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不如就讓冷小姐試試?這頭狼和小少爺接觸過幾次,應該不會傷害小少爺!」史蒂文打勸。
「我他媽擔心的是那野種!」宙斯西爵的藍眸鎖緊冷霜凝,莫名的,他覺得那頭狼對冷霜凝沒安好心。
冷霜凝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light和宙斯西爵的關係很差!宙斯西爵關心她甚於關心自己的兒子。
「你怎麼可以叫他野種?你知不知道你在傷害light?」天下哪有父親叫自己兒子野種的!
「他不是野種是什麼!如果哪天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孩子,人人都說是你兒子!你他媽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連他是不是你生的,跟誰生的,你都不知道!你會怎麼想!」宙斯西爵抓著冷霜凝的肩膀激動的叫囂。
「血緣是無法改變的。light除了頭髮和眼睛,和你那麼相似,你怎麼可以不承認他!」
「你懂什麼?血緣和dna可以假造,至於相貌,這個世界可不止我只有這張臉!」
宙斯西爵指的另外一人,雅各龐蠍。
他們同父異母,卻有驚人的相似面孔。說實在的,light的眼睛隨冷霜凝,其餘面貌倒是真的很像雅各龐蠍!
其實,這才是宙斯西爵的心結吧。
史蒂文看著兩人的怒火,忙提醒,「冷小姐,先把小少爺勸回來再說吧。」
冷霜凝忙轉身,被宙斯西爵扼住手腕,「不准!他喜歡那頭狼,就讓他滾去!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多少能耐和一頭畜生生活!」
冷霜凝放下身段,柔聲勸道,「你表面不承認light,其實心裡早就把他當兒子了。否則你幹嘛興師動眾的找他?護著他?」
「……」
「好了,讓我和它說,把light帶回來,總比動刀動槍的好?」她柔眉一挑。
宙斯西爵疑惑地盯著她。
「我保證自己安全回來。」她從他終於肯鬆開的手中抽出手。轉身,提起裙腳,向河流中央走去。
「麻麻。」狼身待冷霜凝靠近,蹲下身,light小手伸出,探到冷霜凝脖頸,直接跳下狼背。
「light,你好調皮,你知不知道嚇壞我們了?」冷霜凝抱緊light,怕她掉入水中。
因為水已接近胸口了,狼眸凝視了她許久,當她回眸看著他時,他默默撇開眼。
「你生氣了?」這麼久不見,冷異偉,看到你真好。她眼中水光泛起,伸手輕撫著他背上的雪白毛髮。
「沒有。」這聲音仿若從胸口發出,悶悶的,沉沉的,但她聽得出是冷異偉的聲音。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聽他說話,但那種喜悅還是由衷升起。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比三年前小了許多,眼中的獸性也淡漠了好多,眼前的冷異偉更加的平和鎮定。
「冷異偉,你住哪?這三年,你一直在哪裡?」她道。
冷異偉綠眸幽幽地瞅著她,沉默了半響才答話,「我一直在等你。霜凝,跟我走吧。」
「……」冷霜凝搖頭,沉沉開口,「你和light什麼時候認識的?」
「兩年前。」狼眼瞧了一眼light,「我來找你的時候,碰見light,便知道他是你的孩子。」
「所以,你經常來探望他?」結果被宙斯西爵誤以為冷異偉想傷害light。
「他的眼睛很像你。」冷異偉深情的狼眸勾起。
冷霜凝沉沉吸了一口氣,「謝謝你,哥。」
「你知道,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兄妹。不過是流著一樣的血液。light也一樣。他就像我們的孩子。保護他是我的責任。」冷異偉說的理所當然。
旋即,他的狼眸瞟向流水的對面,男人瞇著藍光,明顯不耐煩,朝這裡大吼,「冷霜凝,談完了沒有!」
媽的!這女人分明和那頭狼認識,居然敢對他撒謊!
「好了。」冷霜凝抱著light轉身回答,light則緊緊抱著她脖頸,悶聲開口,「麻麻,我們和狼舅走。」
「狼舅帶著我們會很不方便。」她抬眸,看著眼中有些傷痛的冷異偉,哽咽了一下喉頭,「哥,有一件事我必須坦白,這輩子,宙斯西爵是我唯一的男人。你看到了,我已經給他生了兒子。我們是一家人,沒人能分開我們。」
狼眸突地變得凌厲緊蹙。
她知道她這樣說會傷害冷異偉,可是也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心底對她的情意滅掉。
在她心裡,不管是慕容宇還是冷異偉,她都希望他們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懂了。」狼眸眼中的綠光一轉,緩緩動了動狼爪,水波跟著蕩漾了起來。
宙斯西爵發現不對勁,猛地抬高槍頭,「冷霜凝!給我過來!」
冷異偉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爪子朝水底一勾,一個四方形的盒子從水底撈起,呈現在冷霜凝面前。
「這些已沒用了……」狼嘴猛地含住黑盒子,朝空中一拋,狼身從水中躍起,激起一層水浪,冷霜凝還未看清怎麼回事。
只聽卡嚓一聲,盒子在空中四分五裂,伴隨著瑩瑩水花,飄散下來的是一張張的白紙。
當冷霜凝撥開眼前的水花,尋找冷異偉的身影時,他已跳在對岸,轉頭深看了她一眼,朝對面的大山跑去……
「麻麻,是你的畫像。」light也用小手抹了抹眼睛上的水花,指著水裡漂浮的一張畫紙開口。
水上面漂著好多畫紙,每一張上面都是她。她隨意朝水面上撈起一張,是她爬睡的畫像,窈窕的身姿趴在床上,白皙的美背上面蓋著一層薄薄的輕衫,一手托著腮,眼神凝聚在一點,畫面十分的唯美,毫無色情的味道。
「這是……」她不禁蹙眉,從紙張的厚度,油性,畫筆功力,再加上宙斯西爵臥房裡掛著的畫像,她腦子一動,便知道這是出自誰之手。
身後轟隆隆的水聲,比雷打的聲音還狂妄,男人長腿長手的從水中劃拉過來,冷聲在冷霜凝身後,「死女人,你愛上這片冷水了?」
冷霜凝默默回身,light聽到宙斯西爵的聲音,緊緊抱住她的脖頸,故作沒看見,悶悶的靠在她肩膀,裝睡。
「light困了?」她輕撫著light的額頭。
「嗯。」light嫩嫩的聲音回答。
呵,是不想和宙斯西爵說話吧。
這孩子,還有這爸爸……這眼神怎麼又要殺人了!
「**!」
一個保鏢撈起一張畫,過來道,「少爺,這些畫還要嗎?」話音剛落,被宙斯西爵一腳踢入水中,猛地嗆了一口河水。
「滾出十米遠!誰都不准過來!」宙斯西爵大手一揮,命令所有保鏢。
他自己就像瘋了一樣,在水中打撈畫紙。還好,每一張畫都用蠟油打過,是防水的。
所以,撈起來沒什麼損壞。
冷霜凝抱著light在岸邊等候,莫名地瞅著和水較勁的瘋狂男人。
宙斯西爵誰都不用幫忙,還把一個個保鏢趕到岸邊,包括史蒂文也不准靠近。一個人在水裡打撈畫紙。
「那些畫是他的寶貝?」她禁不住好奇,看向身旁的史蒂文。
史蒂文半困惑半懂似的開口,「我只見過從酒店裡帶回來的畫像,其他……少爺是不准我們看的。」
「噢。對了,臥房裡的確掛了幾幅。可是我從來沒有那樣的畫像。難道這些全是宙斯西爵一個人抽像出來的?」她不解了。他的記憶裡根本沒有她,單憑畫她就能愛上她。好像說不通吧。
宙斯西爵以前是經常偷偷畫她,睡著的,醒來的都有。但那些都被西爵老爺清除了。她寫下的筆記,毛衣,圍巾,照片,錄像,信箱,所有與她有關的痕跡都被刪除了。
「冷小姐還記得時代酒店?」史蒂文淡眉。
「你是說那副有我的畫掛在時代酒店,被宙斯西爵看到,帶了回來,後來,他就照著那副畫意想了這麼多?」
「冷小姐一如以前聰明。」
「我的畫像怎麼會跑到時代酒店?」這是關鍵。
史蒂文搖頭,也很不解,「不知道。少爺看後,就帶了回來。這三年,少爺一個人的時候,就在屋裡畫畫。煩悶的時候就在廚房切菜。但脾氣還是越來越不好……」
「自從在機場分別後,少爺還叫我找過你,我也一直在找你,東方朔的手段和勢力是我們小覷了,他給你改了國籍,姓名,性別,背景。簡直是換了一個身份,根本無從查。你仿若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而另外一個人憑空出現。」
原來如此,怪不得,連慕容礪都找不到她。她的確改了身份,不過那時,東方朔說是為了躲避西爵老爺。smos還小,她要護他周全,所以一切聽東方朔。
沒想東方朔把一切做的這麼嚴實保密。
「你是說……宙斯西爵這三年愛上了畫像?」冷霜凝不敢置信,心中更是閃出一絲後怕。
倘若宙斯西爵真的愛上是畫像裡的人,而不是她。或者說她其實就是畫像的替代品,而畫像裡的女人才是他真正愛的人。
天!很恐怖的事實。
她有臆想症,難道宙斯西爵也有。宙斯西爵不在身邊時,她會幻想出一個宙斯西爵,是從現實到虛擬。而宙斯西爵恰恰相反,他從虛幻的畫像裡看到了現實中的「冷霜凝」。
史蒂文搖頭,愛情的事他不懂。但少爺的情況的確有些不對勁。這三年,他幾乎處於一種病態狀況。至於小少爺的出現,那更是對他的打擊。
因為西爵老爺告訴他,是他在遊玩外面的女人生的,那女人被西爵老爺殺了。
冷霜凝頓覺一切好混亂。本被宙斯西爵對她的愛意勾起一絲慶幸,讓他愛上她不是什麼難事。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了。
宙斯西爵,你到底愛的是什麼?
冷霜凝把light抱回房間,他是真的困乏了。樓下,宙斯西爵才從濕噠噠的水裡回到莊園別墅,整個人被水浸透。金髮滴著水滴,身上的襯衫衣褲濕潮的貼在皮膚上,映出他結實的肌肉。
手裡抱著一大疊油畫,大概過百了吧。因為宙斯西爵在水裡撈了半個小時,才全部打撈回來。
冷霜凝站在樓梯口,心口隱隱發疼。他寶貝似的捧著畫像,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回眸瞟了她一樣,冷冷開口質問,「吃過飯了?」
都傍晚了,史蒂文提醒她吃過。餵飽light後,她根本沒有心情吃。一直木木的陪著light。
「冷霜凝!你又想提什麼要求,想走,看你兒子?」他已經派人去找,她到底在憂慮什麼。
她心口一蟄,猛然sm,一天了,她都沒給兒子打電話。
她剛想轉身,回房間找手機。手臂被人扯住,男人凌厲的藍眸盯著她,「冷霜凝!做我的女人!」
「……」
「不是light的保姆,只是我的女人,你……願意?」他不想用逼迫的手段留下她。
難得軟口,霸道跋扈的宙斯西爵居然問她意見?
她的目光飄向椅子上的畫像,淡漠一笑,「不願!」
不願?
「我是有家庭的人,做你的情人,你不覺得很可笑,很無恥?」她揚眉,心中嫉妒的要死,畫裡的女人再像她,也不是她!
因為她根本沒在時代酒店裡留下畫像。西爵老爺精明謹慎,怎麼可能留下一副畫讓宙斯西爵發現。
「那個男人不要你三年了,你還惦記著他?冷女人,我要你,只要你點頭。」他的話有些拘謹。換做平日,他管她願不願意,單方面的強留她,未嘗不可。
「不。我不喜歡你,更不會答應。」她冷冷的開口,蹙眉看著那些畫像。
正要開口問,被宙斯西爵扼住手腕,藍眸燃著火光,「冷霜凝!你敢說你對我沒感覺?」
「沒有,一點沒有!」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她狠心開口。史蒂文讓她忍讓他,可是一想到他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她就想虐他!嫉妒的發瘋!
宙斯西爵咬著牙關,身上的濕衣服還未換,強烈的冷氣灌入她身體,他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寒眸勾起,「別逼我再鎖你!」
他要的只是她的誠實!
「反正不是一次了。」她無畏的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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