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且看這上面的繩索,顯然汐兒是被逼迫的,而這家丁定然受人指使,否則,怎會對汐兒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二姨娘連忙道。
「那二姨娘的意思是有人指使這兩名家丁毀了三妹的清白?」葉錦素眸光淡淡,順著二姨娘推測問道。
「自然是,如此推算,那當時活著在場的便是兇手。」二姨娘眸光劃過一抹狡黠道。
「現如今知曉當時之事的除了三妹和採蓮,便無他人,二姨娘意有所指,難道是採蓮所為?」葉錦素幽幽道,目光微冷。
「當時,誰也不知這閣樓內發生之事,也有可能是採蓮殺了這兩名丫頭和那兩名家丁,進而要殺害汐兒,來個死無對證,但,卻被汐兒早先一步,採蓮靈機一動,出此一招,便有了在湖畔追殺採蓮一幕,這也無不可。」二姨娘接著挺直腰板道。
「二姨娘還想到什麼,但說無妨。」葉錦素心中冷笑,這二姨娘倒也不傻,拐彎抹角要將矛頭指向她,但,她卻太高估自己的算計。
「那採蓮也只是一介婢女,如若無人指使,那邊是有人指使她如此做,那採蓮又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故而,妾身也可以懷疑此事與大小姐脫不了干係。」二姨娘接著眸光陰沉地盯向葉錦素。
葉錦素優然一笑,「嗯,二姨娘分析的也不無道理,只是,不知我緣何要殺害三妹?」
「昨日,汐兒前去找你,今日,便出事,這難道是巧合嗎?」二姨娘雙眸微沉道。
「嗯,二姨娘你又何以肯定是我派人指使做出此事,這也太過於明顯,你覺得我會做此等傻事?」葉錦素不禁嗤笑道。
「但,此事卻也跟大小姐脫不了干係,雖然,妾身不知大小姐因何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但是,無論如何,妾身都要為汐兒討回一個公道。」二姨娘此刻已是將矛頭指向葉錦素,這也是她適才進入閣樓內,心生之計,再加上她來時的計謀,定然要將這個丫頭徹底打下台。
「賢叔,適才採蓮被追殺,你可親眼所見?」葉錦素的眸光自始至終落在二姨娘身上,見她不動聲色,卻是滿目冷厲。
「是,老奴親眼所見。」葉賢肯定道。
「如若依照二姨娘所言,是採蓮殺人,卻被三姑娘搶先一步追殺,那採蓮殺人,自然身上會沾染血跡,如此一來,她便會來不及清理身上的血跡,必然,她身上會有血腥味,如今,採蓮在此,並未換下任何衣物,賢叔,當時,你可曾看見採蓮身上有血跡亦或是聞到她身上有血腥味?」葉錦素嘴角微勾,問道。
「並無看見採蓮身上有任何血跡,也未聞到她身上有任何血腥味。」葉賢仔細回想,當時,雖然情況緊急,但,採蓮跪在自己身前,確實沒有任何的血跡。
「那三姑娘當時是何情況?」葉錦素繼而問道。
「三姑娘當時渾身是血,雙手亦是血,那剪刀上也有血跡。」葉賢回道。
「二姨娘你可聽清楚了,如若採蓮確實殺人,當時,定然不會驚恐而逃,而是會殺人滅口,不是嗎?」葉錦素冷聲道。
「哼,此時,死無對證,你想說什麼便是什麼,妾身自然不會有任何反駁之言。」二姨娘已經一口咬定,此事定然是葉錦素所為,不再說話,連忙看向葉賢,接著哭道,「想著汐兒如今清白已毀,雙手也毀了,即便痊癒,她整個人也算是廢了,妾身如今有冤無處訴,可當真是可憐啊,如今此事妾身已查出些眉目,定然會去尋老夫人給汐兒一個公道。」
「既然二姨娘執意認為是我所為,那我自然無話可說,一切還等三妹醒來之後,真相便會大白。」葉錦素不再辯駁,想著葉錦汐即便醒來,也會因受此打擊,身心受損,神智必然不清,無法道出真相。
「哼,府中發生如此大事,竟然無人稟報我老太婆一聲,你等難道當我這老太婆死了嗎?」此時,屋外傳出一道凌厲的聲音,便看到一位六十歲的老太太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雙眸陰沉。
葉錦素是第一次見她這位前世的姑姑,加上對華府的恨意,而這位老太太與她那父親眉宇間有幾分相似,心中瞭然,這便是葉府那傳聞中的老夫人。
眾人見老夫人走了進來,連忙垂首行禮,葉錦素也微微福身。
二姨娘見老夫人到來,立馬像是見到救星,痛哭流涕地連忙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請您為汐兒做主啊!」
老夫人將目光冷冷落在葉錦素身上,正要開口叱道,便聽到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便看到楊嬤嬤一臉驚慌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驚慌道,「不好了,三姑娘歿了。」
二姨娘聽楊嬤嬤稟報,連忙止住哭聲,怔愣片刻,便嚎啕大哭起來,匍匐在老夫人腳下,「汐兒好命苦啊,被毀了清白,如今還這樣淒慘離去,還望老夫人給汐兒做主啊,讓她死得瞑目。」
「三丫頭怎會突然沒了,你且詳細說來?」老夫人面色微沉,聽到此消息,也只是身形微微一顫,雖,心感悲傷,此刻卻端得一派威嚴,俯視跪與地上的婆子,沉聲道。
「回老夫人,二夫人命老奴前去照看三姑娘,老奴趕到時,便看到丫鬟給三姑娘餵藥,怎料到,這藥剛入口中不久,三姑娘便口吐黑血,沒了氣息。老奴當時險些嚇暈過去,遂,讓丫鬟去將郎中攔回,老奴便前來稟報。」楊嬤嬤面色慘白,顯然嚇得不輕,渾身顫慄,跪在地上回稟。
「這因何會口吐黑血?」老夫人疑惑道,遂即,眸光一閃,「走,且先去看看三丫頭。」
「老夫人……」二姨娘連忙起身攙扶著老夫人,哭泣道。
葉錦素見老夫人並未理會與她,便逕自趕往二姨娘院中。
採蓮低聲問道,「大小姐,您要前去嗎?」
「這戲真是越來越有看頭了。」葉錦素鳳眸微挑,「如若我不去,這戲豈不是演不下去了?」說著,便抬步跟了上去。
葉賢看著一行人離開,他心中哀歎不已,心中暗忖,這三姑娘怎會歿了?適才,二姨娘故意將矛頭指向大小姐,老夫人又一直不喜大小姐,如今,三姑娘一事更會將大小姐推上風口浪尖,看來有的鬧騰了。
「將這看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葉賢暗自歎了口氣,冷聲命令道,隨即抬步離開了閣樓。
以老夫人為首,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往二姨娘院中,直接進了葉錦汐的閨房。
便看到郎中正在診脈,而兩名丫鬟跪在地上哭聲連連。
老夫人率先入內,待看到榻上緊閉雙眼,慘不忍睹的葉錦汐,眸光微暗,沉聲道,「三丫頭如何了?」
郎中聽聞轉身,看到來人,連忙上前躬身道,「老夫人,三姑娘已去了。」
「汐兒,我的女兒啊!」二姨娘聞此噩耗,連忙飛奔至葉錦汐的榻前,嚎啕大哭。
老夫人幽幽歎了口氣,「三丫頭到底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