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院落內,六姨娘斜靠在門框邊上,盯著鳳錦與三姨娘盤查,而她則撚手磕著瓜子,還不忘在一旁提醒道,「你小心些,這花瓶可是有五百年歷史的,碰碎了,憑你那條命都賠不起。」
三姨娘對於六姨娘的脾氣自然瞭然於胸,上前,對六姨娘說道,「妹妹,這花瓶我記得可是前年二姨娘送與你的,你說有五百年之久,那便是當年皇上賜予世家的古董花瓶,那花瓶如今可是在庫內的,怎會在此呢?如若真如你所言,那我該稟報大小姐,去庫內好好查看一番才是。」
「我不過是怕奴才們手腳不利落,打碎了我屋內的物件,隨口一說罷了。」六姨娘聽聞三姨娘要去驗庫,連忙轉換了臉色說道。
「妹妹,這事可不能亂說,如若,大小姐哪天查了庫房,發現有些物件少了,竟然在你這裡尋到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這六姨娘最會趨炎附勢,記得她剛入葉府,便見風使舵,投靠了二姨娘,使得二姨娘給了她不少的好處,如今,二姨娘去了,她無了依靠,心裡自然憋屈。
「那是,那是,煩勞姐姐勿見怪,姐姐慢慢查,我出去透透氣。」六姨娘自知如若再站在此處,怕是會引火燒身,連忙不做他想,便轉身,去了院子。
鳳錦見三姨娘三言兩語便將六姨娘大發了,不禁覺得這三姨娘雖然表面看起來溫婉有力,實則,她最會洞悉他人的心思,閣主的眼光果然不錯,請她幫忙。
一時間,整個六姨娘的院子出奇的安靜,不過一會,便查看完畢,並未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鳳錦有些疑惑道,這放隱衛進來的秘道到底在何處呢?
三姨娘心細如塵,正當她離開時,便發現適才查看的奶娘此刻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上面,便看到襁褓中的五姑娘面色發青,她連忙大驚失色,轉身,將鳳錦喚住,「鳳錦,你且過來瞧瞧這是怎麼回事?」
鳳錦聞聲疾步走了過來,抬眼,便看到奶娘的神情不對,而她懷中的五姑娘像是中毒的跡象,她正要伸手去抓,便見那奶娘將手抵在五姑娘的身上,手中有一個錦盒,裡面皆是毒針,「別動,否則,我便送她上西天。」
六姨娘亦是聽聞,連忙走了進來,便看到奶娘緊抱著五姑娘,而她手中的錦盒上帶著密密麻麻的銀針。
她心下一驚,便要衝過去,「奶娘,你這是為何?要做什麼?」
「小姐,是老奴對不起你。」奶娘含淚望向六姨娘,接著,便望向鳳錦,「將解藥拿來,我便不殺她,否則的話,她便隨我一起陪葬。」
「不,不要,奶娘,你快放開苒兒,你有何要求我都應聲你。」六姨娘面露驚恐道。
鳳錦與三姨娘對望一眼,便轉身,將信號傳語鳳秀,鳳秀與採蓮剛剛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鎖定嫌疑之人,便聽到鳳錦的信號。
「採蓮,這裡便交給你。」鳳秀對採蓮道,連忙轉身,向鳳錦那處過去。
葉錦素亦聽到了信號,便起身,推開房門,向六姨娘這處正要走來,便看到四長老化裝成家丁的模樣入內。
葉錦素便退回了屋內,「四長老,近日可好?」
「嗯,屬下一切都好,閣主掛心了。」四長老微微笑道,「不知閣主遇到何急事?」
「葉雲軒被華老爺抓走,如今,下落不明,這是一條當時葉雲軒所繫的錦帶,我現在即刻帶你前去華老爺帶著葉雲軒離開的秘道,要有勞四長老費心一趟,看看能否查出一些蛛絲馬跡。」葉錦素起身,將錦帶交予四長老說道。
「是,屬下定當盡力。」四長老接過錦帶,領命道。
葉錦素與四長老先來到五姨娘院中,便是採蓮正對一丫鬟盤問,她緩緩行至上前,便見那丫鬟見到她,眼神慌亂,葉錦素嘴角一勾,「採蓮,將她的花名冊交予我。」
「是,大小姐。」採蓮將花名冊遞與葉錦素,便垂首立於一側。
「採蓮,送他去秘道。」葉錦素低聲道。
「是。」採蓮回道,便帶著四長老進了五姨娘房中。
葉錦素挑眉,看著花名冊,適才,當她說起秘道二字時,這丫鬟表現的極其不自然,看來她定然是知曉這秘道的。
「你叫芸兒?」葉錦素幽幽道。
「是,大小姐。」眼前的丫鬟低聲應道。
「芸兒,你可知人在說謊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會不自覺得抖動。」葉錦素合起花名冊,抬眸,目光冷凝的盯著眼前的丫鬟。
「大小姐,饒命啊,奴婢是無意之舉。」那芸兒哪裡見過如此凌厲的雙眸,似是自己內心被看穿般,心下一晃,便跪在地上道。
「哦,無意之舉?」葉錦素揚聲道。
「嗯,昨夜奴婢……奴婢因擔心相好的出事,心下不放心,便想要趕去看看,奈何剛出了院子,便看見有一黑衣人將刀抵在奴婢的脖子上,要挾奴婢將一包藥粉放入五姨娘的茶盅。」芸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說道。
「你便照做了?」葉錦素冷聲道。
「奴婢本不想做,但,那人說,如若不做,便要殺了奴婢,奴婢如今已有身孕在身,實在不能死啊。」芸兒哭泣道。
「那人將一粒藥丸送入奴婢口中,說,如若不照做的話,毒藥發作的話,便是一死,奴婢死了沒關係,但,奴婢如今有了孩子,怎能忍心讓孩子出事。」芸兒跪在地上,連忙叩頭說道。
「你可知你未婚先孕,亦是犯了大罪,如今,又懷孕在身,更是罪加一等。」葉錦素冷聲道。
「奴婢自知罪責難逃,還望大小姐開恩,能讓奴婢將孩子生下來。」芸兒連忙對葉錦素叩頭道。
葉錦素見眼前的芸兒如此這般,即便是鐵石心腸之人,她不由的想起當日,她親生骨肉自她懷中流失時的那般痛楚,便是幽幽歎息道,「採蓮,先將她帶入我院中。」
「是,大小姐。」採蓮領命,便派人將芸兒帶了下去。
葉錦素抬步便要向六姨娘院中走去,那五姨娘連忙走了過來,「大小姐,這屋內既然有秘道,妾身實在是不敢再住了,能否給妾身重新安排個地方?」
「這秘道我會派人將它填了,五姨娘還是安心住在這裡吧。」葉錦素淡淡說道,便轉身離開。
五姨娘正要說些什麼,見葉錦素已然離開,眸光一暗,便轉身,去了二姑娘屋內。
葉錦素逕自來到六姨娘屋內,此刻,鳳秀已然在屋內,和其他人與奶娘僵持著。
「大小姐。」三姨娘見葉錦素走近,連忙上前道。
鳳秀亦是轉身,像葉錦素遞了眼色,葉錦素對三姨娘微微頷首,便上前一步,靠近奶娘。
奶娘連忙喝道,「別動,否則,我就要讓她與我同歸於盡。」
葉錦素柳眉一挑,「你是指她嗎?」
奶娘抬眸一臉警惕的望向葉錦素,見她語氣淡淡,難免有些不安道,「自然是,老奴想大小姐自然不會不管五姑娘的安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