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痛!
宙斯西爵越想挖掘,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仿若裡面有人阻擋著他記憶的閥門,怎麼開也開不了。越用力,頭越疼。
他眼眸猩紅,腦袋裡仿若有螞蟻在竄動,「啊!」
「宙斯西爵?!史蒂文!」冷霜凝瞪起大眼,朝樓上大喊,衝過去想抱宙斯西爵,卻被他嫌棄的一把推開,「冷霜凝,告訴我……真相!」
她無助的搖頭,看他抱著腦袋,四處亂撞,淚流滿面。聽見響聲的保鏢傭人湧了過來。
「少爺!」史蒂文及時出現,抱住宙斯西爵,轉頭威嚴的喊道,「把藥箱拿過來!」
保鏢忙去找。
「痛……」宙斯西爵像一頭困獸,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的呻吟,「媽的!痛!!!」
「宙斯……」冷霜凝心如刀捅,跪在他身體的不遠處,焦急的催促史蒂文,「叫醫生啊!」
史蒂文刻板的臉一沉,按住她的肩膀,「冷小姐,你要冷靜!」
冷霜凝和宙斯西爵一樣,平時睿智沉靜,一旦遇到彼此的事就抓狂慌亂。這是不是就叫關心則亂。
宙斯西爵突地掙開史蒂文,起身仰頭大叫了一聲,雙手捶打著腦部,啪啪啪!
冷霜凝衝過去抱住他,「要打打我,我錯了!」
宙斯西爵抱著仿若要炸開的腦袋,眼眸迷茫狂亂,瞇著狼光盯著冷霜凝。
「宙斯西爵,我告訴你以前的事……好不好?」她抬手,輕撫著他劇烈跳動的臉部肌肉。
他的胸口也在劇烈起伏,心臟跳得厲害,如雷鼓,震人心房。
她雙手托住他臉,眼神看向他身後的史蒂文,手指游弋在他臉上,「對不起,宙斯西爵……」
針頭猛然間插入宙斯西爵的胳膊,他回眸的一瞬間,雙眼一黑,向冷霜凝身上栽下……
黃昏的光線透進落地黑白窗簾,落在男人精美硬朗的五官上,抬手撫著沉重的額頭,一手撐著大床,緩緩起身。
「呃。」宙斯西爵的藍眸掃過屋子,嘴裡痛苦的低吟了一聲。房間安靜,沒有一個人。
他坐在床上,喉頭有些緊,磁性的嗓音有些變形,抬眸瞇眼,「水!冷女人,拿水來!」
腦子滑過一片片黑影,什麼也看不清。思緒紊亂,好像被電擊過了一般,什麼也想不起來。
卻記得他質問冷霜凝的場景……
「我把以前的事都告訴你……」
該死!那女人又騙他!他甩了甩腦袋,清晰的記得她什麼也沒說,就被人從後襲擊,暈了過去!
「你醒了?」一抹人影突地出現在門口,手裡端著一杯溫水,疾步走了進來。
「頭還痛?」冷霜凝站在他挺拔威嚴的面孔前。他的臉色好了許多,藍眸深如海,金炯有神。
他奪過她手裡的水杯,仰頭灌下一杯水,凌厲陰霾的目光盯著她。
冷霜凝心中一驚,探手在他額頭,被他動作極大的躲開。
她的心口猛然被蟄!他還在介懷!
現在說什麼都不是時候。
「如果頭疼,就在床上休息。你不想見我,我馬上消失。」她轉身,胳膊肘被人扯住。
「你口裡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宙斯西爵狂嘯的藍眸露出凝重的漩渦。
「我沒有撒謊!」清澈的大眼瞪著他!她哪句說錯了!
不過是避重就輕罷了!
好!很好!這女人鐵了心不願說實話!
「你怎麼爬上我的床?」能靠近他的女人,屈指可數!即便他中了天狼星毒,需要解決的時候,女人也是精挑細選的!
「撞了狗屎運?」他咄咄逼人的力量把她的身體逼在牆角,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以免她逃走!
「差不多。」本來嘛,是他的人把她弄進那個黑暗的房間的。雖然她一直懷疑那天有人背後指使……但卻沒有疑點。唯一的證人就是那個保鏢溫斯,史蒂文說過,他被宙斯西爵剁了兩根手指,之後就消失了。
溫斯也曾是宙斯西爵身邊貼身保鏢,時代酒店那次後,溫斯被派去意大利,結果就沒了消息。
宙斯西爵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霸道邪肆的目光,「所以,你上錯了床?那天,你本來要上哪個男人的床?」
她咬唇瞪著他,「隨你怎麼羞辱!我問心無愧!」
「對我撒謊,還敢說問心無愧?好,那你告訴我,你到時代酒店幹什麼?」時代酒店是富人的高級會所,裡面有身價不菲的接待女郎,而且個個背後有背景扶持。
她一個乾淨的女孩兒,進去只會被狼吞。
冷霜凝木然,她從未告訴過他當日買醉的事。她怎麼開口,告訴他她一時任性,買醉,找男人破身……只為了和冷父賭氣!
宙斯西爵知道,殺她的心都有!
「說!」
「買醉,找男人,滿意?」遲早要坦白,不如趁現在。反正他失憶了,對她的過去也沒那麼在乎。
宙斯西爵黑了目,一手卡住了她的脖頸,「撒謊!」
「我沒有!」她凌厲的開口。她感謝背後設計他們的那個人,否則那天她真的會意氣用事,失去女人一生最寶貴的東西。
「溫斯?你還記得你有個手下叫溫斯,是她把我帶到你房間,當時你毒性發作,我又醉了,然後就那樣了。」冷霜凝解釋。
不過西爵boss一副疑惑的面孔!
也許她現在說真話都變成了假話。靠!怎麼會弄成這局面。
宙斯西爵目光縮起。
「史蒂文是你最忠實的下屬,不信,你去問他!」
「他對我忠實,就不會向著你!」
媽的!史蒂文嘴巴一向牢,曾經在西爵老魔頭的嚴刑拷打下都沒有開過口。當然,根本不會背叛他!
只是他們到底在瞞著他什麼,這種當傻瓜的感覺他媽憋火!
尤其是面對眼前的女人!她鎮定淡漠的態度又仿若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真如她所說?
宙斯西爵在頭痛之際,意識混亂,早就忘記了冷霜凝當時的驚慌和後怕。
她之所以嘴緊,就是太怕失去他。越怕越小心翼翼。
「好!那我們就去證實!」西爵boss蠻橫的拉著她往外走。
「……」
冷霜凝被宙斯西爵拉上車,史蒂文追了上來,「少爺,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我出去需要報備?」宙斯西爵勾唇。史蒂文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殺氣,頓時明瞭。只能默默跟著,不出聲,不當炮灰。
要知道,是他一針管弄暈了宙斯西爵。他沒罰他,是因為對冷霜凝憋著火呢!
只要冷小姐在,她永遠是第一位。
車行駛了兩個小時,夜幕降臨,兩旁嗖嗖穿越的路燈照亮了前方。
宙斯西爵握著方向盤,眉頭鎖緊,速度極快。冷霜凝雙手膠結,耳邊是霍霍的夜風之聲。
時代酒店高聳的建築矗立在眼前,輝煌的燈光映透了一小半邊天!巍峨的靈獸立在門口,昂頭挺立。七彩的流水光線清晰的映出兩個金光閃亮的時代大字。
緩緩串流的光線仿若預言著一個時代的到來,一個時代的流逝。
她當然記得這個地方,當時她是鼓足了一百分的勇氣才敢步入。
「冷霜凝,你有多瞭解我?」門口,宙斯西爵刻意盯著她。
「一夜情?那我們一定不瞭解彼此。今天,你就好好感受一下真實的宙斯西爵!」他蠻力拉住她的手跨入門檻。
門衛恭敬的行禮,廳內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的黑衣男人忙迎了過來,「boss,您怎麼來了?」
男人凌厲的藍眸掃過,黑衣男人忙閉嘴,垂著頭,跟著宙斯西爵往大廳裡走。
「你把這裡買下了?」還是時代本來就是西爵家族的產業。可是門口並沒有西爵家的標誌圖騰。
冷霜凝幾乎小跑跟在他身後,宙斯西爵步伐很大,根本不顧及她的腳步。
「不知道?還是故意?」他就不信撬不開她的嘴。
她冷冷盯著他的眼眸,「你非要扭曲我,我也沒辦法。」
他突地低頭,壓下眼神,撅起她的下巴,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我的這三年怎麼過的,想知道?」他的唇啃咬著她耳垂。
冷霜凝瞪著停滯的眼神望著他。
史蒂文曾說過,宙斯西爵這三年過得並不好,難道他除了酗酒還玩女人嗎?
穿過長長的走廊,地上鋪著紅艷艷的異獸雕紋地毯,猶如嗜血的吸血鬼,張牙舞爪。
她被拉入一間豪華包間,西爵boss長腿交疊,落座在金黃色沙發上,勾著俊邪的藍眸,眼前的茶几上擺放著各種高檔紅酒。
冷霜凝站在門口一角,因為宙斯西爵不許她坐,冷冷的一句話剝奪了她所有的寵愛,「你是來伺候我,不是享受的!」
兩個穿著妖冶的長腿女人走了進來。
一個金髮褐眼,唇瓣如玫瑰紅艷,白皮膚,是一個標準的外國女人。另外一個是中國女人,身上同樣披著一層貼身薄短裙,豐盈被擠得露出一條細縫,呼之欲出。
修長乾淨的雙腿一前一後的邁出,進門時,本疏離淡冷的眼眸傲然萬物,突地朝宙斯西爵瞟了一眼,頓時踩著細跟高鞋疾步落座在男人身邊。
經過冷霜凝身邊時,一股濃濃的脂粉氣撲鼻而來。
宙斯西爵左右手臂伸開,把兩個美艷女郎擁在胸口,嘴角揚起,藍眸譏諷地看向冷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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