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躊躇,咬唇無語,「你又不懂。」如果她也是西爵老爺的孫子,她和宙斯西爵豈不是犯了天大的錯!
「放心,你和宙斯西爵沒關係。」男人淡淡勾唇。
「你怎麼知道?」
「如果有關係,西爵老爺怎麼可能現在動手。」慕容礪眼眸深諳。
她眼中一亮,凝眸,「你是說,西爵老爺早就知道我是誰?」
「否則?」
那他豈不是故意放任她和宙斯西爵來往,但他不是不同意麼,為什麼在萌芽期不掐斷,現在才來插手?亦或者當初把她帶入時代酒店套房的背後主使就是西爵老爺?只是走這麼一遭原因呢?
因為她外婆是伊莎貝拉?如果他愛外婆就該同意她和宙斯西爵!如果不愛呢……
不愛的可能性較低吧?幾乎所有人都說伊莎貝拉是西爵老爺的摯愛!既然是摯愛,為什麼要阻止她和宙斯西爵?
矛盾的問號像打字機突突往外冒……
「怎麼,越想越複雜?」慕容礪置身事外的瞅著她複雜多變的表情,不由一笑。
冷霜凝瞟了他一眼,收好筆記本,慕容礪嗤笑。
「笑什麼?」
「自己想。」他盯著她手裡的東西。
她立刻明白,該死,她怎麼糊塗了。這顆樹一直在這兒,西爵老爺卻讓筆記本安然的躺在這裡……
她忙把筆記本放回土裡,埋好,上面蓋好樹葉。
「去牧場。」慕容礪過來牽她的手臂,她想奪,卻被他蠻橫的抓著手腕。
「放手!慕容礪……」她不停的甩手。宙斯西爵還在睡覺,他醒了一定會找她。她不想去牧場了。
慕容礪放開她,轉眸好整以暇的瞅著她。
冷霜凝轉動著手腕,回眸望著那顆梧桐樹,樹下站著一個與她有著一樣面貌的女人,手裡捧著那本筆記本,小心翼翼的藏在土裡,她眉眼彎起,笑了笑,抱緊雙臂瞅著地面好久,是捨不得那本日記吧?
柔指撫著粗糙的樹皮,一軟一硬,真的很像男人那張剛毅貴氣的臉,呵,西爵老爺養的樹,居然有了他的魂……
「女人!你他媽站在那吹冷風?找死?」她和她同時回眸,男人高大偉岸的背影幾步跨來……
冷霜凝以為自己看錯了,宙斯西爵按住她的肩膀,扯下手臂上的狐毛披肩罩上,藍眸不悅的瞪起,「冷霜凝!給我回神!」
「……」大眼瞅著樹下,那抹背影早已不見。回眸盯著眼前的男人,眼裡星光閃過,「宙斯西爵……」
「冷?」他大衣扯開,一把將她扯入懷中,貼近胸口,「女人,誰准你獨自跑出來,迷路怎麼辦?」
「哪有那麼誇張。」就算迷路,她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她。
雙手勾著他的腰際的襯衫,透過他的肩膀,仰頭瞅著走遠的慕容礪,他孤獨有型的背影令她心中滑過一絲歉疚。
「不准看!」小氣boss扭過她的臉,對上他的藍眸,「算他識相。」
「宙斯西爵……」她翹首,拉緊他的襯衣襟口,「我看見伊莎貝拉,還有西爵老爺……」
宙斯西爵蹙眉,探手撫摸著她的臉龐,旋即打橫抱起她,往回走。
冷霜凝貼著他暖暖的胸口,很安心,緩緩開口把江木兮和冷世襲故事講了一遍,還有伊莎貝拉的日記。
宙斯西爵面無表情的聽過,勾唇,「所以,你認為老魔頭是你外公?」
「你不覺得蹊蹺?」而且這概率好高。
「扯淡!」他不屑的低眸,「如果是,老妖怪早就認你了!」
「如果他另有所圖呢?比如他恨外婆?比如他不喜歡女孩兒?」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不解。
宙斯西爵勾唇,「大祭司說過,老魔頭喜歡女孩兒,不喜歡男孩兒!」
「他連你父親都不喜歡,也對。對了,大祭司到底是什麼人?」她一直好奇大祭司。
話說大祭司最早來自於古埃及階層,西方正統的祭司是神職人員,有的國家是為預測占卜或者為了與某個神明有關係而存在。但埃及的大祭司是為了維持社會秩序而設立的一個職位。通常,大祭司代表法老,可以代替法老行使職權。
「他是西爵家族的教父,西爵家的每一個繼承人和西爵血統都要受他的教育。大祭司和十大長老掌管西爵家族封印和簽章。每一個繼承者必須經過大祭司的洗禮和長老同意才能得到封印,包括繼承人的婚姻。」
「也就是說,如果你結婚,必須經過這是十一個人的同意才能生效?」她蹙眉。
「嗯。」
「好麻煩,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嗯。」
「你方才說大祭司也是教父,那他豈不是不能結婚,那大祭司要怎麼選?」
宙斯西爵藍眸一掃,邊走邊開口,「可以結婚,但比較嚴格,大祭司一般都是繼承,如果沒有繼承者,就得從十大長老的後裔中選出。當然候選很嚴格。有時比家族繼承人的選擇更苛刻!」
「因為他是守護西爵家族的神?」
「嗯。」
「已過世的大祭司有後裔?」
「不知道,應該有。否則這麼久長老們都沒動靜,他們應該在找這個人。」
冷霜凝點頭,耳邊傳來一聲馬叫的聲音,她側眸,一頭大黑油亮的高頭馬立在眼前。
「不是想去牧場?」西爵boss放她上馬,她握緊韁繩,上次的陰影閃過眼前。
他立馬坐在她身後,擁她在勢力範圍內,一起握緊韁繩,唇抵在她耳邊,「害怕?」
「哪有。」她心虛的開口。本來很喜歡騎馬,上次那麼一下,她有些怯場。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這就怕了。」他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後勁。
她縮了縮脖頸,「我不怕……啊……」
突地,馬蹄蹦噠開,冷霜凝愕然驚呼,後背直往宙斯西爵懷裡縮,腰際猛地被人一拖,調轉了她的身子,她面對著他,雙手緊緊纏在他腰際。
「踢踏踢踏!」高頭大馬馳騁飛揚,非常得意的樣子。已經很久沒被主人騎了,自然要耀武揚威一番。在草場轉了好大一圈,又要轉,懷中的女人不樂意了,「宙斯西爵,到了嗎?」
宙斯西爵低眸瞅著她,「抬頭看看風景。」
這女人一直閉著眼,他可是專門騎馬讓她來看景色的。
她露出一條眼縫,綠瑩瑩的草地冒著騰騰的水汽,藍天白雲,寧靜孤獨的別墅仿若碉堡矗立著,連綿移動的小藍山緩緩倒退……
「好美的地方……」她轉頭,已到了牧場,羊倌正在放羊,腳下一群羊咩咩的打轉。
宙斯西爵從馬上抱下她,她疾步飛舞在羊群中,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羊咩咩的在她身邊轉圈示好。
「女人,小心點。」他真怕羊角頂了她,不過,這女人天生與動物有一種溝通能力,看她這麼歡喜,他臉上浮現難得的笑容。
女人撐開白茸茸的披肩,張開雙臂,左右擺動,飛舞在綠草水霧間,曼妙靈動的身姿如林中蝴蝶美麗起舞……
「老爺,冷小姐和少爺在牧場。」威爾刻板的表情打開視頻。
西爵老爺抿了一口咖啡,挑眉,屏幕裡,冷霜凝蹲下身子正在剪羊毛,宙斯西爵抓著羊角,威嚴嫌棄的表情,但藍眸滿是濃情的寵溺,「死女人,髒死了,你敢生病給我試試?」
「哪裡髒了,小咩很乾淨的。」她翹首沖羊倌一笑。羊倌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這麼美麗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哦,不,應該是第二次,她和從前的女主人長得太像了。頓時,羞紅了臉。
宙斯西爵橫了男人一眼,旋即眼前一閃,他厲目喝去,「史蒂文,你找死!」
「少爺,這麼美的畫面應該留下來。以後你和冷小姐慢慢回憶。」史蒂文卡嚓卡嚓的揮動著相機。
西爵老爺濃眉縮緊,瞇眼,草地上舞動的身影仿若是她。
「諾斯,不准拍!醜死了!」伊莎貝拉提著長裙追著他,滿牧場的跑。歡聲笑語衝刺著他的耳朵。
「伊莎貝拉……」他突地定格在屏幕上,心中陣痛,揪著心口。
「老爺,藥!」威爾忙遞過去藥片。西爵老爺仰頭喝下,瞇眼盯著屏幕,表情頓時冷漠。
「要不把少爺叫回來……」
他擺手,轉動著手指上銀戒,冷哼,「不用,就讓他們逍遙幾天。」他不信他們能逃過七世詛咒,他和伊莎貝拉就是活活的例子,他決不允許……
宙斯西爵抱著懷裡的女人,凝眸瞅著她懷裡的羊毛,「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給你一個驚喜。」她笑笑。親手剪的羊毛,再造成羊毛線,織成圍巾,送給他。
「是呀,這東西也不能吃。」史蒂文手裡也捧著一些。
「宙斯西爵,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她叫他放她下來。
「你懷孕了?」他突地眼睛一亮。
「哪有那麼快。」她扭扭他的臉,男人的藍眸頓時無光,「不過,你這麼精力旺盛。一定會是龍鳳胎,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上道!」男人昂起眸子,凜然的氣勢走到她身邊。
冷霜凝吩咐了羊倌幾句話,便扭頭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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