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有意見?看上我老婆了?先生,她已名花有主!」東方朔握起冷霜凝的手,晃動在宙斯西爵面前,得意的勾唇,「老婆,打個招呼?」
「……」冷霜凝咬痛了牙根,生怕自己撲過去,抓住他的衣領質問,宙斯西爵,你個混蛋,居然忘得這麼徹底!
「嗤!」男人冷嗤,譏諷的聲音發自肺腑。
「小心點,別做了王八還在為別人做嫁衣!」宙斯西爵冷聲冷氣的開口。
他也不知道今天這麼了,居然做這麼愚蠢的事,但看著這對夫妻就特別礙眼,尤其那女人,水蔥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他媽的!這眼神好似在吞噬他的心,每看一眼,就心痛。
而且這男人碰她一下,他就嫉妒的想打人。他明明最看不起這種女人,吃著鍋裡的想著碗裡的。還他媽立著貞節牌坊!
**!
「咳咳……」冷霜凝聞言,差點嗆了喉嚨,捂著唇咳嗽在一邊,緊緊抓著衣領。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許再看,否則你將永遠邁不開步。
孩子怎麼辦?
他忘了就是最好的開始,她會回來,但不是現在。
東方朔溫柔的看著冷霜凝,拍著她的肩膀輕撫,「老婆,別聽狗叫!」
「……」宙斯西爵。
冷霜凝抬眸柔光一閃,抓住東方朔的衣袖,輕飄飄的聲音,「是啊,這裡的狗好多,我們快走吧,否則真的要咬人了。」
「……」媽的!宙斯西爵握緊拳頭,史蒂文忙過來,「少爺,上車吧。」
少爺,你這算什麼?多管閒事?
蘭博基尼狂嘯的朝他身邊飛出,宙斯西爵莫名的摘掉墨鏡,臉黑成一片,獅子暴怒的藍光瞪著車身消失的地方。
「少爺?」
「**!」男人冷拳緊握,砰然踢動著車門。
「……」史蒂文,「少爺,你對那位小姐有興趣?」
「鬼他媽才對賤婦有興趣!」他腦子抽風,才上去多說了一句屁話。媽的!
自作多情!那女人更他媽不知好歹!
賤婦?少爺啊,你可不要把話說滿了?哎。
冷霜凝盯著後視鏡裡早已消散的背影,終於一個忍不住,淚水大顆大顆往下落,指甲嵌入掌心,害怕自己一個衝動,跳下車,撲到宙斯西爵的懷中!
這就叫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嗎?
她的心抽痛抽痛,被無數個螞蟻攢動在心口,疼的想哭,宙斯西爵,我不想離開你!
死都不想!
「……」東方朔伸開手,頓在她頭頂上方,這是他第一次見女人哭,而且哭的這麼傷心,感覺世界都要崩潰了。
「嗚嗚……」冷霜凝忽的放聲大哭,臉埋入掌心,生的疼。
「冷霜凝……霜凝……」東方朔舉手無措。媽的!這要怎麼安慰,告訴她就當宙斯西爵死了。
「嗡嗡嗡~」手機悶悶在眼前響動。東方朔頓時眼前一亮,這手機響的真及時。讓冷霜凝轉移一下注意力。
東方朔想也不想的按通,放在冷霜凝的耳邊。
「……」冷霜凝莫名的聽了一句,猛地激動搶過手機,「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他是你唯一的親人?把兒子還給我!」
「……」東方朔蹙眉,頓時愣住。冷霜凝的情緒更加激動了,簡直要殺人。
「你的孩子很好。冷小姐似乎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對面是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
倘若她生下慕容礪的孩子就放過她,倘若不是,孩子歸西爵老爺撫養。
「去他的約定,老魔鬼!我不會讓你得逞!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他變成第二個宙斯西爵!」冷霜凝咬牙切齒的痛和恨,奪她的心頭肉,這個仇她一定記著!
淚水大顆大顆往外拋,她的聲音卻是異常的鎮定,她要和西爵老爺鬥爭到底!絕不再妥協!
「宙斯?看來你對他的愛並沒有自己想像的深,他給予你的痛苦是不是比愛還多?」西爵老爺揚眉,轉動著指上的銀白戒指,眼神黯淡無光,當年,伊莎貝拉曾親口對他殘忍的開口。
那股抹殺他全部愛的痛至今令他無法釋懷。
「沒有那些痛,我們又怎麼會知道彼此的心,越痛越愛,越愛越痛,痛後才知幸福的珍貴,彼此的重要。西爵老爺,我雖不知當年你和伊莎貝拉發生過什麼,但伊莎貝拉是我外婆,這件事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吧?要聽我一句實話嗎?你根本配不起她!」冷霜凝壓制著聲音,揪著心口,痛的窒息。
這是西爵老爺的詭計,他想利用孩子分割她和宙斯西爵!她絕不會讓他得逞,可是這樣她就捨棄孩子!
她的兒子……她連一面都未曾見過!
諾斯西爵!!!
西爵老爺濃眉鎖緊,眼中的藍光噴出烈火,已老練十幾年的表情驟然變得異常可怕!
「你配不起我的孩子!」這句話一直映在他腦海。
「咳咳……」每次一提及伊莎貝拉,西爵老爺就變得異常驚恐,無助,那成為他心底不可碰觸的底線,弱點。
「老爺?」威爾擔心,忙遞過來藥,西爵老爺豁然推開,一隻手按在龍頭枴杖上,冷聲開口,「好,很好!就憑你的膽量和勇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冷霜凝不解,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要把兒子還給我?」驟然,心中燃起希望。
「說你胖,你竟喘上了?」西爵老爺瞇著狼光,「你不是說你們相愛,連死都不怕?現在正好是機會,宙斯什麼都不記得,有能耐就讓他再次愛上你!」
「……」「下次你們如果一起站在我面前,我就把孩子交給你!不過時間有限……」
「三年,我只要三年。西爵老爺,如果我告訴你伊莎貝拉外婆還活著,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必須答應我!」冷霜凝攏緊拳頭。
「你說我就會信?」西爵老爺掌心按在心口。
「你可見過她的屍首?她的死也是有人傳達到你的耳朵裡吧?西爵老爺,你還記得木蘭戒?記得那棟白樓裡的黑色鋼琴,你鎖她的腳鏈和手鏈?」
「……」
「信不信由你!西爵先生!」冷霜凝咬唇。他不說話說明已在妥協,這一次她一定要贏。
果然,對面沉默了許久,突地響起鼓動的聲音,「三年!否則你的兒子就是下一個宙斯西爵!」
東方朔瞅著她腫痛的紅眼,無奈搖頭,「西爵老頭如果知道你在騙他,他是不會放過你!即便再拖延三年……」
「你怎麼知道我在騙他?」不錯,她的確實在誘哄西爵老爺。可是如果不這樣,孩子就保不住。
「不是只有你在調查伊莎貝拉,麒麟玉雕,木蘭戒,卷軸可都是我玩剩的?」東方朔瞇眼。
「什麼意思?」
「我的養父母在我六歲時就讓我學著破譯一種魔鬼符號和密碼。當時我還小,並不懂。伴著好奇和執著,整整研究了十年,才打通卷軸上的密碼和符號。」東方朔把車停在路邊,緩緩開口。
「這幅卷軸分為三分,在哪不用我囉嗦了吧?」男人瞇眼。
「慕容,龐蠍,西爵?」
「不錯,合在一起不過是卷寧靜漂亮的山水畫。男人女人手拉著手穿過沙灘,陸地,海邊,落日。白天,頭上繚繞的是麒麟獸,夜晚,頭上頂著天狼星,男女累了,就會坐在七星石上休憩。餓了就吃下靈獸灑下的食物。天長日久,風風雨雨,時過千年,麒麟獸變成了化石變成了七塊玉雕,男人女人也早就投胎了無數次,可是他們卻再也沒遇見彼此,從此只能天涯相隔。
臨別時,女人只記得男人送她的木蘭戒,男人只記得女人喜歡花,卻不記得是什麼花。於是每投胎一次只種一種花,希望可以喚回女人。」
「這世上的千萬種,他怎麼種的完?」冷霜凝覺得這男人神志不清。
「你說的對。就是因為這男人不懂自己錯在哪?所以才次次錯過女人。包括那位金王爺和王妃,西爵老爺和伊莎貝拉外婆,冷世襲和江木兮……」
「你是說,他們也和七世詛咒有關?」冷霜凝不敢置信。
「你還真相信什麼詛咒?試想,如果你是伊莎貝拉,宙斯西爵是西爵老爺,你們相愛卻相信七世詛咒,於是害怕分開就想著解開詛咒,可又找不到破解的方法,為了得到卷軸,玉雕,七星石,去破壞別人的幸福和平靜的生活。本來簡單的事情和道理就會弄得想的很複雜,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不過是一生負累和無緣。」
「……」冷霜凝頓時醒悟,東方朔幾句話驚醒了夢中人,「在心裡學上這叫心裡暗示。」
所謂心裡暗示,就是如果一個人相信某件事會發生,就會漸漸向著這件事的結果發展,到最後事情真的變成了如此。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是如此。
好比那些卜卦算命的,把本沒有的事說成有,不得不讓你相信。因為但凡迷信神鬼之類的人,定然心裡藏著事,解不開,避不了,只能去找人解脫,這個人順著你的心裡推敲,自然勾出了你的心思。
於是你就會形成一種心裡暗示,按著卦象而走。實際上,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聰明。」東方朔勾唇,「我想到現在西爵老爺都不明白伊莎貝拉為何離開他?冷世襲為何離開江木兮?只因為害怕!」
「他們把自己的心裡陰影放大,本是真心為對方好,結果適得其反。」冷霜凝心情頓然開豁。
用一種極其欣賞的目光看著東方朔,「這些都是你養父母教你的?」
「嗯,他們是心理醫生,也是生物學者。當年他們就是因為好奇,才收養了我回去研究。」東方朔很自在的聳聳肩。
「他們對你很好,還把你治成了正常人。」
「在一個心理健康和快樂的家庭裡長大,勢必會成為一個正常人。其實我的童年很特別,是跟自己玩,或者父母。當然,還有小動物。」東方朔很直率的坦白了小時候是狼孩的模樣。
冷霜凝眼前一亮,冷異偉有救了。還有小萌!
回到別墅,她把冷異偉異變的事講給東方朔。東方朔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豎起,「看來,我還是比較幸運的孩子!」
「你可以請你父母治療冷異偉嗎?」冷霜凝抱著懷裡的金髮碧眼的嬰兒。
「他們在環遊世界,從不聯繫我。而且他們自從治好我後,就再也不做狼人變異的研究了。」
「……」她本想問為什麼,結果東方朔直接斷了她的念頭,「我也想知道緣由。」
機場大廳裡,冷霜凝抱著一月大的寶寶正在餵奶,東方朔突地出現,快速轉身,嘴裡不服道,「冷小姐,麻煩你以後餵奶注意場合!」
「這是貴賓室,是你自己不敲門闖進來的。」怪她?冷霜凝淺眉一笑。
東方朔很奇怪,每次看她餵奶就臉紅。她是妹妹,真不知他在介意什麼。
「機票放在包裡,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進通道就可以。到達地點,也會有人接你。」東方朔背對著她開口。
「謝謝。有個哥哥的感覺蠻好的麼。」冷霜凝瞟著大眼。東方朔雙手橫胸,今天也戴了一副超級酷炫的墨鏡,很帥的表情,淡漠勾唇,「不敢當,下次再見,你別在給我惹麻煩就好。」
dna結果顯示,他們的確是兄妹。奶奶的,他橫看豎看冷霜凝這女人都不像他妹妹!愛惹麻煩,又任性,又主見。
「找到冷世襲記得替我踢兩腳!」她揚眉。
「……」東方朔勾眉。
「對了,卷軸裡真的有寶藏嗎?」那天說了一半,都沒說到寶藏的事。
「你想要?」男人瞇眼。
「我這麼窮,當然想要,你不想?」她彎著眉眼。
「本少爺有的就是錢,借你點?」東方朔頑劣一笑。
「害怕我知道,所以不告訴我?」她激他。
「冷霜凝小姐,我只是告訴卷軸上有什麼,至於其他,無能為力。」他是真不知,而且對什麼什麼傳說的寶藏毫無興趣。
他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家……黑眸凝望著她,這些他當然沒告訴過她。至少在找到冷世襲之前,他不會告訴她!
「你把那幾個護士和醫生怎樣了?」為她接生的護士和醫生雖不是西爵老爺的人,但已被西爵老爺收買。東方朔肯定也用錢打發了,但她還是心有餘悸。
「放心吧。他們不會再出現。」東方朔給了她一個認真的眼神。西爵是豺狼,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冷家和西爵的舊賬太多,他要一筆筆查清楚。到時,一起和那老變態算!
玻璃門外突地黑壓壓的走來一片人影,冷霜凝張合的嘴正要說什麼,突地木然的頓住。
「……」東方朔正對著她,轉眸看向門口。
宙斯西爵穿著黑色彪悍襯衫,下面是黑色筆挺的黑色西褲,黑色金邊皮鞋,而且還帶著黑色禮帽,長腿凌厲的掃過玻璃門,除了那雙寶石藍眸,黑冷的表情,好像有人欠了他幾百個億,又酷又拽。
身後的保鏢浩浩蕩蕩穿過大廳,兩邊前面黑衣人開道。
「靠!這傢伙在上演黑客帝國嗎?」東方朔莫名的盯著門外的男人。
「穿這麼黑,這要晚上出來,那雙眼睛飄動著,幽靈的恐怖,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他……喂,你幹什麼?」東方朔話還未說完,冷霜凝已拉開了門,正好,仿若對準了時間一般,宙斯西爵的腳步瞬間跨過。
冷霜凝抱著寶寶直接撞到他身上,男人冰冷的身體頓時繃住,低眸。
「對不起。」她揚眉盯著他,她是故意撞他的,輕輕的力度。
保鏢過來剛欲拉開她,被男人擺了擺手指,藍眸射出凜然傲氣的光芒,瞅著冷霜凝。旋即憊懶的瞟向貴賓室裡背對著他們的男人。
「故意撞我?」磁性的嗓音,譏諷的嘴角。
「算是吧。你……還記得我?」她水靈的大眼帶著某種期望。
從她走出門那刻,她就給了自己和宙斯西爵最後一次希望,再試一次,也許他記得……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記憶也好……
寒冷又熟悉的氣息靠近她一步,低眸瞅著她懷裡的孩子,孩子閉著眼,被包裹很嚴實。嘲笑的藍眸瞇眼,「過目不忘。抱著孩子,對著自己的丈夫勾引我,你還是第一個!「
「……」她咬唇,明知道他譏諷不屑,卻完全淡化在空氣裡。心中的希望頓時掉入深淵。
冷霜凝一直盯著宙斯西爵,那種哀痛和眷戀糾結的眼神令他心口猛然一蟄。微微發疼。媽的,怎麼回事!
她見他按著胸口,冷峻的表情突地鬆緩了一下,旋即便緊繃著臉,忙開口,「不舒服?」
西爵老爺能在他腦袋裡做手腳,就能迫害他身體的其他地方。
「……」宙斯西爵凝眸意外不解瞪著她。
「我是護士……隨口一問。我看你的面色,應該是有些隱疾,要多加注意。」
「……」
「……」
「我走了。」她忙轉身,還沒邁步!男人凌厲的吼聲響起,「站住!剛才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啊?她只是告訴他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在沒有她的日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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