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張合了一下,本想解釋,旋即想到肚裡的寶寶,心一橫,瞪著宙斯西爵,「他沒有說錯,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宙斯西爵愕然的回眸,腦子嗡嗡的響。以為自己聽錯了,突地抓住她的雙肩,「這又是你想出來折磨我的方式?」
「本來想等你手術後再告訴你,既然該來的總會來。不如坦白。」因為這件事她日日擔憂,這幾個月她每次想開口都嚥了回去。
真是應驗了那句話,當你有勇氣開口卻不開時,就已經錯過了時機!
「冷小姐,有什麼事,坐下說。會傷到孩子。」史蒂文提醒。他怕宙斯西爵一個不小心做了令自己後悔的事。
冷霜凝有多麼愛少爺,一路走來,他看在眼裡。是不可能背叛少爺的。
冷霜凝扶著沙發背,僵硬的目光看著宙斯西爵,「等我說完,我隨你處置。但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是留下這個孩子!」
「你以為我是什麼,魔鬼麼?」他捏痛了她的肩膀,狠戾的目光佈滿了陰霾。
直到現在,他在她心裡一直是最殘忍無情的男人!
史蒂文看著慕容礪得意的表情,無奈道,「慕容少爺,請你離開。否則我就叫人不客氣了。」
慕容礪勾唇一笑,熱眸朝冷霜凝瞟了一眼,旋即很配合的離開了。
昏暗的光線投射在男人筆挺的背影上,映的他輪廓分明,卻看不清他的表情。碩長的影子被拉的好長,好似有隻手在身後扯動著,極其冰冷。
冷霜凝扶著雕花床桿,一隻手垂落在身旁,盯著他的側影許久才開口,「宙斯西爵,我知道你一定會罵我蠢,但我沒後悔過!」
她解釋完後,他如冰雕一直矗立在窗口,沒發脾氣,沒說一句話。
「你不說話,是在怪我?對不起,宙斯西爵,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如果你接受不了,那不如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她喉頭難受,分手兩個字實在說不出。
緩緩轉身,背後冷冽的聲音飄來,「分開?冷霜凝,你什麼意思?分手嗎?」
她無力的搖頭,盯著冰冷的地面,「我們好像從來沒有正式在一起過,何來分手?只是分開……」
背後沉重的力量壓下,男人雙臂緊緊纏在她身上,口吻霸道冰冷,「冷霜凝,你想丟棄我!你當我是什麼,路邊垃圾,想要就要,想丟就丟?」
「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如果孩子生下來,他不是……」
「他是我們的!冷霜凝,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他的頭抵在她頭頂上,透著光線,床上映出兩人擁抱的影子。
「可我已經……你明白這種感覺嗎?」倘若不愛,也許她會忘掉那天。可是愛了,他的潔癖傳染了她。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牴觸我的原因?」他轉過她的身體,抬起她的小臉,她的臉上居然掛著淚痕。
「媽的!冷女人,你流淚給我報備了嗎?不准哭,丑!」他柔指抹掉她臉上的痕跡。
冷霜凝無力的抬眸。
「傻瓜,你以為我在乎?」他濃眉頓然舒展。沒想到這就是她一直避諱他的緣由。害的他緊張不已。
「不在乎麼?宙斯西爵,我的身體已不是自己的?」當時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是我的!我更在乎你精神上的佔據。有些人,從開始到結局,睡了一輩子,彼此忠誠,心卻隔著很遠。有些人,天涯海角的分離,甚至連手都沒碰過,卻可以愛一生。」
「……」
「不介意是假的!但和愛無關。女人,難道在你的世界裡,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如果是那樣?他早就膩了。天下女人的身體不都一個樣。
她抽動了一下嘴角,想說什麼,嚥了下去。事實上一開始他在乎的只是那方面呀。
「女人,你噁心我?」死女人,她什麼眼神,一副同意的表情。
「哪有。」她揚眉盯著他的藍眸,「你真的不在乎?說實話!」
她好怕這件事會成為他和她之間一道鴻溝。
「你在乎我的過去?我他媽乾淨?」他的第一次都不記得給了誰?憑什麼要求她。
「我說的是現在。不准打岔?」她扭著他的臉龐,期待擔憂。
「在乎!在乎的想死!」他緊緊擁著她,恨不得把她嵌入身體,「女人,我曾經想擁有你的一切,完整的身體,完整的心,不准任何人沾染!」
「……」
「但你一次次的離開,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我的愛不健全,才讓你害怕的想逃。是我的私心逼你離開!」
「女人,你聽到?」他一直說,雙臂因情緒的激動越來越緊……
「……你壓到我的肚子了?」冷霜凝在他胸口裡悶聲。
「該死!」他忙放開她,緊張地盯著她,「媽的,五個月怎麼這麼大?不是怪胎?」
冷霜凝不悅抬頭,故意試探,「要是怪胎,你要怎麼辦?」
「冷霜凝!你就故意折磨我吧!」他憤力收了收拳頭,兒子還不夠,要是怪胎,殺了他得了。
「我只是給你打預防針?你也見過小萌的?」她脫口而出。她是準備好了,不知道宙斯西爵如果看到生出來的是和小萌一樣的孩子,他會不會刺激死!
「和冷異偉的種有什麼關係?」宙斯西爵瞇眼,冷霜凝忙禁口,白癡一笑,「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冷女人,你有事瞞著我?」他扯住她的手臂,死女人,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沒有。」不確定的事還是不說的好。
「有!」西爵boss冷眸一挑,「是誰說以後不准隱瞞對方的?冷霜凝,我要知道!」
冷霜凝看著他執拗的眼眸,索性告訴他關於狼裔的事,反正遲早都要知道。
「冷霜凝!」鬼吼的聲音。
她無語的捂著耳朵。
「這麼重要的事你他媽居然現在告訴我!」還是他逼她說!
「我以為你抽過我的血,應該知道。」
「我只知道你的血型特別!」怪不得那些蠢貨醫生一直配不到解藥。原因在這兒!
他要早知道,把冷異偉和慕容礪抓來不就結了。
「對不起嘛。現在告訴你也不晚。」
「晚死!冷女人,你知不知道慕容礪他就靠著這個威脅我?」害的他們不得不分分合合。
「……」原來他說的是解藥。
「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呀。西爵boss,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狼裔變種的事?」他好像沒有講到重點。
「鬼扯!你以為你是冷異偉!他是被人打了變異病毒!你以為誰想異變就異變?」
那這個世界還不逆天?
她贊同的點頭,「好吧,當我沒說。」
「死女人,不准瞎想。你想什麼,肚裡的孩子都會知道。」到時候真生出個什麼東西,真他媽慘死。
「噢。」的確,她最近壓力好大,是該克制自己胡思亂想的毛病。
滴滴滴。
有短訊。是舒錦兒的,「霜凝,你忙麼,我想和你說說話。」
冷霜凝一看,便知發生了什麼事,忙撥了過去。對面傳來隱忍的哭泣聲,「嗚嗚……好痛,霜凝,原來流產這麼痛。痛的想死!」
是流產痛?還是因為雷斯雷格!
「你真的把孩子做了?」錦兒善良單純,忍痛割肉,她怎麼受得了。
宙斯西爵抱起冷霜凝,放在膝蓋上,一同坐在床上,抽了耳機給她接上。
「嗚嗚……嗚嗚……」舒錦兒在那廂不停的抽泣,連話都說不完整。要知道她是冒著以後絕育的風險做掉孩子。
而且醫生的確放話了,做掉這個,以後懷孕的幾率會大大降低。
她撥了雷斯的電話,變成了空號。他徹底把她拋棄,憑什麼要她給他生孩子。她就是要氣他,報復他,讓他知道她沒了他,照樣活得很好!
冷霜凝聽她斷斷續續的說完,不知該說什麼,有些事根本沒有是非黑白。
只有值不值得,也許錦兒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我恨他,恨死雷斯!這輩子都不想見他!」舒錦兒不停的嘀咕著這句。
冷霜凝默默聽著她發洩,直到舒錦兒罵累了,哭累了,最後竟和她通話期間緩緩睡了過去。
「你幫我查到雷斯的近況?」掛了線,她有些擔心錦兒,還好南宮府什麼都不缺,錦兒應該很快能恢復。
宙斯西爵凝眸,「一個叫jason人的控制了雷格老爺名下的財產和一部分權利。雷斯雷格因為弒父弄得雷格家族分成兩派,一派是jason的人,一派是雷斯的人。」
「雷斯雷格就因為失去權利才放棄錦兒?」冷霜凝蹙眉,不是還有一部分人支持雷斯嗎?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樣,他還不至於養不起他們母子。
宙斯西爵搖頭,「關鍵是現在沒人知道雷斯在哪。現在的意大利黑幫群龍無首。連警察都介入了。」
「宙斯西爵……」她咬唇,擰著眉頭。說實話,她平時和他吵鬧,甚至動手都沒有膽怯過。只有求他的時候,每次都很害怕。不知如何張口。
「想讓我幫他?找人還是為他除了jason?」他看穿她的想法。
「殺人到不必。何況那是人家的家事。我們管不來,更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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