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怎忘記這個了。」三姨娘恍然大悟道,連忙轉身,跪與葉錦素身前,「妾身的孩兒死得的確冤枉,還望大小姐能替妾身查出真兇,妾身定當結草啣環,當牛做馬報答大小姐。」
「三姨娘,這是哪裡的話,當初,我雖然年少,卻很是喜愛三弟的,他那般年幼,便去了,我亦是傷感不已,如今,既然尋得一絲線索,當然要竭盡全力查出那真兇。」葉錦素連忙伸手,將三姨娘扶起,幽幽道。
立於葉錦素身後不遠處的鳳錦、鳳秀見自家閣主如今的這般風景,亦是唏噓不已,想著這十年來,閣主是怎樣活到如今,練就了如此的心思,她們暗自發誓,定要助閣主將那負心薄倖之人徹底地毀滅。
「妾身謝過大小姐。」三姨娘抬眸,見葉錦素一臉的真誠,頓時感動不已,如若她真能查出真相,她定然會死心塌地對待與她。
「這玉珮之事自然是要查的,可是,如今二姨娘的屍身又該如何?」老夫人見三姨娘與葉錦素一唱一和,頓時,冷下臉來道。
「賢叔,將醫官請過來罷。」葉錦素適才已示意採蓮與葉賢二人去將醫官請來。
葉雲軒一直睜大雙眸,追隨葉錦素的身影轉動,此刻的他,安靜沉默。
「是,大小姐。」葉賢已恭候多時,見大小姐開口,連忙示意身後早已等候多時的醫官上前。
那醫官向老夫人微微行禮,便逕自來到二姨娘屍身前,仔細檢查,眾人皆屏氣凝神,目不轉睛望著那醫官檢驗屍體,膽小的便將目光移向遠處。
此刻,最忐忑不安的除左楊嬤嬤,還有一人,那邊是立於老夫人身側的葉雲甫,他雖垂眸,恭順謙卑地攙扶著老夫人,但,他的眸光卻瞟向那醫官。
葉錦素嘴角勾起一抹冷然,接著,負手而立,鳳錦與鳳秀自然使得這其中的意思,兩人對望一眼,將目光落在葉雲甫身上。
醫官檢查完畢之後,對老夫人俯身道,「老夫人,二姨娘確實是被此刀刺入心臟,一刀斃命。」
「哼,你等還有何話說,如今,醫官都已確認凶器乃是這把刀,而這把刀一直在二少爺手中,他不是兇手又是何人?」老夫人冷卻的臉更加的陰冷,厲聲喝道。
「老夫人,在下還未說完,不過,這兇手並非二少爺。」醫官接著道。
「你有何依據?」老夫人臉色陰沉道。
「依著二姨娘這刀已穿透二姨娘心臟,便知此人的力氣極大,乃是習武之人,而二少爺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能將二姨娘一刀致命,還有,這刀柄上還有一抹血跡,如此看來,那人在殺死二姨娘時,力道過大,故而,反傷了他的手。」醫官將那把刀呈上,一一解說道。
「你的意思是,兇手另有其人?」老夫人面露失望。
「大哥,你的手怎麼了?」葉錦素適時地問道。
眾人一聽葉錦素揚聲道,連忙將視線落於葉雲甫身上。
老夫人亦是聞聲順勢轉身,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喉頭一緊,一雙大手已鉗制住她的頸脖。
「甫兒,你?」老夫人頓時一驚,不可置信地瞪視著面前的葉雲甫。
葉錦素卻淡然立於原地,「大哥,我不過是問你的手背為何染上一道血痕,你怎如此耐不住性子。」
葉雲甫聽聞,低頭,便見他左手背上赫然有一道血痕,這道血痕乃是適才碰觸二姨娘屍身的時候碰觸到的。
他雙眸一凝,自知中了葉錦素的圈套,便又用了幾分力道,捏住老夫人的頸脖,「早知你這般難纏,我應當先將你解決了。」
「昨夜你不是便要出手嗎?」葉錦素眉目輕佻,「眾人皆知大哥乃是葉府長子,卻不知大哥另有一個聞所未聞之身份。」
「什麼?」老夫人始終不敢相信眼前捏著自己頸脖的便是她疼在心尖的孫子,即便再強韌之人,遇到此時這般境遇,亦會心神俱傷,何況這高傲半百的老夫人,竟被將他疼愛十八年的孫子掐著咽喉,這種感覺著實讓她難以接受,不禁疼痛落淚。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您眼前這位堂堂葉府的大少爺,竟然是華府的隱主。」葉錦素嘴角微勾道,昨夜,她便知曉那偷走哥哥玉珮的人必然會對她下手,故而,她一早便告知葉忻,在暗中保護,在兩人打鬥之時,在他的身上染上無色無味的粉末,這種粉末名為冷意香,當時染上時,不會有任何異常,十個時辰之後才會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適才,葉錦素始終觀察著葉雲甫,見他極力將手隱藏與袖中,適才醫官稟明二姨娘死因時,他細微的變化已然落入葉錦素眼中,而在她故意放出聲來時,葉雲甫的舉動,連帶著身上散發出的獨特的幽香,更是讓葉錦素驚訝,不曾想這葉雲甫竟然是華府的隱主,突然,她想起十年前,自己便是被華婉瑤暗算,下了迷藥,那華府的隱主當場廢了她的武功,四肢經脈盡斷,她永遠也忘不掉那一刻,華婉瑤笑得妖嬈,上官敬射來的冷漠淡然眼神,華府隱主,經過十年,竟然傳給了這葉雲甫,他可真謂是深藏不露,如若昨夜她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怕是,這葉雲甫便成為華家打擊葉家最好的籌碼,這華老爺,視她如同螻蟻的前世涼薄的父親,心思果然縝密,這顆棋子怕是在葉雲甫出生之時便已經埋下。
「不,這怎麼可能?」老夫人頓時大驚失色,頓時老淚縱橫,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威嚴無比的葉府老夫人,也不再是曾經驕傲無比的華府大小姐,而是一個被自己親孫子背叛的老人家,顯得孤苦伶仃。
「大哥,我說的可對?」葉錦素直視著葉雲甫,幽幽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葉雲甫冷聲問道。
「你身上已被我下了冷意香,你卻茫然不知,看來你自恃武功甚高,故而,輕敵,放鬆了警惕。」葉錦素瞥了一眼葉雲甫,「將哥哥的玉珮交出來,我便留你全屍否則的話,我定要讓你試試筋脈挑斷的痛楚。」
「哼,玉珮不在我身上,如果你敢亂動,我便送這老太婆上西天。」葉雲甫已然不是昔日那溫爾的世家公子,如今的他,週身散發著嗜血肅殺之氣,這股寒氣凝結全身。
老夫人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身形一晃,顯然無法相信這話是從葉雲甫口中說出,「甫兒,我可是你親祖母啊。」
「那又怎樣,我如今的身份你已然知曉,自此,我不再是葉府的大少爺。」葉雲甫接著說道。
「你覺得如今,你身份暴露,回去華老爺會輕易饒過你?」葉錦素冷笑道。
「我既是華府隱衛,自然要聽命於我的主子,主子要我死,我便死。」葉雲甫眸光冷凝,另一隻手已經拎起老夫人的身體,作勢飛出府外。
「哼,你以為我能讓你輕易離開?」葉錦素冷哼一聲,「將他的四肢經脈挑斷。」
「是。」鳳錦、鳳秀已經躍躍欲試,聽命道,齊齊飛身,將葉雲甫攔下,不到三招,眾目睽睽之下,一道青影摔落於地,四肢經脈已被挑斷,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