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賊果然陰險。」鳳錦冷哼一聲道。
「依著你等的傷勢,如今怕是不能隨意用功,如若沒有半月的功夫,怕是好不了,你等且安心在閣內養傷,老狐狸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葉錦素轉眸,對十長老說道,「十長老,通知其他的長老,讓他們這些日子格外小心,不要有任何的行動。」
「是,閣主。」十長老垂首應道。
「你等三人安心養傷吧。」葉錦素伸手逐一拍著三人的肩膀,淺笑道,「你們的,還有閣中兄弟的仇,我都會一一討回來。」
「是,閣主,你也千萬要小心。」鳳錦笑道,「鳳秀她……」
「放心,她已無大礙。」葉錦素笑道,「我且先回府,如若閣內發生何事,及時通知我便是。」
「是,閣主。」鳳錦、鳳華、鳳年應道,便看著葉錦素轉身徐步離開。
葉錦素直接回了葉府,心中卻腹誹著老狐狸到底有何陰謀?是人總會有弱點,老狐狸的弱點是什麼?葉錦素至今都無法看透,但,三夫人的弱點她自然知曉,那便是她的兒子,三公子,如此想來,葉錦素突然有了答案。
採蓮見葉錦素回來,連忙迎上前去道,「大小姐,您來的正好,鳳秀醒了。」
「嗯,我即刻去看看她。」葉錦素點頭應道,便抬步入了鳳秀的房間,見她微睜著雙眼,正斜靠在床榻上,「如今可好些了?」
「閣主。」鳳秀見葉錦素進來,便想要起身下床行禮。
葉錦素連忙上前攔住,「怎地,剛醒,就想著動彈?」
「閣主,屬下已聽採蓮說了,是屬下無能。」鳳秀禁不住地垂眸,傷心道。
「你這是什麼話?」葉錦素微微一笑道,「如今,你無礙,我亦放心。」
「閣主……」鳳秀抬眸,望向葉錦素,感動不已。
「好些調養身子,我還等著你好些,為我幹活呢。」葉錦素淺笑道。
「閣主,鳳年、鳳華如何了?」鳳秀連忙焦急問道。
「他們受了重傷,但活著歸來,已是萬幸,如今,正在療傷。」葉錦素微微坐與床榻旁邊,斷過採蓮熬好的粥,「我餵你。」
「謝閣主。」鳳秀亦是微笑道,想著鳳年、鳳華無礙便好。
「怎不見鳳錦呢?」鳳秀見鳳錦都不曾出現,故而問道。
「她亦受傷了。」葉錦素舀起一勺粥,輕輕吹著,接著,便遞入鳳秀唇邊。
鳳秀不禁眉頭一皺,「鳳錦如何受傷的?」
「你啊,問題為何這麼多,趕快喝粥,等你好了,便可回去閣內,問他們便是。」葉錦素不再一一回答,笑著說道。
「哦。」鳳秀點頭,便張口,喝下葉錦素喂來的粥。
採蓮在一旁看著葉錦素對鳳秀如此的關懷,心生羨慕,隨即,便抬步走了出去,本想著魔君應該醒來,屋內卻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
採蓮想著,魔君何時如此嗜睡了,看來也是內力損耗過大,才使得他睡得如此之久。
採蓮不作他想,便逕自去了廚房,想著讓於嬤嬤備些晚膳,如今這一折騰,已至下午。
葉錦素將最後一勺粥喂完,自袖中抽出錦帕,細心為鳳秀擦嘴之後,便放下碗,「你且好好歇息,這幾日不必憂心,其他事我自會安排。」
「是,閣主。」鳳秀如今的面色才稍微有了血色,她淺笑應道。
葉錦素便扶著她躺下,蓋好錦被,抬步走向屋外走去。
葉錦素隨即踏入屋內,便見魔君已醒,正半瞇著雙眸,斜臥與軟榻上,手執一本書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你醒了?」葉錦素上前,坐與軟榻一側,打量著他如今的神色,確實比適才有神了許多,故而,思忖此人恢復的還是極快。
「嗯,剛醒,覺得無聊,便舀了一本書看。」魔君頭也不抬,專注將目光落在屬下,幽幽說道。
「那你接著看吧。」葉錦素見魔君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榻下,反倒她這個主人變成了局外人,暗自搖頭,接著,起身,便走出內室,行至書房,合起房門。
「葉忻,三夫人院中的三公子現在何處?」葉錦素冷聲道。
「三公子素日最喜流連煙花之地,如今,正在怡紅樓。」葉忻亦是沉聲回道。
「將他悄無聲息的綁了,關起來。」葉錦素淡淡道。
「是。」葉忻領命,便閃身離開。
葉錦素端立與書案,便覺得有些疲乏,輕揉兩鬢,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要將葉府內的內奸清除才是。
雖然鳳傾閣受創不小,四大護法皆受重傷,但,鳳傾閣的運作依舊如常,此時,正傳來一封飛鴿傳書,信箋上寫著,「葉老爺已於宗祠返回京城。」葉錦素眸光微瞇,算算日子,此時,葉老爺應該還未到達宗祠,又因何從宗祠返回呢?此事定然有古怪。
葉錦素正逕自思忖,便聽到屋外採蓮稟報,「大小姐,晚膳已備好。」
「嗯,你且問魔君在何處用膳?」葉錦素回神,將信箋燒了,隨即回道。
「是,大小姐。」採蓮應道,便逕自去了內室,見魔君臥於軟榻,垂首問道,「閣主,大小姐讓屬下問您,晚膳已備好,您在何處用膳?」
「就在這吧。」魔君語氣亦是淡淡道。
「是,屬下這便布菜。」採蓮應道,轉身告知葉錦素,「大小姐,閣主說在內室用膳。」
「嗯,你且布菜吧。」葉錦素想著人人都說客隨主便,但,為何這魔君竟如此的不客氣,儼然將此處當成了他的屋子。
「葉忻,你可知離宗祠有多遠?」葉錦素冷聲問道。
「依著老爺的速度,大約要走一月的路程。」葉忻如實稟報。
葉錦素想著,如此算來,那葉老爺已是一個月之前走的,如今怕是並未在宗祠過多的耽擱,便已上路,看來葉老爺已是亦是察覺的什麼,才會回來的如此匆忙。
一月的時間,葉老爺心中打得是何算盤,她亦是不知曉,一月之後,他回來,又是怎樣的光景,亦未可知,如此,當務之急,就是要肅清葉府的內患,才能專心致志對付外憂。
「大小姐,菜已布好,魔君請您過去用膳。」門外傳來採蓮的稟報聲。
「好。」葉錦素應道,便逕自起身,走出書房,來到內室,便見魔君依舊是一副慵懶模樣,斜靠與軟榻。
「你這倒是極致的。」魔君沒來由的說了一句,葉錦素正打量著他的心思,便聽得他接著說了一句,「我很喜歡。」
「魔君,此乃我的閨閣,你可知,有諸多的不便?」葉錦素還是禁不住地開口,想著,他要到何時離開?難道這幾日,她要整日與他同處一室嗎?即便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如今她亦是閨閣女子,如此,亦是說不過去的。
「有何不便,難道,堂堂鳳傾閣閣主還怕我吃了你不成?」魔君挑眉,饒有興趣地對上葉錦素射來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說道。
「魔君明白便好。」葉錦素抬眸,不做掩飾的回道。
「即便吃,如今也不是時候,你且看看我如今這般體力,哪有力氣,可真是有心無力啊。」魔君幽幽道,眼神亦是相當的無奈。
葉錦素想著如今打趣不到,便也覺得再說下去也無謂,便逕自執起筷子,「用膳吧。」
「好。」魔君應道,便自軟榻上坐起,但依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連拿筷子的力氣都無,不禁望著葉錦素,「唉,看我只能看著你吃了。」
葉錦素抬眸,目光淡淡,「那魔君便看著我吃罷。」
「既然閣主如此說,那也只能如此。」魔君又是一聲歎息,接著,便又慵懶地斜臥與軟榻,注視著葉錦素用膳。
葉錦素用膳極慢,並未理會魔君在一旁一雙眸子晦暗不明,只是,低眸,自顧地用膳。
過了許久,見魔君依舊未用膳的打算,抬眸,放下碗筷,「採蓮。」
「是,大小姐,有何吩咐?」採蓮連忙在門外問道。
「進來。」葉錦素冷聲道。
「是。」採蓮連忙垂首入內,「大小姐。」
「伺候魔君用膳。」葉錦素挑眉,對上魔君的雙眸,正要起身離開。
「大小姐,奴婢不敢。」採蓮側眸,看著魔君的神色,連忙垂首回道。
「魔君,你如今毫無半絲力氣,你屬下伺候你膳食,理所應當。」葉錦素冷冷道。
「大小姐,您放過奴婢吧。」採蓮連忙跪與地上請求道。
「你退下。」葉錦素擺手道。
「是。」採蓮連忙起身,退了出去。
葉錦素冷視著魔君,「魔君如此又是為何意?」
「如今這屋內只剩你我二人,我又沒力氣吃飯,閣主你說該如何呢?」魔君垂眸,說道。
葉錦素並未回話,而是一順不順地注視著魔君。
時間又過去片刻,魔君見葉錦素無任何動靜,便抬眸,正對上她打量的目光,他亦沉默,二人四目相對,就這般安靜地注視著彼此。
葉錦素終是開口,說了一句,「你愛吃不吃。」便自軟榻下來,穿好鞋子,回了書房。
魔君先是一怔,隨即又是一抹釋然,眉眼微彎,接著,便側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起來。
葉錦素回了書房,頓時覺得自己怎和他置氣,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活了兩世的人,不禁對自己適才的行為無奈一笑,便不再理會,坐與書案旁。
「大小姐,三公子已被關了起來。」葉忻連忙說道。
「好,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三公子的行蹤。」葉錦素叮囑道。
「屬下明白。」葉忻回道。
葉錦素眸光微瞇,想著如今三公子失蹤,她倒要看看三夫人會有如何的舉動?
不一會,鳳傾閣內傳來消息,「皇后單獨召見華老賊」
葉錦素腹誹道,看來華婉瑤定然是為昨夜壽宴我當眾挑釁她,而心生嫉恨,如今,有好戲看了。
葉錦素不作他想,便逕自盤膝而坐,開始練功。
採蓮見葉錦素去了書房,又見魔君側臥與內室軟榻,而桌上的菜餚擺放著,她不免有些著急,眼看著到深夜,採蓮終是忍不住下去,便在書房外回道,「大小姐,魔君還是未用膳。」
「那便將飯菜撤了罷。」葉錦素冷聲道。
「是。」採蓮應道,便轉身,向內室走去,逕自將飯菜收起,見魔君依然側臥與軟榻,但,渾身發顫,頓時一驚,便試探著喚道,「閣主?」
「嗯。」魔君有氣無力地應道,隨即,便蜷縮著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
採蓮大叫不妙,連忙放下托盤,跑入葉錦素書房門口,「大小姐,閣主他……您能看看閣主嗎?奴婢看閣主似乎不太對勁。」
葉錦素聽著採蓮語氣焦急,便收功,心中思忖,難道一頓飯不吃,就將他餓暈了?想著魔君的功力定然不會如此弱的,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的?如此一想,便逕自下榻,開門,見採蓮神色緊張,淡淡說道,「我去看看。」
葉錦素亦是加快了腳步入了內室,便見軟榻上的魔君不似以往慵懶般,如今,確是渾身發顫,顫慄不已,葉錦素連忙伸手,把脈。
「大小姐,適才奴婢進來,便見閣主如此。」採蓮從未見過魔君如此一面,頓時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