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哪敢取笑你,不過說的是事實罷了。」葉錦素淡淡笑道。
「什麼事實?說來聽聽?」此時,葉老爺與葉雲軒走了進來,葉雲軒看向慕容怡情嬌羞地立於一側,而葉錦素則是笑顏如花,心思一動,笑問道。
「表哥,連你也取笑我。」慕容怡情忍不住地說道,便垂著頭,逕自向外走去。
葉老爺何等精明,看著眼前的這副光景,心中自然瞭然,看來葉府是要雙喜臨門了,想到這裡,笑吟吟地向府外走去。
「軒兒,你隨我一同去慕容府一趟,如今,你已經痊癒,自然要多出去走走,免得讓其他世家看了笑話,以為我堂堂葉府後繼無人。」葉老爺怎會不知葉雲甫之事,不曾想,這些年竟然是養虎為患,想到此,便覺得氣憤,好在,葉雲軒一直是他最大的期望,如今,又解了毒,日後,葉府便要讓他撐起來,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感傷。
葉錦素看向葉老爺眸光中的傷感,嘴角微微一勾,看向葉雲軒,「哥哥,如今外面都在猜測關於你大病初癒後的樣子,哥哥何不借此機會與父親出去見識一番?」
「我正有此意。」葉雲軒微笑道,「正好去看看那幾個世家的公子,給你猜度一門好的親事。」
「哥哥,你當真想讓妹妹嫁人?」葉錦素挑眉,看向葉雲軒問道。
「嗯,自然是想。」葉雲軒點頭道,「不過,如今是不願意的。」
「你們兄妹二人若是再這樣說下去,我們便不用出門了。」葉老爺看著眼前的一雙兒女,著實欣慰,隨即笑道。
「哥哥,你瞧瞧,爹爹剛一回來,便對我們不耐煩了。」葉錦素看向葉老爺,覺得如此才像是一家人,才是真正的親人。
「是啊,可惜我們還對父親牽腸掛肚。」葉雲軒附和著。
「既然如此,我便回院中納涼吧,你們兄妹二人便在這處好好閒話家常好了。」葉老爺說著,便上前走去。
「瞧瞧,老人家不高興了。」葉錦素眉眼微彎,笑得純真,這一笑,讓周圍的丫鬟奴才明顯一怔,而鳳秀與鳳錦、採蓮亦是鮮少看到閣主這般的笑容,心裡不免感觸。
「父親,那您回去納涼,我親自送怡情表妹回府。」葉雲軒好不推辭,接著,便逕自上了馬車。
「你這混兒子,怎能就這樣丟下我這一家之主?」葉老爺隨即踱步行至葉雲軒前面,沉聲道。
「是您自個要回屋歇息,怎又罵起我來?」葉雲軒一臉無辜地看向葉老爺,轉眸,「妹妹,你好好斟酌斟酌,嫁給誰合適。」
「看來哥哥是想要娶嫂嫂了。」葉錦素笑回道,接著,便看著他嘴角含笑,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葉老爺單獨做一輛馬車,慕容怡情與葉雲軒同乘一輛馬車,馬車緩緩移動,葉錦素便目送著他們離開,隨即,轉身,進入葉府。
「閣主,華婉瑤那裡有動靜了。」鳳秀好不容易等著葉老爺離開,連忙上前回道。
「有何動靜?」葉錦素隨即坐與軟榻上,問道。
「她向皇上進言,讓您嫁入南宮府,做南宮大少奶奶。」鳳秀想到這裡,便氣憤不已,世人皆知南宮大少爺已經臥榻十年未醒,華婉瑤竟然有如此心思。
「那上官敬是何意思?」葉錦素不知華婉瑤打的是何如意算盤,上官敬呢?他又如何打算?
「上官敬只回了一句,朕知道了,便再未說什麼。」鳳秀繼而回道。
不禁眸光一沉,她竟不知自己的婚事竟然成為了如此犯難之事,四大世家,皇室,有人何曾問過她本人的意見?
「大小姐,魔君來了。」採蓮在外稟報道。
葉錦素不禁莞爾,想著這魔君為何會來?
「閣主,魔君前來又要做什麼?」鳳錦在一旁不禁疑惑道。
「難道聽說了閣主的婚事?」鳳秀在一旁猜度道。
「你們退下吧。」葉錦素淺笑說道。
「是,閣主。」鳳錦與鳳秀相視一眼,便退了出去。
魔君還未等葉錦素請入,便逕自走了進來,便看見葉錦素依舊是那般的淡然自若,眸光閃過一絲幽暗,幾步便來到葉錦素面前,逕自坐與軟榻一側,「許久未見,這幾日可好?」
「魔君來此是為了敘舊?」葉錦素轉眸,看向魔君問道。
「嗯,是也不是。」魔君逕自說道。
採蓮連忙上前奉茶,接著,便退了出去,魔君端起茶盞,品起茶來,一時間,二人並未開口說話。
鳳秀立於屋外,看向採蓮,「喂,你家閣主又跑來做什麼?」
「不知。」採蓮搖頭道。
「你不知?」鳳秀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我自然不知。」採蓮抬眸,看向鳳秀,詭異一笑。
「唉,真是夠亂的。」鳳秀忍不住地嘀咕道。
「你啊,還是別在這處瞎操心了,只要保護好閣主便是。」鳳錦看著鳳秀勞心傷神的模樣,逕自說道。
「你當我喜歡操心,還不是外面這些個人,為了達到個人目的,竟然對閣主這樣。」鳳秀一想到此,便忍不住地想要罵人。
「哼,那些人他們以為自己的如意算盤能打響嗎?」鳳錦很是相信葉錦素的能力,相信她能做出更好的判斷與選擇。
「反正,閣主絕對不能嫁給上官敬。」鳳秀堅決表達道。
「那是自然。」鳳錦亦是如此想法。
葉錦素抬眸,看向魔君,這幾日不見,他似乎沉靜了許多,還是以前就是這般呢?只是,這些日子在她的面前表現的不一樣罷了。
「你看我做什麼?」魔君放下茶盞,似笑非笑地看向葉錦素問道。
「當然是等你開口,說罷,來此所為何事?」葉錦素想著魔君怎會突然到訪,所為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定然不會無緣無故來此。
「你來,就一定要有事嗎?」魔君低笑道,「不過是聽聞你要嫁人,便過來恭喜一聲罷了。」
「那便等我嫁人那天再來祝賀也不晚。」葉錦素想著,他為何要如此問,還是想著能從中試探到什麼?
「只是不知鳳傾閣未來夫婿是何人?是皇上?還是其他世家的公子?」魔君幽幽地問道,看向葉錦素。
「我想,魔君有些逾越了,我嫁不嫁是我的事,我願意嫁誰亦是我的事,外邊的傳聞,魔君也能當真?」葉錦素看向魔君,淡淡地問道。
「我自然只聽閣主親自說出。」魔君看向葉錦素,眼神中卻是難得的認真。
「如若我說我此生都不會嫁人呢?」葉錦素微微轉眸,望向魔君,眼神中儘是嘲諷與冷然。
「如若閣主所想,自然能辦到。」魔君淡然一笑,看向葉錦素回道。
「那是自然,魔君如此便好。」葉錦素不再與他繞圈子,逕自回道,「難道魔君來此就是為了此事?」
「只是過來坐坐而已。」魔君笑言道。
「魔君果然好興。」葉錦素忍不住地調笑道,想著如今可是日上三竿,這大白天的,見他身上還噙著一抹霧氣,便知他昨夜又是一夜未眠,想著這人每日定然很忙。
葉錦素不再說話,只是看向屋外,想著如今哥哥與父親應該到慕容府,想起慕容夫人的她的好,慕容逸風對她的深情,葉錦素便知,今日一去,怕是在商量她的婚事,不過,不知父親會如何回答,是應了還是回絕呢?
葉錦素不禁覺得自己前世半點不由人,如今,難道也是如此嗎?不,她絕對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棋子,任人擺佈。
「如今的局勢,你是非嫁不可,即便葉老爺是四大世家之二,但,亦是大樂的臣民,如若閣主公然拒婚,那麼,豈不是也落入悠悠之口,成為了眾矢之的?」魔君在一旁旁敲側擊道,「一旦聖旨已下,那麼,你便會成為皇后或者是某一位世家的少奶奶,但,我想你還是有自己的考量,你不嫁,只能更快地加劇四大世家與皇室的矛盾,那麼,豈不是中了他人的計謀?你要是嫁,便趁早從四大世家內找出一個稱心如意,亦或者是對你有利無害的,那豈不是更好,如此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之口?」
「如此說來,我是非嫁不可?」葉錦素抬眸,看向魔君,想著他如今為何會對她說出如此的話來,難道,他亦是在其中扮演著某種角色?
「嫁與不嫁,看你想要得到什麼?」魔君與葉錦素對視道,「嫁入皇宮,那這輩子便再無回頭之路,如若嫁給世家中的某一位,即便日後有何不悅,亦或是你想離開,不會有人阻攔你。」
「魔君所言甚是,看來是非嫁不可。」葉錦素想著,如此的形式,她本以為自己今生再無牽掛,可是,在葉府的這些時日,她感受到了葉雲軒給予她的親情的溫暖,如今,見葉老爺對她這般的疼愛,填補了她前世缺失的父愛,葉府便是她的責任,她不可能就這樣漠視不理,如若,她早些離開葉府,或許會鐵石心腸,不顧任何人,一走了之,或者是公然反抗,但,如今,她必須以大局為重,因為,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
嫁入皇室,她定然是不願,那麼,只能從其他三大世家看去,能夠以後脫身離開,而且,此人又不會阻撓她的,除左南宮世家的南宮霍綦,別無他選。畢竟一個不死之人是很難拘束她,而她亦是能掌握南宮家的權勢,又能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也算是兩全其美。
葉錦素如此一想,便有了主意,如若非要等到倒戈相向之時,那麼,她便退而求其次,退一步,或許又能看到不一樣的光景,也許會扭轉乾坤。
想及此,轉眸,看向魔君,說道,「多謝魔君提示。」
「既然閣主已經有了主意,那我多留無意,後會有期。」魔君見葉錦素這般淡定,眸光一閃,便要起身離開。
葉錦素看向魔君突然來訪,竟然是為了此事,不禁有些疑惑道,他對自己說此話的目的是什麼?
「魔君,早先我應允你兩件事,如今,你可有需要我兌現承諾的?」葉錦素想起得他兩次相助,她葉錦素從來不願欠他人人情,故而問道。
「如今我還未想好,待想好之後,便來告訴閣主。」魔君起身,不願多留,說罷,便飛身離開。
葉錦素看魔君離開,也不再追問,走出屋外,看向鳳秀等人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們三人為何如此的神情?」
「閣主,那魔君對你說了什麼?」鳳秀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不過是一些閒聊罷了。」蘇小沫看向鳳秀,「鳳秀,你且前去宮中,尋找李貴,問他上官敬如今的意思?」
「是,閣主。」鳳秀領命,便轉身離開。
「閣主,如若那上官敬真要廢了華婉瑤,將您封為皇后,那華婉瑤豈不是顏面盡掃?」鳳錦望向葉錦素,想著閣主定然是不會嫁入皇室,但,如此一來,華婉瑤便會安然地坐在後位之上,這是鳳錦最不願看到的。
「如今其他世家可有何動靜?」葉錦素看向鳳錦,她如今還不知上官敬有何打算,而華婉瑤定然不會坐以待斃,她會以怎樣的方式反擊呢?其他三大世家的心思葉錦素自然是清楚的,正如葉老爺所言,如今能夠穩固四大世家,便是讓葉錦素嫁入其他三大世家的其中一家,而如此,便能堵住悠悠之口,而且更加地穩固了四大世家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使得皇室與四大世家的矛盾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