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二姨娘此刻氣得渾身發抖,朱釵亂晃,明艷的妝容此刻看起來甚是滑稽。
「二姨娘,葉家百年的規矩,難道,二姨娘有膽子破了不成?論起尊卑,你雖為爹爹的妾室,我叫你一聲二姨娘,但是,論起地位,我卻是葉家堂堂正正的嫡長女,難道,你真的連葉府的規矩都不懂了?見了本小姐,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沒了不成?」葉錦素看著二姨娘被氣得不輕,面色發白,她的眸光迸射肅然之氣,直視著二姨娘。
二姨娘此刻雙眸都能噴出火來,何時這個丫頭竟然有如此氣勢,以往膽小如鼠,見到她,都不敢抬頭,今日,卻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拿自己的身份壓迫與她,但,卻讓她無從反駁,簡直是豈有此理,她一定要讓這丫頭好看。
「哼,任憑你說,即日起,我便是葉府當家之人,你敢對我如此無禮,我定然不會輕饒與你。」二姨娘壯大膽子,她一定要趁老爺不在的這段日子,將這一對兄妹剷除不可。
「看來二姨娘是想造反了不成?」葉錦素鳳眸凌厲,低聲道。
「哼,造反?你且要明白,現如今是何人當家?來人,大小姐不知禮數,將她給我打入柴房。」二姨娘挺直腰背,威風凜凜地立於葉錦素面前,俯視著她。
候著奴才聽到二姨娘的話,面面相覷,再打量著坐在主位上的大小姐,端看她面露冷意,竟是猶豫不決。
二姨娘見奴才並無任何動靜,轉身,怒喝道,「你等還愣著作甚?還不將大小姐打入柴房,難道要讓我將你等打殺出葉府不成?」
跪在地上的奴才權衡利弊,終是硬著頭皮起身,向葉錦素逼近。
葉錦素挑眉,眸光凌冽,掃過向她前來的奴才,那奴才連忙縮著頭,不敢上前。
「二姨娘,本小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若你恭恭敬敬對我行禮,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二姨娘還冥頑不靈,休怪我施行家法。」葉錦素薄唇微啟,沉聲道。
「哼,你別忘了,這府中現在有何人當家,你竟敢對當家之主如此無禮,我豈能輕饒你。」二姨娘厲聲喝道,看著不敢上前的奴才,「還不拿下,難道要本夫人將你等打出去?」
那奴才們左右為難,緩緩移動著步子。
葉錦素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休怪本小姐不顧念情面,葉府隱衛何在?」
「大小姐,屬下在此。」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輕盈落於地上,單膝跪在葉錦素一側。
葉錦素冷聲問道,「你且告訴他們,冒犯本小姐者,如何懲處?」
「回大小姐,冒犯大小姐者,輕者杖責,重者死。」那黑影面色冷峻,沉聲道。
「二姨娘,可聽清楚了?」葉錦素冷視道。
二姨娘驚訝地望向跪在地上的黑影,聽著黑影所言,不可置信地瞪視著葉錦素。
「你……我可是老爺的側室,你膽敢對我無禮?」二姨娘心下驚慌,她雖知曉府中有隱衛,但,她如何想不到老爺竟然會將隱衛給了葉錦素。
這便是葉錦素所掌握葉府秘辛之一,四大世家,都有各自的隱衛,所謂傳嫡不傳庶,世家家主會將隱衛分派給嫡長子,但,葉府卻有個秘而不傳的規定,那就是嫡長女也會有自己的一支隱衛,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不會啟用隱衛,所以,百年至今,除了家主和嫡長女本人知曉此事之外,府中其他人是不知此事。
只是,讓葉錦素倍感奇怪的是,這真正的葉錦素既然知曉自己有隱衛,為何還會如此懦弱,竟然讓一個姨娘欺負到她的頭上,如今,她既然已是葉錦素,那她定然不會讓自己像前世一般卑微地活著。
隱衛此言一出,那上前捉葉錦素的兩名奴才連忙跪地求饒,「大小姐,饒命啊!」
「二姨娘,本小姐身為葉府嫡長女,身份豈是你能冒犯覬覦的?你如今竟然對我如此無禮,然,本小姐已警告過你,你卻不知悔改,如若我不懲處與你,以後,不是人人都以為本小姐很好欺負?」葉錦素鳳眸微瞇,「採蓮,將這兩個奴才拉出去杖責二十大板。」
「是,大小姐。」採蓮沉穩應道,隨即,命人將那兩名奴才拖了出去。
「你等聽好了,二姨娘對本小姐不敬,以下犯上,給我掌嘴!」葉錦素冷聲命令道。
「是。」隱衛領命道,隨即,在二姨娘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聽到「啪啪」清脆的巴掌聲不絕於耳。
不到片刻,二姨娘面頰便已紅腫,嘴角流血,摔倒在地。
「大……大小姐……妾身知錯了……求您饒命啊!」隱衛並未離開葉錦素身側,只是用內力掌摑,二夫人爬在地上,一面挨著巴掌,一面求饒。
華流年鳳眸凌厲,週身散發著駭人之氣,一一掃過眾人顫慄發抖的身體,再落在二夫人雙頰青腫,連連告饒,低聲道,「二姨娘,即便如今我母親不在,父親前去宗室,這葉府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等聽清楚了,在本小姐未出嫁之前,依舊是葉府的大小姐,這當家之位還輪不到一個奴才插手。」
隱衛沒有葉錦素的命令,並未停下手,廳堂中依舊響徹著清脆的掌聲,還有葉錦素低沉之聲。
「從即日起,直到父親自宗室歸來,這掌家之位有我擔起,你等可有異議?」葉錦素冷聲道。
眾奴才垂首匍匐在地,連素日氣焰囂張,狐假虎威的楊嬤嬤,此刻也嚇得渾身顫慄,顧不得身旁的主子,連聲說道,「謹記大小姐命令。」
眾奴才也隨聲附和道,眼看著不到半日,被大小姐打殺的奴才就有五名,他們哪敢有命違抗,現在連府中最囂張的二夫人都跪在地上連連告饒,他們更是膽戰心驚。
葉錦素滿意點頭,擺手,示意隱衛住手。
隱衛隨即收手,那二姨娘只吊著半口氣,無力地爬在地上,朱釵灑落一地,鼻青臉腫都不足以形容此刻二夫人的臉頰,儼然一顆豬頭。
「二姨娘,你可有異議?」葉錦素眸光陰沉,直視道。
「沒……妾身沒……異議……」二姨娘抬眼,雙眸流淚,頓時感覺一道寒光直射入她四肢百骸,嚇得渾身哆嗦,以往囂張跋扈的語氣早已煙消雲散,畢恭畢敬地回道。
「嗯,二姨娘對本小姐無禮,理應處死,但,念在二姨娘有悔改之心,本小姐也施以懲罰,來人,將二姨娘帶回院中,禁足兩月。」葉錦素並未看躺在地上的二夫人,冷聲道。
「是。」素日因大小姐軟弱,二少爺癡傻,自夫人去世之後,他們院中的下人都跟著受氣,整日抬不起頭來。
如今可好,看著大小姐懲治二姨娘,心中也跟著解氣不少。
「採蓮,隨二姨娘前去,將葉府花名冊拿來,再將我院中關押在柴房的丫鬟和嬤嬤帶回來,誰若敢阻攔,直接杖斃。」葉錦素厲聲道。
「是,奴婢即刻便去。」採蓮垂首,恭敬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