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妾身愚昧,犯下如此大錯,如今實在是悔不當初。」二姨娘頓時痛哭流涕,楊嬤嬤眼尖,連忙將二姨娘扶起。
「好了,老身乏了,你等繼續。」老夫人幽幽歎了口氣,「甫兒,扶奶奶回去。」
「是,奶奶。」葉雲甫眉眼微彎,恭敬立於一側,小心攙扶著老夫人離去。
葉錦素只是微微福身,待老夫人離開,便逕自坐與主位,「如今第一件,二姨娘私吞用度之事已落實,第二件我自今日起暫擔起掌家之權,眾位也無異議,第三件,便是三姑娘毒害一事,如今,既然那瓶藥是老夫人贈與二姨娘,此事,便作罷,毒害三姑娘的真兇已被正法,而三姑娘先前在閣樓殺死兩名家丁之事,如今三姑娘已去,也便不再追究。」
葉錦素淡淡道,「賢叔,自賬上撥些銀兩,算是給那兩名家丁的安家費罷。」
「是,老奴即刻去辦。」葉總管對於近日葉錦素的表現,那是十分欣慰的,如今,葉府表面看似平和,實則,暗潮洶湧,著實需要一個厲害的人物整頓一下,如今,葉錦素轉了性子,挑起大梁,希望能將葉府的風氣好好肅清一番。
「三姑娘閣樓一事自今日起無需再提,如若我聽到此事傳出府去,我會一查到底,將散播謠言之人就地正法,不論是誰,我都不會留情,還望眾位嬸嬸、姨娘、妹妹們謹記。」葉錦素眸光一冷,厲聲道。
三夫人抬眸,打量著此時端坐於主位的葉錦素,若有所思,這丫頭何時變得如此凌厲,她竟不知?看來以後要從長計議了。
眾人皆沉默不語,各懷心思,暗自盤算,但,眾人的共同點便是這越是看似毫無危險的貓,一旦爆發起來,比老虎還要生猛,這大小姐之前便像是一隻病貓,如今卻更似一隻伶牙利爪的猛虎,他們得小心才是。
「二姨娘,即刻搬去通院,待父親回來,再進行處置。記得,大少爺適才的請求,可莫要辜負了大少爺的一片孝心才是。」葉錦素看著二姨娘低垂著頭,瑟瑟發抖的身體,特意將大少爺三字加重,為的就是提醒她,進了通院的人,便是一輩子上不了檯面的,大少爺即便是葉家的長子,如今,入了通院,便如臉上刻了通院的印記,怕是這一輩子都無法再翻身了。
「妾身明白。」二姨娘心中恨極了葉錦素,但,更恨的是自己,如今,不但失去了女兒,連兒子的大好前程都葬送在她的手中,她該如何扳回這既定的局面?不,她絕對不能就此被打倒,一定要等待時機,尋找翻身的機會。
楊嬤嬤眼見著二姨娘失勢,如今,跟著二姨娘怕是沒了前程,只是,想到老夫人與大少爺,也只能勉強伺候著二姨娘,見機行事。
葉錦素轉眸,看向眾位,「我會派人將二姨娘剋扣的用度逐一發放給各院中,眾位辛苦,且先回屋歇息罷。」
「妾身告退。」眾位姨娘起身,恭敬道,接著,便退出議事廳。
三夫人緩緩起身,看了葉錦素一眼,便轉身離開。
一時間,議事廳只剩下葉錦素與採蓮二人,葉錦素一一掃過兩側的空位,嘴角勾起一抹冷然,今日不過給了他們一個警示罷了,他們表面看似恭敬,但,背地裡指不定算計著什麼,這葉府怕是真要不太平。
「採蓮將此物交予楊嬤嬤。」葉錦素自袖口掏出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珮,放於桌上。
採蓮伸手,將玉珮收於懷中,「大小姐,奴婢需給楊嬤嬤傳話嗎?」
「不用,只將這玉珮交予她便是。」葉錦素淡然道,「望江樓怕是不會再有人敢去了,傳話與大總管,即日起,將望江樓封起來,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奴婢即刻便去。」採蓮垂首,退了出去。
葉錦素幽幽起身,抬步離開議事廳,逕自回了院中。
候在門前的采青見葉錦素回來,眉梢帶著喜色,連忙迎上前來,「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葉錦素止步,見采青面帶焦急,「可是哥哥出了何事?」
「二少爺不知為何,今早起來,便將自己關在屋內,不肯出來,奴婢如何喚他,他都不讓奴婢進去,只聽到屋內東西砸地的聲響,奴婢實在擔心,又不敢打擾大小姐,便在此等候。」采青垂首稟報道,語速中帶著擔憂。
「那我先去看看。」葉錦素逕自從側堂來到葉雲軒的屋外,聽著屋內的響動,抬步,靠近門邊,「哥哥,我是錦素,你發生何事了?」
「吱呀!」房門打開,便看到葉雲軒滿臉通紅,眼角含淚,額間噙著汗珠,葉錦素將目光探向屋內,一室凌亂,所有的東西都已跌碎在地上,亦或是歪七倒八的躺在一邊。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葉錦素微微上前,低聲問道。
「妹妹……我……我丟了東西。」葉雲軒見葉錦素,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爆發,拽著葉錦素的依舊,嚎啕大哭道。
「丟何東西了?」葉錦素接著問道。
「娘親留給我的貼身玉珮,不見了。」葉雲軒哭泣道。
「何處不見的?」葉錦素接著問道。
「不……不知,此玉珮我一直貼身帶在身上,不敢亂放,昨夜臨睡前都還在,今早起身,便消失了。」葉雲軒淚流滿面地望著葉錦素。
「采青,你可知昨夜二少爺府中來過何人?」葉錦素接著問道。
「奴婢一直守夜,不敢離開半步,實在是無人來尋過二少爺。」采青心下一驚,這玉珮乃是二少爺一直珍藏,小心放在身邊的事物,如今突然不翼而飛,這可如何是好?
「哥哥,昨夜可有何人來尋過你?」葉錦素抽出袖間的繡帕,拭乾葉雲軒眼角淚水,輕聲問道。
「沒有,我哪裡都沒有去。」葉雲軒搖著頭說道。
「我知道了,此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哥哥,你且放心,玉珮定然會尋到,如今,你也累了一個上午,先讓采青給你梳洗後,和妹妹一起用膳如何?」葉錦素眸光一凝,看著葉雲軒,道。
「好。」葉雲軒抬眼,望向葉錦素給予他的眸光,放心地點頭道。
「采青,還不伺候二少爺梳洗。」葉錦素對葉雲軒低柔一笑,便轉身,逕自回了房中。
采青連忙上前伺候葉雲軒,便聽到葉錦素冷冷道,「二少爺丟失玉珮之事,且不可讓除左我們三人的其他人知曉,否則,後果自負。」
「是,奴婢絕不敢有半絲洩露。」采青身形一顫,垂首道。
葉錦素抬步入了房中,守門的丫鬟便將房門關上。
「葉忻,我去議事廳,這裡發生了何事?」葉錦素端坐於臥榻上,冷聲問道。
只見一道黑影閃過,翩然落於葉錦素腳下,跪地道,「回大小姐,今日一早有人悄悄潛入二少爺屋中,屬下前去阻攔,但,還是讓他逃脫了。」
「看來此人武功在你之上。」葉錦素並未看葉忻,語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