
鳳錦知曉葉錦素口中的二人是誰,故而便隨著葉錦素一同前去。
進入院中,便看見院子內空無一人,葉錦素抬眸,原來那二人正愜意無比的立於梨花樹上,眺望著遠處。
葉錦素緩緩上前,李貴連忙對葉錦素躬身道,「南宮少夫人,皇上已在上面站了多時。」
「嗯。」葉錦素對李貴淡淡應道,足尖輕點,便落於上官敬一側,福身道,「皇上,如今時候不早了,您是否該回宮了?」
「今兒個便在這處住下了。」上官敬舉杯,飲罷,淡淡道。
葉錦素聽著上官敬如此說道,暗中思忖,他到底有何目的呢?垂眸,「皇上,此處乃是妾身的閨閣,恐有不便,待妾身為您另備一處吧。」
「無妨,朕今夜便住這處。」上官敬不以為意,語氣淡淡,看向葉錦素,「難道葉小姐不歡迎朕?」
葉錦素心中腹誹,是不歡迎,但,若是讓他住進來,更是讓她不舒服,故而,她選擇了折中的辦法,「既然皇上執意如此,便妾身也敢有異議,這便為皇上準備。」
葉錦素說罷,微微福身,便飛身落地,看向採蓮,「去收拾房間。」
「大小姐,這……」採蓮顯然不願意道。
「去吧。」葉錦素擺手道,「待收拾妥當了,我便回南宮府。」
立於上官敬一側的魔君聽著葉錦素竟然讓上官敬入住她的閨閣,心下本就不悅,但,又聽到葉錦素說要回南宮府,心下一喜,隨即翩然落地,在葉錦素面前落下,「既然閣主如此忙,我酒亦喝的盡興,便先告辭了。」說罷,也不等眾人反應,他已飛身離開。
葉錦素看著魔君離開的背影,淡笑一聲,接著便見上官敬亦是旋身落下,來到葉錦素面前,「葉小姐因何要回南宮府?」
「妾身如今乃是南宮府少夫人,自當要回夫家。」葉錦素垂首,不願在多看葉錦素一眼。
上官敬直視著她,突然冷聲道,「跟朕進來。」
葉錦素抬眸,對上他陰沉的雙眸,先是一愣,便恢復神智,「皇上,這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上官敬冷聲道,「進來。」說罷,便踱步進了屋內。
葉錦素轉眸,看著上官敬進入屋內的背影,眸光一沉,徐步向屋內走去。
採蓮和鳳錦與剛剛回來的鳳秀連忙跟上前去,卻在快要進入屋內剎那,屋門合起。
葉錦素剛踏入屋內,門便被合起,她連忙沉聲道,「皇上,有何吩咐?」
「年兒,事到如今,你還不願認我嗎?」背對著葉錦素的上官敬幽幽轉身,一雙眸子閃爍著化不開的柔情,注視著葉錦素。
葉錦素心下一驚,他如何知曉的,但,如今已晚,她知曉,上官敬如若沒有掌握到一定的證據,定然不會輕易地前來,說如此的話。
她緩緩抬眸,面色波瀾不驚,注視著上官敬,「認了又如何?不認又如何?」
「你說呢?你當年不辭而別,讓我苦苦等了十年,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上官敬上前,立在葉錦素面前,鳳眸溢滿了思念之苦。
葉錦素抬眸,看向他,「你說錯了,十年之前,是你拋棄了我,如今,卻說我是不辭而別。」
「我拋棄你?哈哈,年兒,你忘了曾經我對你說過的話,不離不棄,我怎會拋棄你?」上官敬低眸,激動地說道。
葉錦素抬眸,看著上官敬一如往昔那般深情的眸子,她的心神一蕩,但,想起那日他與華婉瑤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冷漠的神情,即便是十年,心依舊痛得在流血。
她淡然一笑,「不離不棄?你可知這十年來我是如何活過來的嗎?你可有曾想過?」
「年兒,十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我滿心歡喜地等著封後大典,可是,看到的卻是你的一封不告而別的信,你可知你信上所言有多傷我的心嗎?」上官敬繼續上前一步,雙手抓緊葉錦素的雙肩,直視著她。
葉錦素心神一顫,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十年之前我不告而別?」葉錦素此刻的聲音顯然有些低啞,盯著上官敬,心潮洶湧。
「難道不是嗎?十年之前,是你離我而去,這十年來我一直派人尋找你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未尋到。」上官敬伸手,將葉錦素抱入懷中,「如若不是那日我無意間發現你的不同,我怕是今生都要與你錯過了。」
「十年之前,是你和華婉瑤設計將我迷暈,廢了我的武功,將我綁在皇陵地下,那日,我親眼見你和華婉瑤一起站在我的面前,而你冷漠地轉身離開,難道這是假的嗎?」葉錦素掙脫開上官敬的懷抱,抬眸冷視著她,想起當時的情景,她忍不住地顫慄。
「我怎會如此對你,那日我一直在宮中,忙完朝政,便去年華宮見你,是你的婢女說你為了好好準備翌日的大典,必須好好歇息,今夜不便見我,我才沒去打擾你,可是,第二日,我看到的是華婉瑤穿著鳳袍,站在我的面前,說這是你的安排,你可知道當時我差點崩潰嗎?」上官敬看向葉錦素,大聲地吼道。
葉錦素聽罷,又是心神一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日在皇陵地下所見的不是上官敬嗎?可是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舉止,完全是同一個人啊?
「不,你騙我,你騙我。」葉錦素抬眸,不可相信地看著他,拚命地搖著頭。
「年兒,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何事了嗎?為何你會變成現在這個身份?」上官敬上前,看著葉錦素無法相信的雙眸,低聲問道。
「那日,你真的哪裡都未去?」葉錦素看向上官敬,沉聲問道。
「當真何處都未去,不信,你問李貴。」上官敬連忙點頭,看向葉錦素,心下的疑惑越來越重。
葉錦素轉身,衝著屋外喊道,「小貴子。」
「是,老奴在。」李貴和屋外的鳳錦、鳳秀、採蓮更是聽到了屋內的爭吵聲,眾人皆是驚訝不已,難道當年有什麼誤會?其中,完全不知情的採蓮更是錯愕不已,她轉眸,看向鳳錦和鳳秀,「難道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夫人?」
「嗯。」鳳錦和鳳秀點頭,繼續聽著屋內的動靜。
只聽屋內傳來上官敬低沉的聲音,「李貴,進來。」
「是。」李貴心下一顫,連忙低頭進入了屋內。
葉錦素轉身,看向李貴,「小貴子,你告訴我,封後大典前一日,他可離開過?」
「夫人,那日皇上去了您的宮中,卻被您身旁的奴婢攔了回來,皇上便回了寢宮,此後,再未出過寢宮,期間,老奴一直在一旁。」李貴這才想起當日的事情,故而回道。
「那日你因何不告訴我?」葉錦素沉眸,盯著李貴,問道。
「夫人,老奴當時只為夫人抱不平,故而忘記想到這處了。」李貴連忙跪在地上,想著當初怎得忘記了這中間的一段,看來他當真不中用了。
「小貴子,你莫要騙我。」葉錦素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李貴,眸光中碎出一抹冷光。
「夫人,老奴覺不敢欺瞞夫人,那日,聽夫人將其這十年來的苦楚,老奴一心想著夫人的苦,便未多想那之前的事情。」李貴連忙回道,抬眸,看了一眼葉錦素,「夫人,這十年來皇上一日未忘記夫人,寢宮內掛著都是夫人的畫像,皇上這十年來日日思念著夫人,但,當時聽聞夫人遭遇之後,老奴一直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故而,才未細想這其中的緣由。」
「下去吧。」葉錦素聽聞李貴說罷,擺手道。
「老奴告退。」李貴暗暗後悔,想著這些日子怎得都未想到這處,躬身退出了屋外。
鳳錦和鳳秀連忙上前,看著李貴,「李公公,這等重要之事,你怎得給忘了呢?」鳳秀在一旁不禁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