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從窗口拉回視線,緩緩轉眸瞬間,忘了自己臉上已掛著淚痕。
「看見我就讓你這麼痛苦?」宙斯西爵深海的藍眸盯著她,腳步停在她的一步之遙,嘴角揚起,鄙視嘲諷。
她抬手擦乾淚水,喉嚨乾燥的吞嚥,一股濃烈的酒氣撲來,男人扼住她的手腕,「你的淚水很賤!冷霜凝!我他媽強暴你,不是人,你恨我理所應當!」
「……」
「只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宙斯西爵直接提起她的肩膀,身上的酒氣和戾氣灌入她身體。
他以為她在為昨晚的事而哭嗎?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連唇都懶得動了?」他自顧說,仿若在自言自語。
一早醒來,看著冷霜凝頹累的身體捲縮在牆角,他幾乎不敢多看一眼,轉身就走!
媽的!他到底做了什麼!只想把她留在身邊,結果卻把她推的更遠!
這次,她是徹底不會原諒他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魔了!一碰她,就忍不住爆發!
「宙斯西爵……」她正要開口,對面走來佩羅絲纖細的身影。
「宙斯,醒酒湯。」佩羅絲嬌嫩的聲音能穿破天籟。一如三年前,她的美貌無法言表,脫俗中帶著稚氣,卻不失嬌弱的讓人心疼。
宙斯西爵沒有回頭,目光一直盯著冷霜凝,只聽她叫了他的名字便在游神,「冷霜凝,你到底想怎麼樣!」
「……」
「留下或走,愛我或不愛?」感情的事他一向不拖泥帶水。
他的女人就是他的!沒什麼模稜兩可的選擇!
他說的很明白,留下就是愛,不留就是不愛。
「走。」她艱難的說出一個字,心裡卻邁不開步。宙斯西爵,不是走,我想留。smos不能見你,更不能讓西爵老爺知道他的存在。
「呵……」他仰頭輕笑了一下,笑聲輕如羽毛,卻聽在耳裡令人畏縮心寒。
「我以為你至少有點感覺,愛我一點點也好……」就算是頭髮絲那麼一點,他都知足!
可是她每個字都很冷淡無情……
「宙斯西爵……」
「不准再叫我!一個字都不准!」他突地咆哮而立,雙手一推,把她推後兩步。
眼中佈滿陰霾和戾氣,他眼瞎,以為他們再次相遇是老天給的機會!
不錯,她是有夫之婦!
不錯,他是強迫她!
可是,只要相愛,他不在乎所謂的凡夫禮教,世俗眼光。
「我只是想說,我……想帶走light……」她哽咽著喉頭,該死,這是什麼狀況。
她和宙斯西爵到底怎麼了,只要一想到他為了那些畫像不顧一切,一smos那張迷你版的宙斯西爵小臉,她腦子一片凌亂不安。
宙斯西爵徹底被給了一巴掌,腳步猛然頓住,譏諷的唇角抽了抽,揚手一指,「你說你想帶走誰?」
「light。」她咬唇,輕輕地開口。
宙斯西爵瞇著狼光,「帶走那野種?」
「宙斯西爵,他不是!我不允許你這麼說light!」她凝眸瞪著他。
「你好像很關心light?」僅僅因為她可憐light?宙斯西爵早就覺得不對勁。
「他叫我媽媽,你也聽見了。我和light有緣。既然你不喜歡light,就讓我來照顧他,你放心,我會徵求他個人意見,只要他喜歡,他隨時可以回來!當然,走不走也由light決定。」
「你倒是很疼他?」宙斯西爵突地靠近一步,撅起她的下巴,眼中是異樣的光芒。
「我喜歡light。」
「僅此而已?」
「難道還有什麼,西爵先生不會以為light是我兒子吧?」她淡定的瞅著他。
「如果是……」男人藍眸瞇的狹長,「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西爵先生多慮了。有那個母親會把自己的兒子送人。」
他緊緊的盯著她,一直在找答案,突地手一鬆,退後一步,眼中帶著紅色血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留下,把你的心給我?」
「多謝西爵先生抬愛,不過……我不願!」她想帶著lighsmos先靜一靜,至於她和宙斯西爵的關係……
「好!想滾就滾!」他突地甩手,闊步指向旁邊的傭人,叫她把light帶下來。
light連想都不帶想的衝進冷霜凝懷抱,「麻麻,跑路。」
「……」冷霜凝被light興高采烈地往門外拖。
西爵boss陰著臉,轉身朝樓梯上走。
門口,史蒂文迎頭上來,「冷小姐,你要走?」
「對不起,史蒂文……」她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樓梯上的冷漠背影,沉沉吸了一口氣,「再弄點醒酒湯吧。」
「冷小姐……」史蒂文欲言又止,明白冷霜凝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忙轉身卻勸宙斯西爵。
「我沒瞎,沒聾,不用你來提醒我!」西爵boss煩悶的扯開襯衫扣,甩在床上。
死女人想走?那麼容易?她身上的鎖鏈還沒解,他看她能徒步走多遠!
「宙斯,你該喝藥了。」佩羅絲在門口輕輕提醒。
……
冷霜凝牽著light的小手,光是走出莊園就花費了半個小時,沿著螺旋山路繼續向前,從上居高臨下的往下望,一條盤旋纏繞的大路曲曲折折的一直往下伸,視線探到的目的的仿若一個小點,渺小不堪。
她出入莊園都是車接車送,從不知莊園居然離x城市這麼遠。一大一小走到半山腰,太陽已落到身後,只露半個臉在山頭。
「麻麻,累。」light爬在冷霜凝的肩膀上,伸出小手探在她額頭,為她擦汗。身上的鎖鏈一路發出窸窸窣窣的清脆碰撞聲,更加增加了她身上負荷。
「壞男人!light不喜歡壞男人!」light撥弄著她脖頸的鎖鏈,試圖想繞開它,找到解開的方法,卻把冷霜凝的皮膚扯得難受。
「light,鎖鏈是解不開的。」冷霜凝放下light,彎腰坐在路邊,四處瞭望,怎麼會沒有半個車輛出入。
突地,腦中一個機靈,該死,鎖鏈上一定有跟蹤器。還有light,他身上也有跟蹤器。
宙斯西爵從沒打算放她走,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
這條路早被他清道了!
「少爺,冷小姐在半山腰休息。」史蒂文盯著監視器裡的人影向餐桌上的男人報備。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勾著唇,若有所思的拿起咖啡杯,飲了一大口,眉峰一皺,噗一聲吐了一地,「**!這是什麼東西!」
狗屎味!
傭人忙跪在地上,宙斯西爵杯子甩在地上,「找死!」
「少爺,咖啡一直是你喜歡的口味啊。」傭人不敢撒謊,垂著臉哆嗦。
史蒂文拿起旁邊的另一杯咖啡聞了聞,果然味道不對勁。有股異味,刻板冷眸一挑,「怎麼做事的?連少爺平時的習慣都忘了?」
傭人不解,另一個傭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少爺,廚房裡的咖啡豆被水泡過了!」
「誰幹的!不想活了?」宙斯西爵憊懶陰冷的勾唇。雙腿交疊,眼中佈滿陰霾。
「不……不知道,管事正在檢查。」傭人報告。
宙斯西爵盯著視頻裡在路邊的休息的一大一小身影,甚是有興致。隨意一擺手,放了兩個傭人。
宙斯西爵絕對想不到,荷蘭咖啡豆是被尿泡過的。
看著視頻裡的女人沒有繼續下山,反而往回轉,西爵boss的眉峰頓時疏開。
「麻麻,你走錯路了。」light有些不情願。拖著步不想走回頭路。
「light,如果爸爸欠了媽媽的錢,沒有還,媽媽該不該向爸爸討要?」冷霜凝蹲下身體輕柔開口。
「嗯,壞男人的錢該要!沒錢,寸步難行!」light眨著靈動的大眼。
「聰明的兒子。」一點即通。冷霜凝在light臉上吻了一下。
「麻麻酷斃!」light得意的賣乖。
「light是酷小子!」
「嗯嗯。」
母子兩邊走邊歇,有說有笑,全然忘記眼前還有好長一段要走。
宙斯西爵看到越來越近的身影,心裡自然舒坦。
晚餐早已備好,史蒂文在身後伺候,一邊給宙斯西爵夾菜,一邊瞟著桌上移動的畫面,「少爺,冷小姐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男人突地揚眉,好似再問,你又知道?
「……屬下只是這幾天觀察了一下,絕無其他意思。」史蒂文忙解釋。
少爺的醋勁很大,他可不想成為目標。
「嗯,識貨。」西爵boss難得大方,夾了一片蓮藕含在嘴裡,剛要吞嚥,一股噁心感從喉頭湧出。
「少爺……」史蒂文忙遞過來水和紙巾。
「媽的!這他媽什麼味!」宙斯西爵一口水噴了出去,嘴裡還是一股難聞的異味。
「來人!」史蒂文叫來廚師,傭人,上菜的。
霜飛莊園共有五個廚師,伺候宙斯西爵的三個,其餘是給傭人和保鏢做飯的。
史蒂文威嚴的面孔瞪著傭人和廚師,「把桌上的菜,肉,湯全部嘗一遍!」
傭人和廚師莫名不解的親口去嘗菜,結果,十幾個人把食物含在嘴裡,有的直接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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